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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雜家明人不說暗話，屈揚與雜家有仇，這次證據確鑿犯在了雜家手上，而由於其吏部尚書的身份，審訊定是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寺聯合定罪，都察院雜家暫且不提，張宏......食古不化，一個腐朽的老頭，至於二位大人，一直是雜家眼中的精英、俊傑。”</p>
何為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如此說的話，秦子棟與尚韋也不愧俊傑之稱。</p>
“不知錢公是想定屈揚一個什麽罪？”秦子棟試探著問道。</p>
好說歹說屈揚也是吏部尚書，尋常罪狀很難將他置於死地，所以秦子棟才這麽問道。</p>
“罪嘛，自然是越嚴重越好，最好處以殘酷極刑，不過雜家也不是蠻橫無賴的人。屈揚是吏部尚書，恐怕很難致死，二位大人鑽研大寧律已有多年，其定罪的程度，自然要比雜家把握的精準，所以雜家聽二位大人的意見。”</p>
如果可以的話，錢山恨不得將屈揚抓進西廠大牢狠狠鞭撻蹂躪，但屈揚涉及的法規很難讓錢山鑽到空子，三司齊審，這才合乎規矩。</p>
大理寺卿尚韋笑道：“錢公寬宏大量，宅心仁厚，乃當朝不可多得的良臣。屈揚如何定罪，最關鍵的還是瞧他犯了什麽罪，固然他是吏部尚書，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更不必說他這一尚書！難道再大，還能大得過天子嗎！”</p>
錢山很欣賞他的發言，接著便把一式三份的證詞遞在二人手中：“屈揚利用權勢大肆圈地，普通百姓農田、家宅全被他以不法手段獲取，外加暴力之人殘廢，你們二位看，這樣的罪狀，能定個秋後問斬嗎？”</p>
二人仔細閱讀證詞，極力從證詞中找到對屈揚不利的一麵......</p>
短暫的時間後，刑部尚書秦子棟與大理寺卿尚韋皆是露出了一絲苦笑。</p>
錢山看著二人的表情，疑惑道：“怎麽？很難辦嗎？”</p>
秦子棟與尚韋彼此對視一眼，接著由秦子棟開口：“錢公，大寧律法嚴苛，憑借證詞，不說定屈揚一個死罪，至少也有遭受幾年牢獄之災，但......圈地這一回事，下官二人不敢抖摟出來。錢公你也知道，圈地可不僅僅是屈揚一人的事，幾乎京城權貴，都曾觸犯過同樣的罪行法律，若真的把屈揚整急眼了，把他所知的圈地官員一一通報出來，最後弄一個魚死網破，這......這要讓下官二人如何兜底呀！”</p>
大理寺卿尚韋連連點頭，附和道：“正是正是，暫且不提法不責眾，最後落與他們身上的罪責還剩多少。單論暗自圈地的文武百官，若真讓屈揚狗急跳牆，把所有知情人全部供出。錢公！這可不是小事一件，這是要與滿朝文武為敵啊！更何況......咱們手上也不幹淨不是。”</p>
雖然二人很想憑借此事奪得錢山的青睞與欣賞，但他們絕不會引火燒身，為了滿足錢山而放棄自己的底線，縱然得到錢山的支持，與滿朝官員為敵，得不償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愚蠢之舉。</p>
“誒，秦大人、尚大人，雜家覺得你們多慮了，現如今屈揚收押歸案，他說什麽話，咱們想讓外麵知道什麽，這不都由咱們自己做主嘛。既然話語權掌握在咱們手中，又何愁他魚死網破呢？”</p>
錢山這一寬慰並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隻因他忘記了一個關鍵因素......</p>
刑部尚書秦子棟繼續搖頭：“錢公，您可能不知三司會審是何含義，不僅是要公堂上我二位與張宏齊在，就是看押屈揚的大牢裏，都會派遣都察院的人看守，幾乎每一次審訊，每一個步驟，都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互相製衡與監督，更不必說最為關鍵的簽字畫押這一步了。”</p>
“是呀，錢公，下官二人自然唯錢公命是從，可張宏是個倔老頭，他可不吃這一套，不僅如此，他還是個不確定因素，很可能會將事情鬧大，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p>
聽到張宏這個犯愁的名字，錢山又頭大了，都察院的威力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在康寧帝尚未臥床時，隸屬都察院的言官日日將彈劾的奏疏放置於禦書房內，放在康寧帝眼前，而每一封彈劾的折子，上麵必有自己的名字。</p>
他與張宏沒有硝煙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一天......</p>
錢山雖是無可奈何，但不得不聽取二人的說法。他本來在朝堂的名聲便不好，絕不能再因為一個屈揚得罪滿朝官員。</p>
“依二位大人的意見，雜家應當如何是好。”</p>
大理寺卿尚韋手指敲著桌子，片刻後，在證詞中殘廢這兒狠狠敲了一下。</p>
“暴力致人殘廢，這也是一大罪狀，足以讓咱們利用！”</p>
“不錯不錯！尚大人好見解！”刑部尚書秦子棟很難不認同，隻要不牽扯圈地，不涉及眾人的利益，怎麽對付屈揚都行。</p>
“這......能判他個什麽罪？”</p>
錢山顯然對此不太滿意。</p>
尚韋想了想：“錢公，下官承認，雖然不如圈地來的嚴重，但這是最穩妥的控訴手段。何況錢公手裏的司禮監與內閣，也不是吃素的，將屈揚攆出京城，多半還是可以做到的。”</p>
秦子棟極力附和道：“不錯，保證自己不被拖下渾水還能讓屈揚受到責罰，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p>
錢山歎了口氣，人世間的所有事都不能盡善盡美，能有收獲已經很不錯了，他還能再要求什麽呢？</p>
“既然雜家選擇尋二位幫忙，那便無條件信任二位，此事便由二位所定吧......”</p>
......</p>
“鍾小子，果然不出你所料，如今屈揚已經被捉拿入獄了，而且錢山已經申請了三司會審。”</p>
張宏望向鍾逸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對錢山的了解，估摸著比錢山對自己更加貼切，看來最了解自己的人，還是敵人......</p>
“屈揚在任吏部尚書，要想不清不楚把案子解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三司會審，否則隻能擱置下去。張大人，晚輩再加預測，錢山多半已和大理寺卿、刑部尚書見過麵了。”</p>
......</p>
“二位大人，雜家明人不說暗話，屈揚與雜家有仇，這次證據確鑿犯在了雜家手上，而由於其吏部尚書的身份，審訊定是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寺聯合定罪，都察院雜家暫且不提，張宏......食古不化，一個腐朽的老頭，至於二位大人，一直是雜家眼中的精英、俊傑。”</p>
何為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如此說的話，秦子棟與尚韋也不愧俊傑之稱。</p>
“不知錢公是想定屈揚一個什麽罪？”秦子棟試探著問道。</p>
好說歹說屈揚也是吏部尚書，尋常罪狀很難將他置於死地，所以秦子棟才這麽問道。</p>
“罪嘛，自然是越嚴重越好，最好處以殘酷極刑，不過雜家也不是蠻橫無賴的人。屈揚是吏部尚書，恐怕很難致死，二位大人鑽研大寧律已有多年，其定罪的程度，自然要比雜家把握的精準，所以雜家聽二位大人的意見。”</p>
如果可以的話，錢山恨不得將屈揚抓進西廠大牢狠狠鞭撻蹂躪，但屈揚涉及的法規很難讓錢山鑽到空子，三司齊審，這才合乎規矩。</p>
大理寺卿尚韋笑道：“錢公寬宏大量，宅心仁厚，乃當朝不可多得的良臣。屈揚如何定罪，最關鍵的還是瞧他犯了什麽罪，固然他是吏部尚書，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更不必說他這一尚書！難道再大，還能大得過天子嗎！”</p>
錢山很欣賞他的發言，接著便把一式三份的證詞遞在二人手中：“屈揚利用權勢大肆圈地，普通百姓農田、家宅全被他以不法手段獲取，外加暴力之人殘廢，你們二位看，這樣的罪狀，能定個秋後問斬嗎？”</p>
二人仔細閱讀證詞，極力從證詞中找到對屈揚不利的一麵......</p>
短暫的時間後，刑部尚書秦子棟與大理寺卿尚韋皆是露出了一絲苦笑。</p>
錢山看著二人的表情，疑惑道：“怎麽？很難辦嗎？”</p>
秦子棟與尚韋彼此對視一眼，接著由秦子棟開口：“錢公，大寧律法嚴苛，憑借證詞，不說定屈揚一個死罪，至少也有遭受幾年牢獄之災，但......圈地這一回事，下官二人不敢抖摟出來。錢公你也知道，圈地可不僅僅是屈揚一人的事，幾乎京城權貴，都曾觸犯過同樣的罪行法律，若真的把屈揚整急眼了，把他所知的圈地官員一一通報出來，最後弄一個魚死網破，這......這要讓下官二人如何兜底呀！”</p>
大理寺卿尚韋連連點頭，附和道：“正是正是，暫且不提法不責眾，最後落與他們身上的罪責還剩多少。單論暗自圈地的文武百官，若真讓屈揚狗急跳牆，把所有知情人全部供出。錢公！這可不是小事一件，這是要與滿朝文武為敵啊！更何況......咱們手上也不幹淨不是。”</p>
雖然二人很想憑借此事奪得錢山的青睞與欣賞，但他們絕不會引火燒身，為了滿足錢山而放棄自己的底線，縱然得到錢山的支持，與滿朝官員為敵，得不償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愚蠢之舉。</p>
“誒，秦大人、尚大人，雜家覺得你們多慮了，現如今屈揚收押歸案，他說什麽話，咱們想讓外麵知道什麽，這不都由咱們自己做主嘛。既然話語權掌握在咱們手中，又何愁他魚死網破呢？”</p>
錢山這一寬慰並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隻因他忘記了一個關鍵因素......</p>
刑部尚書秦子棟繼續搖頭：“錢公，您可能不知三司會審是何含義，不僅是要公堂上我二位與張宏齊在，就是看押屈揚的大牢裏，都會派遣都察院的人看守，幾乎每一次審訊，每一個步驟，都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互相製衡與監督，更不必說最為關鍵的簽字畫押這一步了。”</p>
“是呀，錢公，下官二人自然唯錢公命是從，可張宏是個倔老頭，他可不吃這一套，不僅如此，他還是個不確定因素，很可能會將事情鬧大，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p>
聽到張宏這個犯愁的名字，錢山又頭大了，都察院的威力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在康寧帝尚未臥床時，隸屬都察院的言官日日將彈劾的奏疏放置於禦書房內，放在康寧帝眼前，而每一封彈劾的折子，上麵必有自己的名字。</p>
他與張宏沒有硝煙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一天......</p>
錢山雖是無可奈何，但不得不聽取二人的說法。他本來在朝堂的名聲便不好，絕不能再因為一個屈揚得罪滿朝官員。</p>
“依二位大人的意見，雜家應當如何是好。”</p>
大理寺卿尚韋手指敲著桌子，片刻後，在證詞中殘廢這兒狠狠敲了一下。</p>
“暴力致人殘廢，這也是一大罪狀，足以讓咱們利用！”</p>
“不錯不錯！尚大人好見解！”刑部尚書秦子棟很難不認同，隻要不牽扯圈地，不涉及眾人的利益，怎麽對付屈揚都行。</p>
“這......能判他個什麽罪？”</p>
錢山顯然對此不太滿意。</p>
尚韋想了想：“錢公，下官承認，雖然不如圈地來的嚴重，但這是最穩妥的控訴手段。何況錢公手裏的司禮監與內閣，也不是吃素的，將屈揚攆出京城，多半還是可以做到的。”</p>
秦子棟極力附和道：“不錯，保證自己不被拖下渾水還能讓屈揚受到責罰，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p>
錢山歎了口氣，人世間的所有事都不能盡善盡美，能有收獲已經很不錯了，他還能再要求什麽呢？</p>
“既然雜家選擇尋二位幫忙，那便無條件信任二位，此事便由二位所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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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小子，果然不出你所料，如今屈揚已經被捉拿入獄了，而且錢山已經申請了三司會審。”</p>
張宏望向鍾逸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對錢山的了解，估摸著比錢山對自己更加貼切，看來最了解自己的人，還是敵人......</p>
“屈揚在任吏部尚書，要想不清不楚把案子解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三司會審，否則隻能擱置下去。張大人，晚輩再加預測，錢山多半已和大理寺卿、刑部尚書見過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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