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逸屋內呆了會兒,陳達斌起身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夏日的夜總是這麽短暫,不過今夜並不尋常,對於某些人來說,一夜像是過了一年,煎熬且漫長。


    “林菀如林神醫還在休息?”陳達斌向門口的守衛問道。


    “是。”


    陳達斌微微點頭,他本想商談病好以後的酬勞一事,不過人家正在休憩,辛勞一夜又不好將她喚醒,隻好等待天亮後再提吧,另外此事告一段落,陳達斌也終於能夠放心入睡了,疲倦侵襲全身,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等到再次睜眼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晌午了,陳達斌伸了個懶腰,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子。


    “林神醫呢?”他指了指林菀如所在的屋子問道。


    門口候著的手下回應:“神醫一大清早便離開了。”


    陳達斌一愣,疑惑道:“可她還沒有拿到銀子呢不是?”由於先前那位大夫的囑托,陳達斌早早便將銀兩備好,就等個機會送到林菀如手上,可連麵都沒見上,竟然已經走了,令他心中有所不安,畢竟救人拿錢天經地義,再者來說他們也不是窮苦百姓,這筆聽起來價格不菲的銀子,支付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屬下道:“林神醫臨走時留下話,說她還會再來的,鍾大人的病情需要定期更換藥方,報酬之類的東西下次見到的時候再說。”


    聽手下這麽一說,陳達斌便沒有這麽多顧慮了,而且心中還添暗暗喜悅,他對於女色不看重,可結交一位有起死回生本領的神醫,還是十分樂意的事,錦衣衛打打殺殺家常便飯,少不得請醫看傷,若有她在,很大程度上可避免死亡。


    “鍾大人呢?狀況如何?”陳達斌又問道。


    “仍在昏睡,不過喂了些湯水,倒是全進了鍾大人的肚子裏。”


    “聽起來還不錯!”陳達斌笑了出聲,不吃不喝才會令陳達斌擔憂,一旦肚子裏有東西,對身體的恢複有很大的好處。不過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蘇醒了。


    “對了陳帥!李旭百戶醒了!”


    陳達斌眼前一亮:“快帶我見他!”陳達斌心頭有太多未解之謎,李旭是昨夜與除了鍾逸外唯一的幸存者,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人對他們下手,對方又有多少勢力,在對抗之中有無發現什麽線索,這都是陳達斌想要弄明白的東西。


    “是!”手下領著陳達斌去找李旭,不過行至半道兒,陳達斌忽然開口發問:“你帶我去的不是鍾逸的屋子?”


    下屬連忙解釋:“陳帥您聽我說,李旭百戶也是剛剛醒來不久,不過當他從我們口中得知鍾千戶昏迷的消息後,二話不說拖著病軀便去向了鍾大人的屋子,兄弟們死活攔不住,又不敢真的用力,唯恐令李百戶傷口惡化,隻能遂了他的願......”


    原來如此,陳達斌不禁感慨這份情誼,雖然他是鍾逸的屬下,可總歸來說也是錦衣衛的人,能夠在錦衣衛中看到上司與下屬情真意切,深厚情義,是最為樂意的事。


    任何組織能夠發展壯大,內部的和諧都是最為重要的,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真正達到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默契,才能經久不息、走向輝煌。


    輕輕推開屋門,陳達斌一人走進,他身後跟著的隨從站在屋外等候,放眼望去,李旭坐在床邊的木椅上,一顆頭俯在鍾逸床上,整個人趴著休息。


    陳達斌十分理解李旭,身體出故障的時候,就是這麽虛弱,有些時候站著都會昏過去,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喚醒睡夢中的李旭,不僅是因為想要通過他的嘴得知昨夜的事,而是他趴在這裏對誰都不好,既耽誤了他的恢複,也令鍾逸休息的並不舒服。


    “李旭。”陳達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嗯?”李旭身子一震,從睡夢中驚醒,他揉了揉眼,一見陳達斌,立馬想要站起,不過被陳達斌按住了。


    “陳帥,您怎麽來了?”李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聽人說你醒了,就想看看你,沒想到你一醒便來鍾逸屋裏了。”陳達斌望了眼鍾逸,道:“經過救治,鍾逸已經脫離危險了,你放心好了,不用多長時間,他就能蘇醒。”


    李旭點點頭,他從手下的嘴裏得知昨夜鍾逸的情況到底又多危險,也知曉是因為一位女神醫才讓鍾逸離開鬼門關,不過就算如此,他擔心也是理所當然:“我身子沒什麽問題,都是些皮肉傷,聽人提起千戶大人傷勢嚴重,就想來看看情況......”


    “人之常情,不過你的傷勢也不可忽視,當初我也是從你這個階段過來的,本以為傷口沒什麽就不當一回事,可到頭來害的卻是自己,恢複越來越慢,我相信你也不相見到這種樣子吧。”陳達斌在李旭昏過去的時候刻意看過,他腹部的刀傷雖然不深,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動了元氣,再加上因打鬥而導致的筋疲力竭,所以修養身係方為上上之舉。


    “屬下明白了。”李旭心裏暖暖的,人間自有人情在,除了鍾逸之外,錦衣衛指揮使陳達斌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能夠為這樣的組織賣命,哪怕在外人口中臭名昭著,可他心甘情願。如何評斷一個龐大機構的好壞,一個可行的辦法是接觸其領導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錦衣衛有這二人,何愁落敗於西廠?


    陳達斌瞥了眼鍾逸,輕聲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回你修養的屋子,我問你一些事。”


    “好,陳帥。”李旭清楚陳達斌此舉是為了不驚擾鍾逸休息,雖然不知此刻的他能否感受到外界的動靜,可安靜一些總歸是沒有錯的,既是陳達斌的意思,李旭亦有這樣的心思。


    陳達斌並沒有去別處,而是來到李旭養傷的屋子,這樣李旭隨時隨地可以休憩,躺著與陳達斌說話都未嚐不可,在陳達斌麵前可沒有這麽多規矩,更何況李旭還是病號,更應當特殊對待。


    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眼李旭,他幹枯的嘴唇略顯白皙,臉上一道道小傷口,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也不知是自己還是別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右腿好像也有受傷,渾身上下最為嚴重的還是腹部那道刀傷,不過饒是如此,也好過死去的十多位弟兄們。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兩人相對而坐,背靠木椅,陳達斌率先開口:“昨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襲擊你們的是什麽人?”


    李旭眉頭一皺,目光陷入悲傷與痛苦當中,他不想回憶的昨夜的腥風血雨,可這是已發生的事實,並非避而遠之就可以當做從未出現過,十多條弟兄們的性命難以視若無睹,血債需要血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沉吟片刻,李旭將昨日偽裝出外探聽民意一事娓娓道來,從一開始茶樓,到深夜暗巷,李旭一五一十,沒有絲毫隱瞞,而被幾十為黑衣人包圍後的戰鬥,並沒有多加渲染,平鋪直敘反而將以少對多戰役的殘酷直麵擺在眼前。


    他的記憶停留在昏迷過去的前一刹,那時他已聽到援軍的動靜,可就是生不出半分氣力,窩在牆角眼一黑睡了過去,等在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今日的早上了。


    聽完李旭的話,陳達斌心中生出幾個疑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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