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記得清嗎?”對於昏迷許久的鍾逸早就淡忘了時間的概念,每日處於迷糊中,能分得清早中晚就不錯了,至於今日乃何日,鍾逸的確不清楚,他總覺得距離自己受傷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這麽久遠。


    李旭搖搖頭:“您這個問住屬下了,我隻記得距離那夜有十日有餘,到底是多少,不敢斷言。”


    已經調查到這種地步了,若是被日期難住,那哪能成,這就好比費了半天功夫把數學最後一道大題解了下來,卻忘記了單位,要是被嚴厲的數學知道不得打爛自己的手掌。這些小事不足為困,鍾逸道:“那夜支援的弟兄們這麽多,總有一個記得的,陳帥作為統領全局之人,也應當有印象。”


    “屬下這便去請陳帥。”


    “嗯,去吧......”得到鍾逸肯定的答複後,李旭風風火火離開了,就差臨門一腳,換誰都無比積極。


    僅過片刻,陳達斌隨李旭來到了鍾逸屋內,陳達斌望著麵色不錯的鍾逸,笑道:“恢複的不錯,到底是年輕人,若是換作我這老身子骨,怕是一個月都難以下地。”


    鍾逸坐直身子,打趣道:“陳帥哪裏的話,您寶刀未老,指不定這時候難以下地的就是貴夫人了。”


    陳達斌一聽,哈哈笑出了聲,李旭也跟著笑了起來,男人都懂的話題自然很容易取得共鳴。


    “鍾逸你眼光毒辣,倒是看人很準嘛。”屋內兩人的都是自己的心腹,陳達斌說話自然不會顧忌什麽指揮使的威嚴,更何況他與鍾逸的感情可不止上下這麽淺薄。


    陳達斌往自己臉上貼金,男人的麵子無外乎這麽幾點,鍾逸繼續恭維道:“那是!我一看您大腿粗壯,手掌大於常人,就知道您在這方麵定能力不俗。”


    “還有這種說法?”陳達斌反問。


    鍾逸點點頭:“起先我也不信,自從見到陳帥後我就可以認定了。”


    舔,拙劣的舔。


    不過關係好的兩人根本不在乎這個,反而陳達斌又笑了出聲,這次並沒有繼續開玩笑,問道:“行了,說正事吧,李旭跟我說你找我來有要緊的事?”


    鍾逸也收起了那幅不正經的表情,應道:“不錯,事關重大,若是能從陳帥這兒確認,那麽我們便找到了那夜的賊人的線索......”


    陳達斌神情一滯,他目露凝重,又有隱隱的期待,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他身上的擔子遠比任何要沉重的多,就好比犧牲了的十多位錦衣衛精銳,如果非要找人承擔這個責任的話,那麽必定是陳達斌一人,他要麵對十多個家庭,如何能輕鬆應對,又如何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陳達斌知道,彌補是遠遠不夠的,隻有抓到凶手,以同樣的方式懲戒凶手,這才是令死去錦衣衛家屬滿意的唯一法子,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查,卻一無所獲,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更深層次的便是他的愧疚,今日卻從鍾逸這兒聽到有找出凶手的線索,他比所有人都要興奮!


    “這是怎麽一回事?”陳達斌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在前幾日,我給李旭下了幾道命令,其中便有調查那夜的元凶一事,經過李旭這幾日的努力,終於發現了一些東西......”在陳達斌麵前鍾逸不需要保留,若是連陳達斌都信不過,那麽錦衣衛當中便無人可信,所以他事無巨細的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陳達斌安靜聽著,身為一個合格的聽眾,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在鍾逸說完後,陳達斌才開口:“如果僅用時間對應,是不是顯的過於草率?”


    麵對陳達斌的質疑,鍾逸回應道:“查案本就不是一件複雜的事,歸根結底隻有四個需要注意的事項,隻要把握這四點,抽絲剝繭,再眼花繚亂無處下手的案子也一目了然。時間、地點、人物、動機,從一開始,陳帥與我便從動機入手分析,得出的結論隻有三個,而其中嫌隙最大的是白蓮教,之後又從地點人物下手,經過實地勘察知曉他們早早就隱藏在這條巷子中,使用的武器有並非官府製作,其材料更是雜亂,所以有確定並非朝廷中有心之人所為,我記得陳帥您說過,就算是為了隱藏身份,朝中的人有幾把趁手的兵器也是再合理不過,屬下十分同意這個觀點,畢竟這場大戰蓄謀已久,對方也不願潦草收場,定會慎重對待,可在無比重視的態度下,仍然掏不出精良武器,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便是對方本就沒有這種實力,能夠湊齊兵刃已很不容易了,又哪會計較精致與否呢?”


    “動機、地點、人物盤查完畢,排除該排除的,所剩的目標越來越少,再加上時間的印證,所以依我的推斷,除了白蓮教之外,應當再無別人了。而且從破廟、破院遮遮掩掩的行事風格來看,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呢?”鍾逸思緒有條不紊,邏輯清晰明了,陳達斌神情有些動容,很顯然是讓說服了。


    “隻要知曉中伏這件事是否在十二日之前發生就可以確認?”陳達斌眯著眼睛問道,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他反而有些擔憂,時間一錯,便滿盤皆錯,這麽多的推論又要全部推翻。


    “不錯,我與李旭二人都有受傷昏迷,記憶有些混亂,所以不敢斷言,陳帥您應是記得的。”鍾逸望著陳達斌道。


    陳達斌點點頭,他歎息道:“事關重大,難免出現偏差,不過白字黑子是騙不了人的,此事有過記錄,我現在去尋,很快便能下定論了......”


    他的做法無可厚非,十多條人命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時間上,如果沒點兒實際的東西,誰的心裏都沒有底,事情發展到現在,隻需要陳達斌一句話,便可以拍板定論,陳達斌的壓力不小,所以才需要借助外物,哪怕他的確準備記著時間。


    屋內鍾逸、李旭二人焦急的等待著,迎接命運最終的審判,這兩人心中所想相同,他們要給那幫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不論是誰所為,都要報仇,欠債還錢,殺人抵命天經地義,誰都不能避免!


    門由外推動,陳達斌緩緩走入屋內,從他閃爍的雙眸之中,鍾逸能夠發現一些訊息,李旭靜靜看著陳達斌,等待著他的開口。


    陳達斌來到鍾逸床前,在方才木椅上落身坐下,他視線掃過二人,這才道:“不錯,時間一點不錯,發生暴動那日,正好是十二日之前!”


    果不其然!鍾逸握緊雙拳,殺害他下屬的元凶正是白蓮教!


    沒有想象當中的如釋重負,陳達斌與李旭的表情並不輕鬆,仇恨的種子在二人心中生根發芽,白蓮教與錦衣衛作對不止一次兩次,直到如今陳達斌都沒有完全康複的身子正是白蓮教的傑作,霍單的命懸一線,鍾逸閻王殿前走一遭,以及幾十個兄弟的血海深仇,這些遲早要做一個清算!


    “好,既然目標已經確定,那此事也該告一個段落了,我來海津城的任務便是掃清白蓮教,從一開始雙方的爭鋒相對便是注定的,再加上屢次令他們受挫,想必他們也是懷恨在心。既有皇上受命,再加先前淵源,發展到如今地步可謂合情合理,雙方定要做個了結,我不會放過這群人,誓要為兄弟們報仇!還海津城一個幹淨的未來!”


    鍾逸這番話說到了陳達斌心坎裏,血海深仇,何能不報?他目光堅定,望向鍾逸的眼睛充滿了力量,讓人看著便覺安心:“你放心,我會是你最為堅實的後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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