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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逸望著這一個個人模狗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沒想到他們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肮髒,果真從外表是看不出好壞的。若是換做平常,鍾逸非要將他們所有人全都定罪,他也不是什麽聖母之類的人,隻是讓他碰上了,他便覺得有義務來管,視而不見可不是他的風格,除非不知情,否則鍾逸還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官員。</p>


    不過如今遇到白蓮教這碼事,鍾逸不得不用這些人,除了他們之外,鍾逸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所以隻能將懲罰暫時擱置下,等徹底剿滅白蓮教後,再對他們發落。</p>


    但看著紙張上記載的罪狀,令鍾逸著實可氣,僅是小小的鄉紳便可目無王法、罪惡滔天,真要是讓他們掌握一方權政這還了得?</p>


    “大人饒命啊!”</p>


    “小的知錯了!”</p>


    “小的給您磕頭!”</p>


    ......</p>


    接連不斷的哀求從他們口中吐出,海津城錦衣衛指揮使衙門如同靈堂,氛圍不免有些悲涼。</p>


    十三人如同死狗一般的模樣,不過並未取得鍾逸有半分同情之意,若鍾逸被他們求饒打動,誰又來同情那些傷害過的人呢?那群受害者才真正叫做妻離子散家破人亡。</p>


    指了指跪得離他最近的一位鄉紳,鍾逸淡漠的瞧著他痛哭涕零的樣子,忽然冷笑道:“你便是秦莊的秦族長?”</p>


    “是,是......大人,您......您饒小的一命啊,小的也沒多少活頭了,大人您要小的做什麽小的都不推辭!”</p>


    鍾逸對他的告饒充耳不聞,目光專注於紙上,看著那白紙黑字笑了出聲,可笑聲中卻無任何愉悅之意,相反卻是無盡的悲切與憤怒,鍾逸緊接著自顧自的念起來,他將每個字都咬的很重,似乎生怕人聽不真切:“康寧元年六月,為奪村農秦十三的三畝上好水田,乃汙告秦十三竊其水牛一頭,秦氏宗祠判打折秦十三一手一腿,三畝水田盡入秦族長之手,秦十三一家八口淪為佃戶......”</p>


    秦族長臉色慘白,他腦海中浮現出秦十三下跪求自己放一條生路的情景,那時的他風光無限,整個秦莊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上麵官差隻需要打點一些銀兩便可相安無事,所以他還有什麽可懼呢?既然把人得罪了,那便得罪到死,更何況秦十三不過普通農民,既無關係又無錢財,拿什麽與自己鬥?正如大多數人的選擇一般,他並沒有將秦十三痛不欲生的一番哭訴放在心上,更沒有同意他的請求,哪怕他不想要回自己的水田,隻求要個健全的身子。</p>


    秦族長的記性說好也好,說壞也壞,此事僅過兩日,便淡忘於心,可經麵前這位鍾欽差大人這麽一提,他又全都想起來了,這件事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般。</p>


    “嘖嘖,好手段!無毒不丈夫,厲害,厲害,......佩服,佩服......”鍾逸敬仰莫名,沒口稱讚。</p>


    但誰都清楚,鍾逸這是反話罷了。</p>


    “欽差大人!小的悔悟了!從那件事後,小的沒有一日睡過安穩覺!日日夜夜在良心的譴責中度過,小的悔啊!欽差大人您給小的一個機會!小的定會好好彌補秦十三!讓他消散這麽些年的委屈!”秦族長“砰砰砰”連連磕著響頭,力度之大,就連鍾逸腳下都傳來微震之感。</p>


    “好一個悔悟!好一個彌補!”鍾逸目光如火,死死盯著他道:“他的一手一腳你要如何償還?要不......把你的也砍了?”</p>


    秦族長身子一癱,倒在了大堂的木頭地板上,他眼神中盡是恐懼之意,無半點生機。</p>


    沒再理會身軀抖如篩糠般的秦族長,鍾逸的目光又投向另一位六十歲左右年紀的老人,但鍾逸的眼中多了絲不尋常的意味,這個老人,可不是一般人呐!</p>


    未語人先笑,今日的鍾逸格外愛笑,不過並沒有讓人有如沐春風舒適之感,相反有一種麵對鎖魂閻王的恐懼之意,如果可以,這群老頭這輩子不想再看到這張笑臉。不過這個願望倒好實現,畢竟他們這輩子的的確確也沒有多少時間了,鍾逸一笑,便露出他一嘴森然的白牙:“這位莫便是泉亭的白員外了?”</p>


    白員外麵如死灰,臉色異常難看,就好像......一口屎卡在喉嚨眼下不去也上不來。</p>


    他的所作所為比秦族長更不堪,所以麵對鍾逸的問題也不敢答話,隻朝著鍾逸磕頭如搗蒜。</p>


    “康寧三年七月,白員外垂涎同村林波平之發妻美色,遂下毒將林波平致死,霸占並**林妻至今......”</p>


    飽暖思淫遇,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總有那麽一些人不總尋常路,外頭尋花問柳的地方擺著不去,非要惦記別人的妻子,這種變態實在不恥,雖然鍾逸心裏也清楚的很,這個時代,沒有實力連自己的女人都難以保護,可弱小從來不是活該受欺淩的理由。</p>


    談及白員外的光輝事跡,鍾逸更是忍不住將手裏的紙一卷,不輕不重朝他頭上敲了幾下,讚不絕口道:“白員外身子骨不錯啊,老當益壯,老而彌堅,真是一頭老禽獸啊!淫人妻女什麽罪責,大寧律法寫的明明白白,白院外不會不清楚吧?更何況你還多害了一條人命,你要不死,人心能平?大寧的法律還有何威嚴?你活該千刀萬剮......”</p>


    聽著鍾逸憤怒的聲音,前堂又是一片齊刷刷的磕頭聲,雖然鍾逸僅僅提到二人,可剩下的十一人也不幹淨,甚至比這兩人還要可恨,若是追究起來,他們每個人都得死,可人越老,越怕死,這太正常了,特別是將別人性命視為草芥的人,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怕死。</p>


    如過年的毫不停歇的鑼鼓聲,前堂內的“砰砰砰”的磕頭聲也是同一般情況,他們一個比一個用力,一個比一個頻率高,生怕落於人後而受到懲罰,若是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就算鍾逸不處置他們,他們磕頭也要把自己弄死。</p>


    見嚇唬得差不多了,鍾逸將手裏的這疊紙收了起來,語氣已漸漸變冷。</p>


    從現在開始,他才要步入正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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