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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說咱們錦衣衛與西廠,就是這般了?”</p>


    陳達斌冷聲道:“那群閹狗,自建立之初便與咱們錦衣衛作對,勢同水火,要想講和,絕不可能,再者來說,廠衛同位皇家家臣,無論皇寵還是權利,都是必爭的,雖然我與西廠那群太監從不交流,但我們互相有種無言的默契,那就是隻要一方勢大,一定會將對麵殺個片甲不留,必須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仁慈之心是絕不可能出現的。”</p>


    鍾逸點點頭,算是懂了,他本著有錢一起賺,沒什麽說不開的心思,想要調和廠衛之間的矛盾,但發現絕無可能,畢竟曆史遺留問題太多,他不可能代表以前被西廠太監傷害過的錦衣衛前輩原諒他們。</p>


    其實鍾逸也明白,就算錦衣衛與太監有一日打累了不想打了,想講和了,他們的頭腦可以出現這種念想,但不能將這種念想變成現實,畢竟兩者若和平發育,必定勢大,到時候會危害皇權的統治,隻有在廠衛不斷鬥爭,雙方實力持續消耗的情況下,皇帝才算真正的放心。</p>


    哪怕是最親近的下屬,也不能允許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威脅皇權的人,通通要除點,血親尚且如此,更不必說其他人。</p>


    帝王心術,就是這般殘忍。</p>


    “大人,這次的反擊,會讓那群太監們元氣大傷吧?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給咱們使絆子,對不對?”鍾逸擔心的是自己被蔡坤記恨,畢竟今日的朝堂之上,他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皇上更是便是了對他的欣賞,若任由鍾逸發展成為皇上近臣,是西廠最不想看到的場麵,他們一定會在自己弱小的時候,鏟除殆盡!</p>


    陳達斌搖頭無奈道:“不會,這次收場方式,多半是司禮監尋一替死鬼,為蔡坤抗下這次禍端,蔡坤至多落一監管不嚴的罪名,到時候象征性的罰一些俸祿,也就沒什麽事了,不過......”</p>


    “不過什麽?”鍾逸急切問道。</p>


    “不過他今日金鑾殿上撞下的傷口,倒是挺長時間才能恢複,多半是要留下一個傷疤了。”</p>


    鍾逸恍然失神,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擔憂,若是西廠動手快的話,那此次回東都的路上,就很可能出現危險,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生活的周圍一直有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這可準時讓人煩惱。</p>


    “怎麽了?”陳達斌見鍾逸這幅模樣,開口問道。</p>


    鍾逸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陳達斌,反正這件事是因他而起,若不是因為他想要錦衣衛崛起,鍾逸也不可能來京城,更不可能麵見皇上,最不可能得罪那群陰險的太監,造成現在這種局麵,全是陳達斌一手造成,所以理當由他負責。</p>


    果然,聽鍾逸這麽一說,陳達斌麵色也鄭重起來,他皺著眉頭思考起來,片刻後對鍾逸說:“這次返程,我派人送你回去,那群閹狗,什麽都能做得出來,明麵上不行,暗地裏陰謀詭計倒是耍的不錯。”</p>


    “回到東都之後呢?大人。”鍾逸仍是不放心的問道。</p>


    “時常住在百戶所裏唄,實在不行多加幾個守衛,反正你不是喜歡辦理公務嘛,這感情好,天天在百戶所,不正合你心意,對不對?”陳達斌跟鍾逸開著玩笑。</p>


    鍾逸苦著個臉:“大人好套路,不過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不一定非要用這個方法。”</p>


    陳達斌擺擺手:“回了東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了。”</p>


    “這不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嘛......”鍾逸嘟囔一聲。</p>


    陳達斌佯怒:“你說什麽!”</p>


    鍾逸急忙反駁:“沒有沒有,喝酒喝酒。”</p>


    陳達斌又笑了起來。</p>


    晚風拂過二人麵龐,清爽舒適,驅走了白日的暑氣,而空中的月亮,皎潔明亮,格外的大,像是離他們更近了一些,這就像鍾逸與陳達斌的關係,在這頓酒宴之中,更近了一些。</p>


    一個時辰過後,酒壇子又空了四個,陳達斌越喝越精神,除去臉上微紅之色,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鍾逸也是,頭腦清楚神清氣爽,絲毫沒有跌跌撞撞眩暈的感覺。</p>


    “鍾逸,是時候告訴你那晚的事了。”陳達斌目光深邃,望著遠方,如果鍾逸辨識清路的話,那一定知道,陳達斌看向的正是陳風城的方向。</p>


    “如果大人實在不便的話,屬下可以不聽,沒關係的。”鍾逸時刻謹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p>


    陳達斌又笑了:“你倒是機靈,什麽都想不沾身。”</p>


    鍾逸略顯尷尬,嘿嘿一笑:“我不是怕大人不方便嘛,如果大人確實沒什麽的話,下屬願聞其詳。”</p>


    “鍾逸,你放心,我沒什麽不方便的,更何況在陳風的時候我已經承諾下你,而且這件事藏在我心底許久了,不能再壓了。”陳達斌神情動容,思緒已經飄向了遠方......</p>


    鍾逸自知逃不過,隻能安靜聆聽著,不過心裏卻在想著,明日就說酒喝太多,事情全忘了,秘密這東西,可不是這麽好聽的。</p>


    “我與你講過陳風的由來,你還記得嗎?”</p>


    鍾逸點頭:“是名為陳風的一個將領,用命守城,然後才將此成易名的。”</p>


    “對。”</p>


    陳達斌又問道:“我對陳風城內很熟悉,而且還有一處自己的宅院,你不好奇嗎?”</p>


    “嗯,有過自己的猜測。”鍾逸如實答道。</p>


    “其實,陳風是我先祖。”陳達斌甩出了一個重磅炸彈。</p>


    鍾逸驚的張大嘴巴,很長時間沒有合上,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隻不過真當陳達斌親口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深感震驚。</p>


    “我之所以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與先祖的蒙蔭有很大關係,我比起起步的平台還要高,我初入錦衣衛的時候,已經是千戶了。”</p>


    陳達斌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裏露出奇異的光芒,似乎想起了那段崢嶸歲月。</p>


    鍾逸靜靜聽著,沒有插嘴。</p>


    ”當初陳風一戰,遠比我口述的更加殘酷,人性,是戰爭中最脆弱的東西,我將要告訴你的,就是戰爭之中一些不為人知或可以隱藏的秘密......“</p>


    鍾逸急促呼吸起來,等著陳達斌的下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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