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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跟沒死過人一樣。”鍾逸雲淡風輕道：“審訊嘛，死人不也是常有的事？死幾個正常得很。”鍾逸言語輕鬆，殺死一條人命在他嘴裏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p>
聽鍾逸這麽說，林鐵更加恐懼了，他全身抑製不住的戰栗，雙目之中既有絕望，又有癲狂，不過懼意更甚。</p>
“大......大人，您讓小的幹什麽，小的就幹什麽，絕無怨言！但求您留小的一條命，小的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這要是沒了我，可怎麽活呀！”說著便嗚咽起來。</p>
鍾逸作噤聲手勢：“月有陰晴圓缺，誰家缺了男人該怎麽活還怎麽活。”</p>
林鐵眼巴巴的望著鍾逸，祈求道：“就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p>
“詔獄的刑法你可有聽聞？”鍾逸將話題轉在另一上麵，這是林鐵內心深處恐怖的來源。</p>
林鐵聲音顫抖：“聽......聽說過。”</p>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吧？”鍾逸笑著問道。</p>
“小的忠於朝，忠於陛下，沒......沒有想過會被關押子在詔獄。”林鐵先是表明忠心，畢竟不能出現政治大方向的錯誤，本來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回答稍有紕漏留下把柄的話，那這條命真就要交代在這裏了。</p>
“可惜呀，走錯了路，人這輩子別的不怕，就怕兩件事，一是跟錯人二是走錯路，這兩件事你可都有犯呢。”鍾逸微微笑道。</p>
林鐵當然明白鍾逸所說與吳俊明有關，他早就心存供出吳俊明的打算，但後來轉念一想，吳俊明的手段有些時候比錦衣衛還有毒辣，若這次真讓吳俊明東山再起了，那他真就完完全全死路一條。</p>
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沒有主動將吳俊明說出。</p>
不過現在的情形又不相同了，他已經被提訊出來，若他守口如瓶隻會遭受更為嚴重的刑法，方才慘痛的叫聲仍不絕於耳，如今回想，仍是膽戰心驚，換做是他的話，哪能承受如此酷刑呢？</p>
“大人，您......您想問就什麽就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凡心底有半分保留，那就叫小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林鐵稍作思索，最終做了決定，他連命都不要就為保吳俊明的清白？那吳俊明是他爹還是他娘呢？他也配得到如此對待？再說了，就算真是林鐵的爹娘，都不一定能得到這樣的待遇，更何況就算林鐵不說，也會有其他人說，吳俊明已經成了落魄老虎，哪有不被欺負的道理呢？</p>
“很好，有這樣的覺悟很好，你這條命不歸我管，在你自己手裏攥著呢，是死是活，要不要受刑，全看你的態度。”鍾逸很是事宜的做著恐嚇。</p>
林鐵這類人最好蠱惑，若是外敵打進來，他頭一個做叛**，這既是鍾逸從記錄之中得出的林鐵性格，也歸功於這三日如同厲鬼嚎叫一般的震懾，若沒有鍾逸提前安排這三場大戲，說不準林鐵還不會答應這麽痛快呢。</p>
“可我沒有什麽問題，唯獨要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在這份證詞上簽字畫押，你先看看這份證詞，我再給你考慮的時間，做出怎麽樣的抉擇，得到怎麽樣的結果，就看你自己的了。”</p>
鍾逸將麵前的擺放的證詞推到林鐵麵前。</p>
林鐵不敢大意，將紙上所寫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過去，他看的很慢，或者可以說靜不下心看不進去，無論是拿著證詞的手掌，還是渾身，都在無休止的顫抖，甚至隱隱有與愈抖愈烈的趨勢，看來證詞的內容確實不一般......</p>
這份證詞鍾逸看過，裏麵的罪行除了謀逆之外，幾乎罪罪都有，這個存心要吳俊明死呀，一旦這十五位官員有一半以上簽字畫押，吳俊明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若皇上深究的話，滅他滿門都是很有可能的事。</p>
也正是因為如此嚴重，才讓林鐵猶豫不決，吳俊明什麽性子他是曉得的，但凡有一日他重回高位，那麽所有簽過這紙罪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絕對不會放過，甚至於他們的家人，都有可能遭受毒害，林鐵正是有此後顧之憂，才會唯唯諾諾不敢立馬做出選擇，隻能拖延下去。</p>
可就算拖延，也終歸是要有一個抉擇的，吳俊明固然心狠手辣，可麵前的錦衣衛，也不是善茬，更何況他現在還在錦衣衛的老巢，這幾日內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已經讓他嚇破了膽子，到底是怎樣殘酷的刑罰才能將人折磨成那樣，才會發出厲鬼慘叫。</p>
別人都這樣了，更不必說什麽苦都沒吃過的他了......</p>
鍾逸看林鐵一時半會難以抉擇，便準備下一劑猛料，用來幫助他選擇。</p>
“看你的樣子，是不願簽字畫押了？”</p>
林鐵身子猛然一顫，他連連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否認道：“不不不......小的看的慢，如今隻看到了一半，望大人再給小的一些時間，小人定然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p>
鍾逸自然不會如他所願：“行了，別看了，再看下去也就這些東西，我與你敞開天窗說來亮話，證詞裏的內容每一條都與吳俊明有關，卻沒你們的名字，說起來需要你們簽字畫押，但又與你們無關，用手指朝上麵這麽一戳，對你沒什麽壞處的。”</p>
林鐵當然知曉鍾逸所說皆是實情，但有一句話他說錯了，那就是這份證詞與他們有極大的關係，若吳俊明卷土重來，首先要處置的便是他們，這樣的風險實在太過巨大了。</p>
“是是是，隻不過小的多看兩眼，說不準能找到其中有所不妥的地方呢，大人您別著急，好事多磨，小人馬上就能看完。”林鐵也不知自己做無謂的拖延有何意義，或許他潛意識認為此事仍有轉機吧。</p>
“油嘴滑舌，來人，給我上刑！”鍾逸麵色一黑，如同川劇變臉一般，這便要喚來獄卒給林鐵上刑了。</p>
林鐵當時便愣住了，這是怎麽個章程，自己什麽都沒做呢，甚至連半句拒絕的話都未曾說過，這怎麽就要給自己上刑了？</p>
可他來不及思考，別後已經走來兩位大漢，兩人一左一右，從腋下架起他便要往出走。</p>
林鐵驚慌失措叫道：“大人！大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小的這是怎麽了！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呀！小的這便給您跪下道歉！”</p>
他邊說邊掙紮著，也不知因為恐懼還是激動，聲音竟然變得沙啞起來，沒個四十年煙齡找不到感覺那種。</p>
誰知鍾逸並沒有阻止的打算，一直快到出了這間屋子的地方，林鐵忽然暴起，從兩位獄卒手上掙脫開來，不過他也沒跑，而是如同哈巴狗一樣，從門口一路爬到鍾逸的腳邊兒。</p>
“大人！大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p>
話還沒說完，兩位獄卒便要再次拉開他，可鍾逸這次不再沉默了。</p>
他一揮手，獄卒立馬會了意，又重新站到了門口的位置。</p>
鍾逸低下頭看著麵如死灰到底林鐵，冷淡道：“讓你簽字畫押，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但你跟我玩套路，這就是你的錯了，好心當成驢肝肺，是不是這麽個理兒？”</p>
林鐵狂搖頭：“小的哪敢啊！您......您這是錯怪小的了!小的從來沒有不珍惜大人機會的意思啊！”</p>
“哦？是我錯怪了？”鍾逸麵無表情反問一句。</p>
林鐵就著話道：“小的的確沒有耍花招的意思......”</p>
“拖下去，上刑！”</p>
一句話，又讓剛剛鬆了口氣的林鐵將心提到了嗓子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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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逸自然不會如他所願：“行了，別看了，再看下去也就這些東西，我與你敞開天窗說來亮話，證詞裏的內容每一條都與吳俊明有關，卻沒你們的名字，說起來需要你們簽字畫押，但又與你們無關，用手指朝上麵這麽一戳，對你沒什麽壞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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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鐵當時便愣住了，這是怎麽個章程，自己什麽都沒做呢，甚至連半句拒絕的話都未曾說過，這怎麽就要給自己上刑了？</p>
可他來不及思考，別後已經走來兩位大漢，兩人一左一右，從腋下架起他便要往出走。</p>
林鐵驚慌失措叫道：“大人！大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小的這是怎麽了！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呀！小的這便給您跪下道歉！”</p>
他邊說邊掙紮著，也不知因為恐懼還是激動，聲音竟然變得沙啞起來，沒個四十年煙齡找不到感覺那種。</p>
誰知鍾逸並沒有阻止的打算，一直快到出了這間屋子的地方，林鐵忽然暴起，從兩位獄卒手上掙脫開來，不過他也沒跑，而是如同哈巴狗一樣，從門口一路爬到鍾逸的腳邊兒。</p>
“大人！大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p>
話還沒說完，兩位獄卒便要再次拉開他，可鍾逸這次不再沉默了。</p>
他一揮手，獄卒立馬會了意，又重新站到了門口的位置。</p>
鍾逸低下頭看著麵如死灰到底林鐵，冷淡道：“讓你簽字畫押，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但你跟我玩套路，這就是你的錯了，好心當成驢肝肺，是不是這麽個理兒？”</p>
林鐵狂搖頭：“小的哪敢啊！您......您這是錯怪小的了!小的從來沒有不珍惜大人機會的意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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