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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苦，苦百姓，朕當初未趕盡殺絕，與之簽署停戰協議，也是因此，隻不過匈奴屢屢挑戰朕之底線，為百姓，也為大寧尊嚴，隻好出此下策，雖未一勞永逸，但十年內也有成效，可奈何戰亂還是波及雲林百姓，朕......心痛啊！”康寧皇帝痛心疾首的模樣，令文武百官心中大動，得此之君，大寧之幸。</p>
陳達斌深深叩拜後起身：“陛下初衷是為了百姓，手段淩厲無可厚非，而且雲林百姓十年內安居樂業，不受匈奴之擾，比起這短暫的痛苦，孰輕孰重，自然會挑選，他們一定會感激與體諒陛下苦心的。”</p>
鍾逸跟著道：“陛下一心為了百姓，為了天下黎明終身，我等鞠躬盡瘁，定將有限的生命無限投身於陛下的宏願之中，讓大寧在陛下手中日漸興盛，成為天下大國，萬國朝拜！”</p>
康寧皇帝聽著這兩位臣子的肺腑之言，欣慰十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作為皇帝，一國之主，他就像一位操勺的大廚，而臣子就是一味味食材，很多時候他感覺無能為力，就是因為食材不夠新鮮，不夠美味，空有做色香味俱全菜肴之心，卻奈何尋不到與他同心同願的臣子。</p>
今日朝堂之上，陳達斌與鍾逸讓他看到了希望，原來大寧官場也有這樣的大臣。</p>
兵部尚書王誌行如今也鬆了口氣，從方才鍾逸敘述當中，沒有說平南衛一句不好，皇上也並沒有深入詢問，那就意味著他這個兵部尚書還能坐的安穩。</p>
清楚這些之後，他看向陳達斌的眼神也越發柔和，兩人雖然來往並不算多，但今日朝堂之上，他這個兵部尚書簽下了錦衣衛指揮使一個很大的人情，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然要還回去的。</p>
有人喜，也有人憂......</p>
康寧對錦衣衛二人愈發器重，蔡坤越發慌張，此次司禮監之事，是他一手操控，錦衣衛沒有得到應有的功勞，拜他所賜，他能掌握這番權勢，自有過人之處，從皇上一言一行之中，他能看出，聖上想為自己開脫，但自從那個叫作鍾逸的出現之後，情況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皇帝逐漸向錦衣衛那邊傾斜，這種不能接受的事實讓他心緒不寧，身子忍不住顫了起來。</p>
“鍾逸，這次剿匈之戰中，你的功勞不低，你想要朕如何獎賞於你。”康寧皇帝聲音溫和，表情真摯，這番話不是對於鍾逸的試探，而是實實在在的詢問。</p>
鍾逸明白，就算他現在要一些不合理的請求，皇帝都會答應，但他不能，他心中一瞬間也有過炙熱的念頭，但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人的起步不能太高，否則會摔得越慘。</p>
他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低下身子，真誠道：“臣先謝陛下隆恩，隻不過這個獎賞，臣不敢要，也不能要，微臣從始至終就不是為了功名俸祿而戰，臣之所以能在所有人都失去戰鬥希望的情況下任舊不退，不是臣不怕死，是臣清楚，百姓之命，大於我等，居於此位，就要幹些事實，陛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臣要是退了，愧對陛下，愧對百姓，愧對天底下黎明終生，甚至九泉之下，都無顏麵對列祖列宗，所以陛下的獎賞，臣不要，臣要堅守初心，始終如一！”</p>
“好！好一個堅守初心，好一個始終如一！”康寧皇帝情不自禁拍起了手。</p>
曾幾何時，他與麵前這個清秀的年輕人，是一樣的，他接過寧朝重擔時，想的便是這些，不過這麽多年下來，他也曾得過且過，也曾蹉跎，那條一開始的道路，他走歪了，但後來，他又回來了。</p>
正是因為這句堅守初心，無數次鞭策著他。</p>
在某個時刻，一個天下唯我獨尊的皇帝，竟然與小小的錦衣衛百戶產生共鳴。</p>
趙衡盯著鍾逸，眼睛裏露出奇怪的光芒。</p>
“對了，鍾逸，朕怎麽感覺你的名字，有點耳熟呢？”康寧皇帝擰著眉頭沉思道。</p>
趙衡即刻便道：“回稟聖上，當初李閣大學士從東都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首詞，這首詞豔驚四座，陛下也開口陳讚過，鍾逸，便是這首詞的作者。”</p>
康寧帝恍然點頭道：“原來是你呀，怪不得朕初次聽聞之時便覺得有些熟悉，鍾逸，你那首詞，不錯，很不錯。”</p>
鍾逸再次謙卑回應，今日朝堂之上，不僅帶給了鍾逸許多驚喜，滿朝文武大臣都傻了眼，他們頭次從皇上的嘴裏聽到如此多的讚美之語，而且還是對一個初次見麵僅是錦衣衛百戶的小人物。</p>
“鍾逸，雖然你不要獎賞，但朕不能不給，正如朕之前所說，信賞以勸能，刑罰以懲惡，這是朕治國之道，所以朕不僅要給你獎賞，而且還要大大獎賞，讓想要報效朕與這個國家的人看到，隻要你能取得功勞，就一定能得到應有的獎勵！”</p>
康寧說完這句話，陳達斌鬆了口氣，事情到這個時候，已經算完美結束了，錦衣衛取得他應得的東西，而且在讓皇帝重視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後者比前者更加重要，獎賞這種東西，隻要你入得了皇上的眼，想什麽時候有就什麽時候有。</p>
不過陳達斌還不滿足，他想要的結果，絕對不僅於此，錦衣衛處在廠衛之爭的弱勢方，這次突如其來的反擊，本希望是將天平扳正一些，但是......</p>
正當陳達斌打定主意提醒康寧的時候，康寧先開口道：“朕今日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還要處理一件事。”</p>
司禮監掌印太監蔡坤腿肚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p>
果然不出他所料，康寧淩厲的目光突然轉向他的身上：“蔡坤，今日你要給朕個解釋，為什麽發回的捷報到不了朕的手上！”</p>
蔡坤從百官之中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像條死狗一般，身子一動不動，頭死死頂著地，顫抖道：“陛下.......陛下，老奴......不...不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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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苦，苦百姓，朕當初未趕盡殺絕，與之簽署停戰協議，也是因此，隻不過匈奴屢屢挑戰朕之底線，為百姓，也為大寧尊嚴，隻好出此下策，雖未一勞永逸，但十年內也有成效，可奈何戰亂還是波及雲林百姓，朕......心痛啊！”康寧皇帝痛心疾首的模樣，令文武百官心中大動，得此之君，大寧之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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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之上，陳達斌與鍾逸讓他看到了希望，原來大寧官場也有這樣的大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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