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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蘇浪穹的解釋，蘇慶總算明白過來，但同時他也意識到此事的困難之處：“叔父，不是侄兒打擊你，此事的確難辦，侄兒找這些人身手倒是不錯，但他們不識字兒啊！”</p>
蘇浪穹一愣：“難道出行前你沒有讓他們認認賬本兩個字？”</p>
“自然是認了，既然讓他們往出偷東西，總要告訴他們偷什麽。”</p>
“那不就結了，認識賬本兩個字就夠了，多的也不需要。”蘇浪穹鬆了口氣，若蘇慶沒有教他們，今夜怕是要鬧笑話了......</p>
“非也！有的賬本寫賬本，有的則不然，叔父您也知道，這上麵記載著的東西十分重要，心中有鬼的商人們生怕被人找到，誰知外麵以怎樣的名目偽裝，就算賬本真被他們偷著了，但誰能說準就是您想要的賬本呢？其中不確定性還是非常大的......”換而言之，即是這群人沒有分辨真偽的能力，哪怕到手的是假物品或者毫無關係之物，也會被他們視為尋找之物帶回。</p>
聽蘇慶這一分析，蘇浪穹一張病態蒼白的臉更難看了，過了半晌，似是想通了，歎息道：“順其自然吧。”</p>
......</p>
翌日，天蒙蒙亮，由蘇家派出去的黑衣人陸續回來了，他們皆沒走正門，躍圍牆而進，徑直去向蘇浪穹書房。</p>
蘇浪穹半依著書桌，等候徹夜的他剛剛有了睡意，隻聽門外道：“老爺。”</p>
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傳進他的耳朵，蘇浪穹身子一顫，從半寐中驚醒。他聽得門外人聲陌生，便開口問：“何事。”</p>
卻聽見門外：“您要的東西......找著了。”</p>
蘇浪穹當下便清醒了不少，連忙道：“進來吧。”</p>
門由外被推開了，進來這人身著黑衣，就連模樣都被遮掩的嚴嚴實實，蘇浪穹打量一眼，來人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低，估摸著放在人群裏，是最不起眼的主兒。</p>
“我要的東西呢？”蘇浪穹急不可耐，他想要給黃三石一個交代，也想為蘇家求得一個保命符。</p>
“在這兒！”中等身材黑衣人由懷中掏出厚厚一本，遞予蘇浪穹時，“賬本”二字赫然於首頁！</p>
蘇浪穹心裏一驚，沒想到還真讓他們把這運氣碰到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賬本。</p>
他一掀，翻到了半中間兒，其中記載一樣樣物品與其對應價錢，看來這真是賬本，沒有鬧出烏龍，再看所販賣物品，皆是瓷器、古錢、銅器、玉器等物，這應是巨府的賬本！</p>
蘇浪穹印象中，除了巨庚所涉及古董字畫行業，他身邊在無其他人賺這個錢。這個行業就是如此，一個人吃，肚子滾圓，可人要是再多些，分攤在各人頭上就有些不夠吃了，都是些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主兒，幾乎每位客人都是貴客，而海津不大，稱得上富貴的也就這麽些人家，本來客源已經這麽少了，在勻給他人些，巨庚怎還能靠這個賺到如今家產呢？</p>
“昨夜你去的是巨府？”蘇浪穹問道對麵的人。</p>
“正是！”</p>
果然是這樣，蘇浪穹接著又開始翻閱賬本，他想從這裏麵尋出端倪，但大概這麽一看，蘇浪穹臉色都變了。</p>
不是賬本有問題，反而是賬本太正常了，沒一處地方能挑出毛病，這可不是什麽正常的事，眾所周知，古董字畫是一個暴利行業，但就這賬本來看，連他酒樓每月賺的一半都不夠，這怎麽可能......</p>
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以通俗的說法來講，巨庚做假賬了，而且假賬還做得挺離譜，是一眼便能看出的地步。</p>
所以蘇浪穹已不奢望能從賬本中找出與白蓮教的聯係，這賬本做出來就是給外人看的，又怎會暴露出任何毛病呢？</p>
“行，你走吧，事後的銀兩，自然有人送到你家裏，不過這段時間裏，就別在海津城中露麵了，出去避避風頭。”</p>
“是，老爺......”</p>
不論昨夜有沒有發現黑衣人潛入府中，但賬本的失蹤是遲早要被察覺的，但很難查到這些個黑衣人，就是蘇浪穹自己，都不知麵前站著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所以海津城這些富商隻能抱怨抱怨發發牢騷，要找真凶，很是艱難。</p>
但蘇浪穹不想冒這個風險，假使他真的發現與白蓮教勾結的富商，那勢必會惹怒白蓮教，而依白蓮教的能力和在江湖中的影響，誰知會不會找到這些人頭上，從而指引向蘇府。真發生這的事，對蘇府與自己來說是滅頂之災，畢竟自己孩子還在白蓮教手中，隻要白蓮教願意，一根手指頭便能置他於死地，蘇浪穹為了自己孩子已經付出這麽多，到頭來在快要成功的關頭出這樣的事，這要他怎麽接受呢？</p>
穩妥不是怯懦，是對眾人的負責......</p>
在這人離開後，幾乎前後腳，又有人返回，而且與第一人一樣，同樣是碩果累累收獲滿滿。</p>
遞予蘇浪穹，蘇浪穹已對此不報什麽希望，正如蘇慶所說，這般重要的東西絕不可能放於明處讓人輕易獲得。</p>
正如他的預料，帶回來的賬本也是假賬，至於是誰家的，蘇浪穹沒有分辨出來，但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p>
後麵的黑衣人陸續回府，對蘇浪穹來說最好的消息便是這些派出去的人無一人被抓獲，雖然有幾位被發現，但追了一段距離後發現跟不上，也就任由他們離開了，所以相應的，這些僥幸沒被抓住的人空手而歸，蘇浪穹也沒指責太多，他失望已經積攢夠多，就散帶回賬簿，多半也隻是敷衍外人的假賬罷了。</p>
可令他吃驚的是，竟然真在一本賬簿上發現端倪，上麵曝光很多讓人咋舌的信息，比如以此充好盈取的利潤，又比如和官府官員的交易往來。</p>
有這些東西，足夠定一個人生死，但蘇浪穹略顯失望，上麵仍舊沒有和白蓮教的聯係......</p>
他悄然將賬本藏於書桌暗閣裏，雖然現在派不上用場，但誰又能說準有朝一日會起到關鍵作用呢？</p>
等到清晨時分，所有派去的人都向蘇浪穹交了答卷，但沒有一份令他滿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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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浪穹一愣：“難道出行前你沒有讓他們認認賬本兩個字？”</p>
“自然是認了，既然讓他們往出偷東西，總要告訴他們偷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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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的預料，帶回來的賬本也是假賬，至於是誰家的，蘇浪穹沒有分辨出來，但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p>
後麵的黑衣人陸續回府，對蘇浪穹來說最好的消息便是這些派出去的人無一人被抓獲，雖然有幾位被發現，但追了一段距離後發現跟不上，也就任由他們離開了，所以相應的，這些僥幸沒被抓住的人空手而歸，蘇浪穹也沒指責太多，他失望已經積攢夠多，就散帶回賬簿，多半也隻是敷衍外人的假賬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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