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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區區一個王爺,身處洪州一輩子來不得京城,雜家需要怕他?不僅如此!雜家還要他瞧瞧!如今的朝堂,到底是由誰做主!到底是姓錢還是姓鍾!”</p>


    錢山這番話不光是沒有把靖王放在眼裏,就連曾經一手提拔自己,天底下最尊貴那人也沒放在眼裏。</p>


    宋青、王虎一陣後怕,二人罕見的彼此對視一眼,從互相的眼中,他們看到了同樣的擔憂......</p>


    追隨如今的錢山,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抉擇呢?錢山是會繼續無法無天下去,還是遭到他人的製裁呢?</p>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錢山不單是朝堂上最耀眼的一顆星,幾乎整個大寧的百姓,都聽說過這個奸臣的名字。也許不遠的一天,膨脹的錢山便會犯眾怒,被百官、平民群起而攻之。到那時,誰都救不了他......</p>


    可現在的錢山如日中天,宋青、王虎二位近人地位跟著水漲船高,也是顯赫一時,真讓人二人最為輝煌時落幕,他們必然是舍不得的。但錢山繼續這樣狂妄下去,遲早要遭到慘痛的教訓啊。</p>


    “老祖宗,屬下二人勸您三思而後行,鍾逸此人生性狡猾,誰知道這回肚子裏又憋著什麽壞水兒呢。老祖宗您別著急,再等幾日,或許能瞧出端倪。”宋青央求道。</p>


    “是啊老祖宗,反正司禮監與內閣掌握在您手中,您若不同意恢複衛隊製,鍾逸就算捅破天來也無濟於事,既然主動權掌握在咱們手中,您......莫要急得自亂陣腳啊!”王虎附和道。</p>


    錢山自負不假,但也沒到聽不進去話的地步,更何況宋青王虎是切切實實的自己人,從他勢微跟到現在,他們二人說話,多少還是有幾分重量、能在錢山心中留下一些痕跡的。</p>


    “鍾逸詭計多端生性狡猾,雜家的確要提防一番!”</p>


    ......</p>


    幾日後的朝會上,通政司參議常少可上疏奏稟,請求朝廷一定不能恢複衛隊製度,常少可不僅把恢複衛隊的弊端羅列而出,甚至把鍾逸比喻邪祟,說什麽邪祟誤國,忠臣應聯合起來,將奸邪驅逐。常少可在奏疏的最後總結道,恢複衛隊,便是大寧亡國的先兆。</p>


    常少可此人原本不起眼,居官五品,是朝堂上隨處可見的品職,在滿朝文武百官當中,像常少可這樣的人數不勝數,常少可這充其量僅隻是大海裏的一朵小浪花而已。</p>


    但他奏稟的這件事可不簡單,恢複衛隊製之所以這麽長時間定不下來,其中夾雜著各方勢力的博弈,而常少可不屬其中任意一方。他應當處於中立,明哲保身才是,可非要奏請此事,還牽扯上大寧兩大權臣之一的鍾逸,這無疑把自己擺在了風口浪尖的位置......</p>


    果不其然,常少可的言論一經發出,鍾逸便氣衝衝與他理論,態度很堅決的擁護衛隊製,一通怒罵後大有一言不合便掐架的架勢。鍾逸這幅模樣,可嚇壞了文武百官......</p>


    位於首位的劉康、陳平等人一言不發,包括趙衡、張宏,默默聽著鍾逸不堪入耳的罵聲。</p>


    趙衡偷偷望向鍾逸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嘴角掛著一絲古怪的笑容。反觀張宏,卻氣的胡子一翹,雙目之中盡是失望與憤怒。</p>


    此刻的鍾逸,在他眼裏完完全全是一個奸佞的模樣!</p>


    眾臣很默契的對此事保持沉默,整個金鑾殿上,隻回蕩著鍾逸與常少可的“議論聲”,期間偶爾夾帶著一兩句國罵。</p>


    一開始群臣還紛紛歎氣搖頭,到後來,他們也習慣了,甚至跟著常少可在心底偷偷罵鍾逸兩聲。</p>


    這個時候的鍾逸,太像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了。</p>


    兩人越罵越起勁,並沒有止住的想法,罵道最後,竟然以爹娘為圓心,以血緣關係為半徑,對彼此進行粗鄙的人身侮辱。</p>


    這日的早朝便在二人的怒罵聲中不歡而散。</p>


    ......</p>


    這日傍晚,司禮監內的一張桌上再次擺滿針對鍾逸的彈劾奏疏,錢山瞧了兩份,便不再管這個了。</p>


    “劉大人,今日的早朝你也在場,鍾逸的猖獗模樣,你也瞧見了吧?”</p>


    “豎子此舉,這滿案的參劾不冤枉他!”本來威嚴的大寧早朝,生生在二人的對罵中成了市井的菜市場,這要他內閣閣老如何能忍受呢?對鍾逸的態度,更加厭惡起來。</p>


    “這個倒無所謂,雜家的意思是......鍾逸這次不像在演戲呐,他是真心誠意想要幫扶靖王。靖王到底答應他什麽了呢?如此賣力,二人之間到底有何交易呢......”</p>


    話音剛落,一名小宦官倒拖著拂塵匆匆跑入司禮監,喘著粗氣尖聲道:“老祖宗,剛剛得到消息,錦衣校尉給常少可下了駕帖,常少可被拿入詔獄了!”</p>


    錢山和劉康互視一眼,彼此目光透著同樣的神色。</p>


    “罪名呢?鍾逸有何理由拿人?”</p>


    “罪名是......妄言誤國。”</p>


    “啊――呸!”</p>


    對鍾逸鄙夷到極點的錢山聞言吐出了一口充滿正義的濃痰。</p>


    ......</p>


    翌日早晨,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傳出了消息。</p>


    言辭拒絕恢複衛隊製度的通政司參議常少可被拿入詔獄後,指揮使鍾逸下令對其用了刑,據說當晚詔獄內淒厲的慘叫連綿不休,傳聞說常少可隻剩了半條命,就快斷氣了。</p>


    消息傳出,滿朝大嘩。</p>


    大臣們憤怒了,禦史們憤怒了,鍾逸被列為繼錢山之後的特大號國賊,排名不分先後,列位不論忠奸。</p>


    無數參劾的奏疏如雪片般飛進了皇宮,哪怕此刻的康寧帝仍在昏迷當中無法蘇醒......</p>


    正義感忽然爆棚的司禮監錢公公勃然大怒,接連以司禮監和西廠的名義向錦衣衛下令,馬上釋放無辜大臣,勒令某些身居高位的人不要利用手中的權力倒行逆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雲雲......</p>


    錢公公下了令,西廠番子們的精神也抖擻起來了,一場代號為“拯救忠臣良良”的行動迅速展開,如虎如狼的番子們闖進了詔獄,與錦衣校尉們一番苦鬥,終於救出渾身血跡斑斑的常少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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