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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話可說了？”丫鬟望著一臉無奈的黃三石道。</p>
黃三石自然不會與她狡辯，他知道在詭辯這一方麵，沒有人是女人的對手。當然，他也沒必要反駁，這事誰都看在眼裏，到底情況是怎樣的，大家心裏都清楚。</p>
“隨你怎麽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p>
丫鬟輕哼一聲：“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要向你求救。”</p>
黃三石也是笑了笑，本來威脅自己的人成了尋求幫助的對象，聽來的確很是嘲諷，但他也不至於邀功，隻是平淡道：“我也沒有幫到你什麽，蘇浪穹一時糊塗罷了，而且從結果來看......還不措，至少他經受住了考驗。”</p>
“若他真要動手，你會破門相救嗎？我知道那時候你就在屋外。”</p>
黃三石一愣，不知道為何丫鬟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他隨口道：“誰知道，說不準呢。”</p>
“我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p>
望著小倩期待的目光，黃三石開口道：“身為海津城的漕運總督，自然要保護海津城百姓的安危，既然你在海津城內，又是海津百姓，當然受我管轄，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城中百姓出事。”</p>
小倩目光無法掩飾的暗淡下去，不過轉瞬之間又調整過來，至少他是願意救自己的，這已經足夠了......</p>
“黃總督您......您要救璟平少爺？”</p>
突如其來的敬稱，令黃三石些許不適，不過二人之間的身份理應如此，不論是自己還是她都應明白。</p>
他點點頭：“忙活一整夜我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若是不救璟平，我又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這也怪蘇浪穹，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無論如何都不與我說實話。不過......不過也不能怪他，身為父親，哪一個不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安好無憂呢？”</p>
小倩並沒有當過母親，所以對黃三石、蘇浪穹二人的領悟不太深，但她照料蘇璟平這些年，的確對他產生不一樣的情愫，像是母愛，她曾幻想過，若自己有一個蘇璟平這樣聰明伶俐可愛乖巧的孩子，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見到孩子的第一眼起，她便已做好同天下為敵的準備。</p>
或許......正是這樣的真摯且熱烈的情感吧......</p>
“能救回來嗎？黃總督您有幾分把握？”</p>
總督這個稱呼愈發刺耳，黃三石煩躁道：“現在哪能說清楚，蘇浪穹又並非對白蓮教了如指掌，從他這裏並沒有得到多少有效的信息，到頭來還要靠自己去查，能有一半把握已經謝天謝地了。”</p>
“總督大人您千萬要將璟平少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丫鬟小倩不知出於何種緣由囑咐道。</p>
黃三石被她這幅認真的樣子逗樂了：“從蘇浪穹哪裏我都聽得起繭子了，不必你說，我自會這麽做，說起來我還是璟平的叔父，哪怕是尋常的百姓，我都會重視其性命，更不用說璟平了......”</p>
雖是這麽說，但對方真要挾持普通百姓，黃三石可能會變一幅嘴臉，畢竟在他們這般大人物的眼裏，從來沒把螻蟻的命當命，人的存在要有價值，而百姓們，就像草芥，毫無用處。</p>
當然了，這種情況斷然是不會發生的，因為白蓮教也清楚，百姓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完全沒可能威脅到朝廷......</p>
“你......你還要留在蘇府？”黃三石躊躇片刻，最終還是問出了口。</p>
丫鬟小倩苦澀笑道：“不會，今夜與蘇老爺撕破臉皮，哪怕他不記怪，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裏給我穿小鞋，但我心裏仍不舒服，一旦我想起，曾經某一天的夜裏，他想置我於死地，我便恐懼到顫栗，無法直麵於他......”</p>
這個陰影很可能伴隨丫鬟的一生，但在蘇浪穹心裏，幾日後便全然忘記，本是施暴者，卻受不到半分懲罰，而受害人卻要遭受許久的折磨，未免有些太不公平。</p>
“有打算嗎？”黃三石繼續問道，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弱女子，在險惡的社會中就像羊入狼群，誰都對她心懷鬼胎，每一個真誠象對她好，這就是殘酷的現狀。</p>
不過也並非活不下去，女人嘛，總有掙錢的門路，生存，以哪樣的方式都不丟人，但要分辨清楚自己的初衷。</p>
“總不至於養活不了自己，大不了換戶人家當丫鬟，洗衣做飯，裁剪衣裳，哪怕是體力活，也要讓自己有頓飽飯吃。”她沒有什麽大誌向，從出生那一刹那，身份已經限製一生的發展，哪怕窮盡一生，都是為了溫飽生存而奮鬥......</p>
“有誌氣！”黃三石朝她豎了個大拇指。</p>
“總督大人您就別取笑奴婢了，討口飯吃罷了，何談誌氣......”丫鬟繼續笑著，但笑容當中卻增添了幾摸無奈與荒涼。</p>
黃三石擺擺手：“非也，能把自己養活，就是最大的成功，這些個富家子弟，一旦脫離自己家族，哪一個憑借自己能夠活下來，對他們來說，如何活下去是最大的難題，你不比他們強？這還不算大誌向？”</p>
“但他們根本不需要發愁這些，不是嗎？”</p>
“誰知道呢，世事難料......”</p>
“你家人呢？離開蘇家的消息不與他們說說嗎？”黃三石問道。</p>
小倩表情平靜，聲音沒有絲毫變化：“有些年沒見過他們了，我本是外地人，在七年前隨他們一同路過海津，家裏貧窮，早就揭不開鍋，一路上全靠乞討撐著，等到海津城時，徹底堅持不下去了，那時候湊巧看見氣派的蘇府，他們遂決定將我買進府裏，我記得是二十兩銀子來著......自從那之後，我從來見過他們一麵，不知是死是活，過的好不好。”</p>
“這次連蘇府都呆不下去了，有想過去找他們嗎？”</p>
“為何要找他們？是他們心甘情願把我賣掉，又未有絲毫不舍與猶豫，我去找他們，不是讓他們不開心給他們徒增煩惱嘛。”小倩沒有用父母，一直用他們代替，或許對她來說，父母在把自己當貨物賣出去的那刻起，已成了陌生人。</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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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石自然不會與她狡辯，他知道在詭辯這一方麵，沒有人是女人的對手。當然，他也沒必要反駁，這事誰都看在眼裏，到底情況是怎樣的，大家心裏都清楚。</p>
“隨你怎麽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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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石也是笑了笑，本來威脅自己的人成了尋求幫助的對象，聽來的確很是嘲諷，但他也不至於邀功，隻是平淡道：“我也沒有幫到你什麽，蘇浪穹一時糊塗罷了，而且從結果來看......還不措，至少他經受住了考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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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小倩期待的目光，黃三石開口道：“身為海津城的漕運總督，自然要保護海津城百姓的安危，既然你在海津城內，又是海津百姓，當然受我管轄，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城中百姓出事。”</p>
小倩目光無法掩飾的暗淡下去，不過轉瞬之間又調整過來，至少他是願意救自己的，這已經足夠了......</p>
“黃總督您......您要救璟平少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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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種情況斷然是不會發生的，因為白蓮教也清楚，百姓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完全沒可能威脅到朝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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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倩苦澀笑道：“不會，今夜與蘇老爺撕破臉皮，哪怕他不記怪，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裏給我穿小鞋，但我心裏仍不舒服，一旦我想起，曾經某一天的夜裏，他想置我於死地，我便恐懼到顫栗，無法直麵於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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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石擺擺手：“非也，能把自己養活，就是最大的成功，這些個富家子弟，一旦脫離自己家族，哪一個憑借自己能夠活下來，對他們來說，如何活下去是最大的難題，你不比他們強？這還不算大誌向？”</p>
“但他們根本不需要發愁這些，不是嗎？”</p>
“誰知道呢，世事難料......”</p>
“你家人呢？離開蘇家的消息不與他們說說嗎？”黃三石問道。</p>
小倩表情平靜，聲音沒有絲毫變化：“有些年沒見過他們了，我本是外地人，在七年前隨他們一同路過海津，家裏貧窮，早就揭不開鍋，一路上全靠乞討撐著，等到海津城時，徹底堅持不下去了，那時候湊巧看見氣派的蘇府，他們遂決定將我買進府裏，我記得是二十兩銀子來著......自從那之後，我從來見過他們一麵，不知是死是活，過的好不好。”</p>
“這次連蘇府都呆不下去了，有想過去找他們嗎？”</p>
“為何要找他們？是他們心甘情願把我賣掉，又未有絲毫不舍與猶豫，我去找他們，不是讓他們不開心給他們徒增煩惱嘛。”小倩沒有用父母，一直用他們代替，或許對她來說，父母在把自己當貨物賣出去的那刻起，已成了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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