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先把其餘的弟兄們安置好，緊接著又找來一輛馬車，幾批駿馬，想用此將紅陽女與眾兄弟接走。
等回到現場，兩方人馬仍僵持不下，楊五帶來的漢子們不敢上前，而紅陽女等人也不能隨意而退。
此刻楊五滿含怨恨的盯著林菀如，早在之前，他已經從全身癱瘓的狀態恢複氣力，不過一把殺氣淩然的尖銳匕首頂在自己脖子上，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見燕六攜馬車、駿馬前來，心中更為焦急。
聽到遠方而至的馬蹄聲，麵紗背後的林菀如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紅陽女，眾弟兄已經安置好了。”
“好，咱們走！”說罷，自己坐上馬車，並將五花大綁的楊五同樣放於車廂內，燕六在前麵充當車夫，而另外十多人，兩人同乘一匹駿馬，這就要離開......
身後那幫漢子自然不肯，仍繼續追趕。
隻聽車廂內的林菀如道：“等我們達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楊五放回去，你們別追了。”
話音剛落，楊五的聲音又從車廂裏傳出：“回去吧，紅陽女信守承諾，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你們就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有了楊五的命令，一群年輕的漢子終於停下追逐的步伐。
但顯然這並不是楊五內心的真實想法，若非林菀如的匕首已經刺透了他的表皮，他也不能說出這番話來。
待離北郊稍遠一些後，謹慎的林菀如才將匕首從楊五的脖子上移開。
楊五諂媚道：“紅陽女，方才我的話你也聽到了，你不會做反複無常的小人，對吧？”
誰知林菀如輕笑道：“難道楊五你不清楚一個道理嗎？”
楊五一愣：“什麽道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楊五欲哭無淚，他早就知道是如此結果，但命在人手裏，又不得不從。當然，他清楚一件事，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沒有性命危險，紅陽女一定想從自己身上弄出些秘密，若他閉口不言，這條命就能苟延殘喘下去，可要忍不住折磨全盤托出，就是他性命到頭之際......
燕六在車廂外暢快笑道：“楊五！你孫子總算落到我們手上了！”
“紅陽女！我好歹敬你是一號人物，你這麽做，未免太不符合道義吧！”楊五用起了激將法，就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他也不能如此等死，總歸要嚐試各種各樣的法子不是嘛。
不過......他同樣清楚紅陽女油鹽不進......
果真，紅陽女冷眼相望：“在偷襲海津香堂時，你怎麽不想想你也是一號人物呢？現在被我們抓住了，又想用道義來約束，你這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
林菀如一行人不敢走官道，畢竟眾人身份經不住盤查，就他們這些人，稍稍一瞧便能思索出個大概，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走了鄉間小道。
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眾人下馬歇息，如今時至正午，頭頂的大太陽灑下來，令人身上暖暖的。
林菀如等人在山間小道隨意而坐，有人靠著枯樹，有人坐在石塊上，有人更不拘小節，在土地上倚臂半躺，姿勢頗為舒適。
由於楊五被五花大綁起來，又身中迷藥無法自解，眾人很放心將他一人留在車廂內，而且他們現在所談論的話題也需要避開楊五。
“今日起，咱們就不是白蓮教的人了。”燕六笑著對大家夥說道，笑容很複雜，裏麵包含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林菀如開口問：“是不是有什麽遺憾？”
燕六很實誠：“是有一點，不過不是當不成白蓮教骨幹的遺憾，是感覺這些年來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咱們海津香堂發展得風生水起，為總壇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到頭來總壇說殺便殺了，不僅不留一絲情麵，而且還要趕盡殺絕，哎......人生能有幾個十幾載呢？”
他這一說，引發眾人共鳴：“就是，咱們這幫人都是老家夥了，還能再有多少個活的年頭呢？而接下來又該怎麽活呢？沒想到離開白蓮教，反倒是迷茫起來了......”
林菀如點點頭：“迷茫很正常，不止你們，就連我，都不知前路是何，畢竟前半生將造反起義當做一輩子的事業去做，今日退出的如此倉促，未來的事自然沒什麽打算。”
燕六開口問道：“紅陽女，咱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比起接下來該做什麽，很明顯去什麽地方更為重要。
林菀如想了想道：“先避風頭要緊，等這段風聲過了以後咱做打算......所謂大隱於朝，小隱於市，咱們就去京師！”
“好！就看看狗皇帝的老巢到底長什麽樣子！”
“全聽紅陽女的吩咐！”
“......”
眾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無論之前還是現在，紅陽女都是他們的主心骨，隻要是紅陽女的話，他們無一不聽。
原先還對紅陽女口中白蓮教一事的態度留存質疑，他們認為白蓮教是一個充滿人情味、清正純潔的教派。
可楊五此舉，無疑又證實了紅陽女的想法沒有錯......
一聲聲紅陽女，聽得林菀如腦袋疼，這個稱呼難免會讓她想起這些年來經曆過的一切。
她對眾人道：“你們日後不必再稱呼我紅陽女，既然咱們都已叛教，這個稱呼......莫要再提了。”
燕六連連點頭：“我們早就不想這麽喚你了，可這麽些年以來，除了紅陽女這一稱號外，兄弟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
林菀如輕笑道：“你們可以喚我......林姑娘。”
“林姑娘？”眾人嘴裏默念。
緊接著，林菀如扯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麵目。
可這一眼，不禁讓眾人目瞪口呆。
他們根本想不到，海津城白蓮教的紅陽聖女，竟然會是她！
終於不用在這幫忠心的弟兄門前遮掩真實麵目，林菀如也有幾分欣喜。
“林......林菀如......林神醫？”燕六不敢置信道。
林菀如又笑出聲：“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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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現場，兩方人馬仍僵持不下，楊五帶來的漢子們不敢上前，而紅陽女等人也不能隨意而退。
此刻楊五滿含怨恨的盯著林菀如，早在之前，他已經從全身癱瘓的狀態恢複氣力，不過一把殺氣淩然的尖銳匕首頂在自己脖子上，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見燕六攜馬車、駿馬前來，心中更為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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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離北郊稍遠一些後，謹慎的林菀如才將匕首從楊五的脖子上移開。
楊五諂媚道：“紅陽女，方才我的話你也聽到了，你不會做反複無常的小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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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五一愣：“什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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