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見此景，燕六心知不是辦法，若由他們胡鬧下去，怕是一個人都走不了！</p>
“要想活命！便聽我指揮！”</p>
他這句話就像拋向大海中的小石子，掀不起絲毫波瀾，除了附近幾人瞧了他一眼外，剩下人仍是自己顧自己，有些人知道去取些貴重之物，有些則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p>
若是如此，定要全軍覆沒，教中眾人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p>
燕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在危難之際，又該如何讓眾人聽從自己的命令呢？</p>
見身旁幾人經過，燕六怒從心中起，舉起碩大的拳頭照著麵門砸了下去，那幾人毫無心理準備，被燕六三兩拳被打倒在地。</p>
眾人聽到痛苦的哀嚎，這才將目光又集聚過來，可一看不要緊，燕六像發了瘋一般，拳腳並用，將憤怒不遺餘力的宣泄在教中兄弟的身上。這時在他身邊已躺著不少鼻青臉腫的弟兄，絲毫不用懷疑，若他手中有一柄長刀，定毫不猶豫向他們心口刺去！</p>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奏效的確很快，片刻後，亂糟糟的人群終於靜了下來，甚至都沒人敢出一口大氣。</p>
氣喘籲籲地燕六向四周望去，露出森然笑容，雙拳沾滿血跡，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恐怖至極，就像索命的惡鬼。</p>
“跑啊？叫啊？怎麽停下了？”</p>
燕六聲音沙啞的向眾人問道。</p>
正如他所料，無一人回應，燕六心知這是自己掌控局麵的絕佳時機。</p>
“若由你們這般胡亂，遲早是要落於官兵之手，既然如此，被我殺掉反倒是最好的歸宿，既可免受嚴刑拷打之苦，又能保守白蓮教機密，你們覺得呢？”</p>
院中鴉雀無聲，好似百號人同時被點了啞穴一般。</p>
須臾，人群裏一位機靈的開口：“六哥，我們知錯了！”</p>
他這一說眾人發出排山倒海般的道歉：“六哥，我們知錯了......”</p>
見燕六無任何神色變化，又聽有人道：“我們權聽六哥指揮，六哥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p>
“對對！若是沒有六哥，咱們定是逃脫不掉！六哥您快下命令吧！我們全部照做！”</p>
聽無數人附和，燕六這才緩緩道：“行兵最為忌諱慌亂，一旦失了軍心，無須敵人，自己便會走向毀滅之道......”</p>
“如今大事在即，暫且放下先前恩怨，你們中想活命的，便聽我指揮，一條命令不許違背，若有人膽敢不從，我親自殺之！”</p>
燕六將醜話說在前頭，為的是避免出現方才情況。</p>
雖人眾人有所猶豫，但為了活命，還是全部服從燕六的安排。</p>
有了他們的反饋，燕六遂下第一條命令：“速去收拾貴重隱秘之物，拿不了的便燒了，勿將白蓮機密暴露於朝廷麵前！”</p>
“是！”這次沒有任何忤逆的聲音，一個個極為順從。</p>
“你們幾個，跟我出去瞧瞧！”燕六又喚身旁無事幾人，一同走出寺門。</p>
山路難走，更不必說是深夜的山路，隻要官兵想要上山，勢必會高舉火把，照亮腳下的路。</p>
而瓶山的夜，漆黑無比，甚至有些恐怖，哪怕是零星的光都逃不過眾人的眼睛，更不必說是官兵集結所使用的大規模火把了。</p>
走到一塊高石上，向山下俯視，並沒有發現火光，這讓燕六鬆了口氣，至少他們現在還有時間，若官兵已到山腳，現在也隻能動員白蓮教眾人與官兵拚命了......</p>
“你們幾個就守在這兒，隻要山裏有動靜，立馬向我稟告！”</p>
“是，六哥。”</p>
將他們安拆在廟外，燕六直接轉身回了寺裏，他心裏清楚的很，雖然如今局受他控製，但隻要一刻不盯著，他的威懾力便會減半！</p>
......</p>
“黃總督，又走這麽久，現在總該到了吧？”李旭在馬背上向一旁黃三石問道。</p>
“待我瞧兩眼。”黃三石說著一把將火把奪過，往麵前一放，仔細端詳起來。</p>
見兩側枯樹一棵接著一棵，腳底下傳來“咯吱咯吱”踩踏枯葉的聲音。</p>
他一拍腦袋，激動道：“馬上便道！”</p>
這便是白日的枯樹林，黃三石對此記憶猶新，雖然他很難分辨在樹林中什麽位置，但大致距離決對出不了錯！</p>
“越過這片林子，往東再走幾步，便能看到瓶山了。”</p>
李旭點點頭：“總算快了......”他心裏逐漸踏實。</p>
不知為何，自打出了城後，本該意氣風發的他卻疑神疑鬼，很難對自己生出信心，總覺得此行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p>
李旭的直覺讓他忐忑不已，否則他也不會一遍又一遍詢問黃三石。</p>
“李大人，過了這片林子，要不讓弟兄們歇一歇？”</p>
聽黃三石提議，李旭反問：“既然快到山下，何不一鼓作氣？”</p>
“不論是錦衣衛還是京師十二團營，皆是馬不停蹄趕來此處，不僅沒駐足歇息，反而一次次提速，李大人，你往後瞧瞧，不少兄弟早就疲憊不堪，如今全靠對完不成命令殘酷懲罰的恐懼而強撐著呢。”</p>
李旭從馬背上轉身，入眼間便是一幅幅苦不堪言的模樣，弓者身子甚是疲憊，氣喘籲籲聲接連傳來，無不表示著他們已經到達身體的極限。</p>
這時又聽黃三石道：“李大人您別忘了，咱們到了山腳可不是目的，之後還要爬山而行，這也是極為耗費體力的事，而且真正遇到白蓮教後，還要經曆一場惡戰，不讓弟兄們保存些實力，以筋疲力竭狀態去應對，誰輸誰贏可就說不準了......”</p>
若換作平常，這些話不需黃三石提點李旭也能想明白，但如今是局內人，再加上關心則亂，一心隻想剿滅白蓮教不辜負鍾逸期望，這才將手底下人將牲口使喚。</p>
但他豈能不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呢？</p>
“好，便聽黃總督的。”</p>
李旭也不是什麽好麵子之人，有錯就要認，既然知道自己命令有問題，立馬將之改正。</p>
對眾兵衛道：“穿過枯林，停軍歇息，整頓再行！”</p>
未曾想到，這道命令反倒是燃起了兵士的希望，為了之後的休息不遺餘力進發，速度不降反增。</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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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料，無一人回應，燕六心知這是自己掌控局麵的絕佳時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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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難走，更不必說是深夜的山路，隻要官兵想要上山，勢必會高舉火把，照亮腳下的路。</p>
而瓶山的夜，漆黑無比，甚至有些恐怖，哪怕是零星的光都逃不過眾人的眼睛，更不必說是官兵集結所使用的大規模火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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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就守在這兒，隻要山裏有動靜，立馬向我稟告！”</p>
“是，六哥。”</p>
將他們安拆在廟外，燕六直接轉身回了寺裏，他心裏清楚的很，雖然如今局受他控製，但隻要一刻不盯著，他的威懾力便會減半！</p>
......</p>
“黃總督，又走這麽久，現在總該到了吧？”李旭在馬背上向一旁黃三石問道。</p>
“待我瞧兩眼。”黃三石說著一把將火把奪過，往麵前一放，仔細端詳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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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點點頭：“總算快了......”他心裏逐漸踏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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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的直覺讓他忐忑不已，否則他也不會一遍又一遍詢問黃三石。</p>
“李大人，過了這片林子，要不讓弟兄們歇一歇？”</p>
聽黃三石提議，李旭反問：“既然快到山下，何不一鼓作氣？”</p>
“不論是錦衣衛還是京師十二團營，皆是馬不停蹄趕來此處，不僅沒駐足歇息，反而一次次提速，李大人，你往後瞧瞧，不少兄弟早就疲憊不堪，如今全靠對完不成命令殘酷懲罰的恐懼而強撐著呢。”</p>
李旭從馬背上轉身，入眼間便是一幅幅苦不堪言的模樣，弓者身子甚是疲憊，氣喘籲籲聲接連傳來，無不表示著他們已經到達身體的極限。</p>
這時又聽黃三石道：“李大人您別忘了，咱們到了山腳可不是目的，之後還要爬山而行，這也是極為耗費體力的事，而且真正遇到白蓮教後，還要經曆一場惡戰，不讓弟兄們保存些實力，以筋疲力竭狀態去應對，誰輸誰贏可就說不準了......”</p>
若換作平常，這些話不需黃三石提點李旭也能想明白，但如今是局內人，再加上關心則亂，一心隻想剿滅白蓮教不辜負鍾逸期望，這才將手底下人將牲口使喚。</p>
但他豈能不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呢？</p>
“好，便聽黃總督的。”</p>
李旭也不是什麽好麵子之人，有錯就要認，既然知道自己命令有問題，立馬將之改正。</p>
對眾兵衛道：“穿過枯林，停軍歇息，整頓再行！”</p>
未曾想到，這道命令反倒是燃起了兵士的希望，為了之後的休息不遺餘力進發，速度不降反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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