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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心懷天下蒼生,若將自身立場站在百姓這裏,哪怕聖上不會同意你們的做法,也會深思熟慮一番,這就是與聖上對話之道。”陶右振振有詞的說道,在朝廷所有官員眼裏,皇上並不隻是他們的領導,還是他們的研究對象,隻有將皇上研究了個透徹,日後升官發財才會變容易。</p>
與皇上的相處之道,是他們這麽多年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積累出來的,其中包含著無數經驗與教訓,所謂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些金句良言鍾逸自然要記在心裏。</p>
其實鍾逸不是不明白陶右的做法,這隻不過是道德綁架罷了,但對一國之主道德綁架,還是鍾逸頭一次呢,隻不過到底會讓聖上妥協嗎?</p>
沒有人會知道。</p>
“陶兄妙招鍾逸記下了。”</p>
鍾逸又一抱拳,表達了對陶右的感謝。</p>
陶右嗬嗬一笑不以為意,因為這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的信息,就算自己不說,陳達斌也一定會讓鍾逸謹記的,他隻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罷了。</p>
“哪裏的話,如今朝廷烏煙瘴氣,戶部空有改善之心,無奈有心無力,正是有錦衣衛作為盟友,戶部今日才看到了一絲希望,戶部與錦衣衛乃牢固盟友,自然要做到毫無保留。”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但鍾逸明白,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所有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利益罷了。</p>
哪有什麽牢固盟友,隻不過是由於暫時的目標一致而聯合罷了,世間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p>
“鍾千戶擅長下棋?”</p>
陶右說著便讓下屬在二人麵前擺上了一幅棋盤。</p>
鍾逸誠實道:“臭棋簍子一個。”鍾逸這次倒沒有撒謊,他對於這類需要博弈的遊戲沒什麽好感,遊戲無外乎休閑娛樂,你要是玩個遊戲還這麽累,至於跟自己置氣?</p>
所以不論前世今生,他接觸過的棋類遊戲本就不多,其中最為熟悉的也就是五子棋了。</p>
“鍾千戶莫要謙虛,如今距下朝還有一段期間,幹坐著也是枯燥,倒不如與陶右下一場,借此放鬆心情。”陶右也算是考慮周到,就連鍾逸的無聊都要幫他派遣。</p>
既然他有如此好意,鍾逸也不可能拒絕,不過玩圍棋的話鍾逸實在不願意,玩個十把贏一把,而這一把多半還是對方讓你,這遊戲實在沒勁。</p>
鍾逸眼珠一轉,神秘的對陶右說道:“陶兄可否知曉民間流傳著另外一種玩法,以鍾逸來看,那種玩法著實有趣得很。”</p>
陶右好奇問道:“什麽玩法兒?鍾千戶玩過?”</p>
“哎,說來慚愧,鍾逸雖然清楚規矩,但也僅此而已。”</p>
“知曉規則便好!來來,今日就讓我嚐嚐鮮!”陶右是一個愛玩的人,在戶部中的時候就棋不離手,有些時候甚至能看到他獨自一人坐著,眼睛緊閉,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鬼上身了呢,但戶部裏的官員都清楚,他是在腦子裏模擬棋盤呢。</p>
愛玩的人往往也有另一個愛好,那就是在玩的時候喜歡賭點兒什麽,賭博確實是一件不值得提倡的事,不過在這個年代,娛樂場所設施什麽都沒有,要是再不讓人賭一賭的話,那真的會把人無聊至死。</p>
鍾逸將五子棋的規矩告訴了他,隻要五子連珠便能取得勝利,但光憑嘴說效果並不好,所以鍾逸決定先與陶右實驗幾把。</p>
也不知是五子棋的玩法過於簡單,還是陶右對此有所天賦,反正幾把下來,陶右已經初步掌握了,甚至在鍾逸刻意放水之下,陶右還差點取勝。</p>
當兩人要正式開始的時候,陶右將手中的黑子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他笑著對鍾逸道:“鍾千戶,幹是這麽要好生無趣,要不咱們添點兒賭注?”</p>
陶右這話正合鍾逸心意,他眉目之間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哪有人主動送銀子的,今日鍾逸所見可是頭一回,不過人家這麽主動的話,鍾逸不接受的話反倒是有點不合適了。</p>
“這......要怎麽賭呢?陶兄你也清楚,我並不精通這個,真要賭的話,不知要輸給陶兄多少呢。”</p>
陶右麵帶笑意,似乎他已經猜得到自己賺個盆滿缽滿的結局:“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鍾千戶,咱們也就是玩玩罷了,點到為止,沒關係的。”</p>
“那......那好吧。”鍾逸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p>
賭注由陶右所定,定為一把一兩銀子,或許陶右是怕賭注太大鍾逸玩一兩把就不與他繼續玩下去了,而這一兩銀子對兩人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p>
鍾逸眼中含帶竊笑望著陶右,對他來說,眼前的陶右就像一個即將落入圈套的獵物,而鍾逸自己則是老練的獵手,他沉著鎮定的走著每一步,不斷引誘陶右走進自己的準備好的陷阱裏。</p>
不出意外,頭兩把鍾逸輸了,甚至輸的很徹底,他驚訝的望著陶右,嘴裏喃喃道:“為什麽這麽厲害?你不是剛剛接觸這個玩法兒嗎?”</p>
聽到鍾逸的話,陶右很是得意,不過他又不能在剛輸了銀子仍處在悲傷裏的鍾逸表現太過火,隻能淡淡笑道:“不瞞鍾千戶,這確實是我頭次這麽玩兒,可這玩法實在太過簡單,很輕鬆便能掌握。”</p>
“也罷,我願賭服輸!再來兩把!”鍾逸臉上一幅不服輸的表情。</p>
這可讓陶右高興壞了,每個深陷賭博之中的賭徒都是這樣,往往心底不服氣再想回本的話,隻會越輸越多,很明顯,鍾逸在骨子裏是屬於賭徒的。</p>
就像劇本已經寫好一樣,以後這幾把鍾逸不出意料的輸了。</p>
這時候陶右勸道:“要不今日就到這兒吧?這玩意也說運氣,鍾千戶今天運氣不佳,咱們改日再戰?”畢竟兩方是盟友關係,若是因為這麽一個遊戲影響了雙方的合作,陶右可承擔不了這樣的罪責,所以他見好就收,不想鍾逸繼續輸下去。</p>
“陶兄,現在就到我轉運的時候了,接下來五兩一把,你看如何?”</p>
鍾逸陰沉的表情能夠看出他此刻的心情。</p>
陶右心裏直樂,可還是無奈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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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我願賭服輸!再來兩把!”鍾逸臉上一幅不服輸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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