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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蘇浪穹沒有提這個，他隻是道：“把燈籠丟下，你先出去，待我喚你，再進屋。”</p>
“是。”下人答應的很幹脆，如今的他唯蘇浪穹馬首是瞻，先前經曆的事已讓他感恩戴德，再難對麵前的男人說不。</p>
待下人走出書房後，蘇浪穹這才重新點燃燈籠，利用燭光查閱賬本中的內容。</p>
找到賬本雖是兩人合作，但從始至終下人一直沒有看清蘇浪穹的臉，兩人均是借著月光查找，而且下人一直躲避與他的正麵相見，兩人對此皆有自己的想法。</p>
蘇浪穹不想以真麵目示人合情合理，畢竟與劉家老爺是同屬一個圈子中的商人，日後少不了接觸，若讓這位下人將自己辨認出來，他不說自是最好，可要是大嘴巴傳遍全府上下，蘇浪穹還要不要他的臉麵了。再者來說，誰知他會不會再次利欲熏心，以此來威脅自己呢？基於這樣的顧慮，蘇浪穹也一直在回避他的視線。</p>
而下人的想法更容易令人理解，他不敢看蘇浪穹僅是因為怕對方殺人滅口，隻要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哪怕日後相見也不過是兩個陌生人罷了，但見過之後百便繁瑣起來，這人會不會擔心自己將他的真實滿目告知眾人？或者直接通知官府？思來想去，發現留自己一條活路麻煩的事一大堆，反倒不是殺了自己來得痛快。所以記下對方長相，反倒弊大於利......</p>
蘇浪穹的翻閱習慣很特殊，他不看開頭不看結尾，就看中間，這是一本真賬本無疑了，能被劉家老爺費這麽多心思藏起來，若是本假的，隻能證明他與劉家老爺不在一個境界，很明顯劉家老爺隻是表麵裝作的普通，實際上卻有一個七巧玲瓏心，不過蘇浪穹沒有看走眼，這麽多年劉家的生意不溫不火是有原因的，掌舵人庸才，底下人再過精明也沒有用，更何況無才之人豈有慧眼識得真英雄呢？</p>
但利潤還是很可觀的，這也是為何劉家老爺能與蘇浪穹共處一個商圈的原因了......</p>
可同時蘇浪穹也得到一個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的消息，賬本裏並無與白蓮教相關的名目，看來劉家也不是自己的目標。</p>
蘇浪穹有些挫敗，一連看了這麽些賬本，這兩日裏看到的數字比自己一年看到的都要多，他還從沒有對蘇家的賬本這麽上心，可偏偏對別人家的賬本視若珍寶，若能把這樣的精力投身於蘇家自己的產業上，怕是明年能再討個小妾......</p>
吹滅蠟燭，向外輕聲喚道：“進來吧。”</p>
屋外下人哆哆嗦嗦走進書房，雙手環抱肩膀，甚至都能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p>
“您......您看完了。”</p>
“是，你把這裏收拾一下，賬本歸回原位，絕不能人看出端倪。”</p>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不必蘇浪穹提醒，下人已知該如何去做，好歹牽著自己與同村好友在劉家幹活的前途，雖然這個營生也沒什麽前途可言，但總不能讓人提交官府或者掃地出門......</p>
所以在明日自己老爺前來查看時絕對不能讓他看出書桌上被動了手腳，更不能讓他知道賬本已被一名不知身份的來客借閱。當然......這並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所以說是偷看更為恰當。</p>
經過一係列的忙碌，蘇浪穹身子很是疲乏，他躺在內屋本不屬於他的床榻上，聽著外麵下人收拾的動靜，有那麽一瞬間好似回到了自己府中，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馬上就要合上......</p>
就在此刻，忽然聽到“收拾好了！”，聲音是從外屋傳來的，昏昏沉沉的蘇浪穹清醒過來，他坐直了身：“你過來吧。”</p>
“哦。”下人在內屋簾子處停下，這個簾子正是內外屋的界限，也是主人與下人身份的阻隔，相較上次冒冒失失的闖入，這次他顯得尤為有分寸......</p>
“今夜的事是你我之間的秘密，若傳了出去，受責罰的絕不僅我一人，你應當明白，隻有守口如瓶才能在劉家繼續呆下去。當然，你若想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我許諾的二百兩銀子明日兒一大早你便能見到，有了這筆銀子，你想去何處都很容易。”</p>
“小人明白，您的教誨記下了，隻是這筆銀子......要如何送到小人手上？”忙活了一晚上，總不至於毛兒都見不上，所以比起日後發生的事，他更在乎眼前的銀子......</p>
“在日頭出來後，你去東城早市，第三條街道，第二間屋子，這是一個茶館，到時候你手腕處係一黑布，自然有人把銀子送到你手裏。”蘇浪穹自然不會親自跑這一趟，明日為下人送銀子的多半是蘇家的下人，所以一定要有明顯特征。</p>
“記下了！”</p>
“出去吧。”</p>
待下人走後，蘇浪穹靜坐歇息片刻，後又細看書桌一番，並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出走......</p>
......</p>
“開門！”到劉府門口兒，發現府門仍被關著，不過也難怪，如今距離雞鳴還有一個多時辰，府邸大門自然不會在這時打開。</p>
守門的下人打著瞌睡，聽到這一聲大喊，驚醒了睡夢中的他，起床氣剛欲發作，想看一眼到底是誰這麽不長眼擾了自己的清夢，可卻看到蘇浪穹蘇家老爺！</p>
此人不正是昨夜老爺邀請的貴客嗎？為何這個時候還在府裏呢？</p>
他笑嗬嗬走進一看，發現蘇浪穹渾身沾滿泥土，一幅邋遢的樣子。</p>
“蘇老爺，您這是......這是怎麽了？”</p>
蘇浪穹沒好氣道：“還不是昨夜的宴席，醉酒醉到不省人事，醒來時便發現自己置身於泥土裏，你們劉家就是這待客之道？難道醉酒的客人就該在土裏休息？”</p>
話裏一腔怒火，開門的下人連連道歉，並安撫道天亮定向自己老爺稟報此事，暗地裏卻幸災樂禍，也不知哪位下人要遭殃了，還有蘇浪穹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海津城街頭的乞丐入府討食了呢......</p>
開門將氣呼呼的蘇浪穹送走，守門的下人苦笑著又進入夢鄉，蘇浪穹抄著小路也回到了蘇府，徹夜忙碌，也該休息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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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人走出書房後，蘇浪穹這才重新點燃燈籠，利用燭光查閱賬本中的內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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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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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到劉府門口兒，發現府門仍被關著，不過也難怪，如今距離雞鳴還有一個多時辰，府邸大門自然不會在這時打開。</p>
守門的下人打著瞌睡，聽到這一聲大喊，驚醒了睡夢中的他，起床氣剛欲發作，想看一眼到底是誰這麽不長眼擾了自己的清夢，可卻看到蘇浪穹蘇家老爺！</p>
此人不正是昨夜老爺邀請的貴客嗎？為何這個時候還在府裏呢？</p>
他笑嗬嗬走進一看，發現蘇浪穹渾身沾滿泥土，一幅邋遢的樣子。</p>
“蘇老爺，您這是......這是怎麽了？”</p>
蘇浪穹沒好氣道：“還不是昨夜的宴席，醉酒醉到不省人事，醒來時便發現自己置身於泥土裏，你們劉家就是這待客之道？難道醉酒的客人就該在土裏休息？”</p>
話裏一腔怒火，開門的下人連連道歉，並安撫道天亮定向自己老爺稟報此事，暗地裏卻幸災樂禍，也不知哪位下人要遭殃了，還有蘇浪穹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海津城街頭的乞丐入府討食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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