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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借大人吉言了。”</p>


    “若真有那麽一天,鍾公子可要......關照關照我。”程經業不著痕跡的往鍾逸袖口中塞進一些東西。</p>


    鍾逸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笑道:“大人客氣了。”</p>


    “程某告辭了,鍾公子,咱們不久後,定能有再見的機會。”程經業先行一步,留給李格、鍾逸一個背影離開了。</p>


    在他走後,鍾逸這才取出袖口中的東西,借著光,鍾逸看到是一張張銀票。</p>


    總共加起來有幾千兩的樣子,這個程經業還真夠下本的,對於剛剛認識的人竟出手如此闊綽,而且此人目前的職位僅僅是上不了台麵的錦衣衛千戶。</p>


    不知該說他慧眼識珠、遠見卓識呢,還是該說他目光短淺、無法明鑒。</p>


    鍾逸的舉動毫不避諱李格,李格自然看到了這些銀票。</p>


    “哼哼,我說這小子半路攔著你東扯西扯幹什麽,原來緣由在這兒呢!”李格不屑之意更濃,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馬開口提醒道:“鍾小子,你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些銀票還是退還回去較好,若是放在手裏,那他日後有求於你你可就不不得不從了,要知道,在朝廷中最怕的就是讓人抓住把柄與承人人情,這兩種都會讓你身不由己。”</p>


    鍾逸毫不在乎道:“小子明白,李老放心好了。雖然我隻是位小小錦衣衛,但銀子還是不缺的,隻要夠日常所需,要再多都沒用,隻會徒增煩惱罷了,銀票我會尋一機會送還程經業的。”</p>


    這是鍾逸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之所以在方才程經業塞銀票的時候不作任何反應,沒有任何言語,是考慮到雙方的情麵。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好歹是給自己送禮的,僅有他們二人還好說,可身邊還有外人,此人甚至與程經業有深厚恩怨。這個時候鍾逸戳破,擺明了就是不給程經業的麵子,到時候兩人都尷尬,若是程經業肚量小些,保不齊會記恨上自己。</p>


    本來好好的一個朋友,隻因為這個便成為了敵人,鍾逸在朝廷中還怎麽混,他考慮的這些原因,才沒有立馬返還,但為了李格的憂慮,鍾逸還是決定挑選合適的時機退還回去。</p>


    “依李老之見,程侍郎之舉,是作何用意呢?無論從我們之間的身份對比,還是日後我的前景來看,都不至於送這等厚禮吧?”這是令鍾逸奇怪的事,因為段時間內,他是很難接觸程經業這一檔次的人,也許在以後的可能性也很小,程經業似乎熱情過頭了。</p>


    “他?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能為什麽?看上你的潛力了唄,今夜過後,你必將名揚四海,在士子文林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有可能超越昔日的穆銳藻,一呼百應,到那時候。鍾小子,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份力量,文人掌握著朝中的輿論風向,若他們有想對付的人,筆杆子配幾句話,兵不血刃便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想想,這些人若能為你所用,你會是何等風光,在朝中達到怎樣的地位!”李格光是想想,便已經感慨萬千,寫詩作對能有如此成就,也不枉此生了。</p>


    鍾逸淡然笑之:“李老言重了,鍾逸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到底有幾分能耐,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p>


    李格點點頭:“沒錯,文人之所以為文人,是因為文人風骨,風骨包含許多,正統、崇禮等等一些傳下來的規矩。你既不能通過科舉,也稱不上名正二字,哪怕詩詞歌賦再出眾,得到的也僅僅是他們的對作品的尊重,武夫身份一日不改,一日得不到正眼相視。所以說來,這一切的源頭還是要通過科舉,成為真正的文官。”</p>


    “李老,您就別和鍾逸提這個了,一說這個我便頭大,現如今的狀態便挺好,要是讓我終日泡在書海中,那不是讓我生不如死嘛!”不知為何,鍾逸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高考前的景象,在白日衝刺後,那暗無天日的學習,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呢。</p>


    “哈哈哈,好好。”</p>


    李格幹巴巴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白須,開口道:“程經業另一所圖就是陛下對你的寵愛了,他打賭你會成為陛下身邊的紅人。當然,若是成不了也沒關係,區區幾千兩,在他麵前不值一提,他這招叫廣撒網、多斂魚,他這一招,朝中官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稍微有點苗頭的官員,都會送上一些銀子,就算日後幫不到他,也不至於交惡,這正是程經業的上升之道。”</p>


    “原來如此。”說到這兒,鍾逸算是徹底明白了。</p>


    “不過這次程經業的眼光還算不錯,哪怕在我看來,鍾小子你也是前途不可限量!”李格的誇讚與程經業完全不同,是由心而論,有感而發的。</p>


    若是隨意換一個人,早就在無窮無盡的稱讚下頭暈目眩了,可偏偏鍾逸還真不是那種性子,他清楚自己的倚仗並非自身真正本事,而是頭腦中儲藏的詩詞,但總有一天,詩會有背完的時候,到那時,鍾逸就會原形畢露,所以鍾逸絕不能賣弄,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做詩。</p>


    “李老,聽你的口氣,對那位禮部侍郎意見不小呀。”鍾逸對於二人的恩怨倒有些好奇。</p>


    李格也不遮掩,他頗為不屑道:“他能做到如今的禮部侍郎,全都是由歪門邪道得來,雖然本人有一些小聰明,可盡做些投機倒把的事。不光是我,劉康那幾位也是看他不起。”</p>


    “當然了,這並非主要原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深以不恥,卻也不到憎恨的地步,我與他的矛盾,是由太子而來。”</p>


    太子?就是寧嘉賜那不靠譜的家夥?</p>


    鍾逸沒有插嘴,安靜聆聽著李格的故事。</p>


    “我身為太傅,自認問心無愧,勸太子保持仁愛與赤子之心,勸其家國大於自身,勸其學習孔孟,勸其切勿玩物喪誌,勸其近君子遠小人。”李格說到寧嘉賜,深深歎了口氣,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p>


    “可太子日日與那幾個閹人廝混在一起,不務正業、不學無術,我一時氣急,拿出戒尺狠狠抽了幾尺,一時沒把握力道,無論是手心還是雙臂皆紅腫無比......”</p>


    盯著李格的鍾逸從他的雙目之中看到了不忍與愧疚。的確,身為老師,沒有一個是不希望自己學生向善向好,他這也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罷了。</p>


    “可程經業那廝!竟將此進諫於陛下!諫詞中竟痛罵我是位佞臣,誤國誤君,太子殿下認我為師是自毀前程!真是氣煞我也!從此以後,我與這廝便勢不兩立!隻要見他,定狠罵幾句!”仍是現在回想,李格都一幅氣鼓鼓的樣子。</p>


    不過也不怪他,李格把整整一生都獻給了大寧,可謂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臨了臨了竟有人這般汙蔑於他,怪不得他如此憤怒。</p>


    可在鍾逸看來,程經業不該如此莽撞,至少從今夜的交談中,鍾逸能感受到此人的謹慎與圓滑,可對待李格為何有這麽大的戾氣呢?其中是不是還有隱情?</p>


    “後來呢?陛下如何處置?”這個問題可以問,但絕不是現在,鍾逸要找到更好的時機。</p>


    “陛下寬宏大量,自然不會把他這般蠱惑人心的胡言亂語放於心底,更何況我本無錯,甚至陛下為寬我心,還再次懲罰了太子殿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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