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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幹什麽的？”</p>
“這個你真的是為難我，說實話，我是真不清楚。”店小二喝著為陳達斌、鍾逸二人準備的茶水，沒有半點羞愧。</p>
“掌櫃的每個月也就一兩日回來看看，而且對客棧的賬目沒有半點興趣，也就是在客棧裏轉一圈，就走了。”店小二加了一句話。</p>
這讓鍾逸更加好奇，他偷偷瞥了眼陳達斌，發現他雖然沒有看著店小二，但注意力一直在這裏，斷然對這個甩手掌櫃有了些興趣，鍾逸便又道:“看來其中有故事呀。”</p>
店小二抿了一口滾燙的劣質茶水，發出嘖嘖的聲音:“那是，我倒不全無所知，也聽聞過一點，好一段跌宕起伏故事啊。”</p>
“可否說一二？”</p>
“不行，這是掌櫃的事，我這個做夥計的，哪裏敢議論呢。”</p>
鍾逸看著店小二臉上的表情，頓時便知他的心思，從袖口中掏出幾兩碎銀子扔給了他:“那有什麽不能說的事，過去就是過去了，你說是吧？”</p>
小二毫不客氣，拿起銀子就裝進了懷裏，看樣子是很滿意，對待鍾逸的態度又稍微熱情上了一些。</p>
“倒也是，說說就說說。”</p>
“我也是聽街邊領居提起的，真偽便不知道了，說掌櫃的原本不是我們這個鎮子的人，他之所以定居在這裏，與方麵進京趕考有關。”</p>
鍾逸心想，這裏確實是進京的道路，若要按店小二這種說話，也不見得全是錯，真真假假可能各摻幾分吧。</p>
店小二不知道鍾逸想著什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講述起了當年的事:“這間客棧呢，原本也不是我現在掌櫃的，而是一個老人，老人帶著一個女兒，一個夥計，一個後廚，就這麽四個人撐起了一家客棧，客棧人不少，特別是進京趕考那段時間，每日人如潮水，客棧紅火得很，每間房都擠的滿滿當當，我家掌櫃，就是趕考書生之中的一員。”</p>
“他來這裏隻是投宿，居住幾晚就要離開，但就在住的這幾天裏，他隨身的包裹讓偷了，裏邊帶來的盤纏，衣物，甚至一些幹糧，全都沒了。”</p>
“大試還有幾個月就要開始，他沒有盤纏，是去不了京城的，而且他的家世似乎也不好，這些盤纏還是父母積攢很久才攢出來的，他也沒臉再問父母拿這些銀子。”</p>
“反正最後他在客棧當的一個小夥計，一來為了賠償幾日住宿的銀子，二則是想賺取進京趕考的盤纏。”</p>
“掌櫃的是書生，身上自帶書卷氣與客棧那群粗人不同，而且他性格秉性都極佳，人人都願與他交往，甚至連老掌櫃，就那個老頭都說過願意資助於他，不用他再辛苦幹下去就能為他提供盤纏，可他不願意，不是自己雙手所獲的東西，用著不安心。”</p>
“就這樣，他在這裏幹了幾個月，老掌櫃的女兒豆蔻年華，情竇初開，遇見這種男人，一來二去便被他吸引，他也初經男女之事，兩人暗生情愫，直到臨走才挑明，這便私定了終身，這一定，便誤了兩人一生啊。”</p>
店小二歎了口氣，他看著客棧的物件，眼神之中充滿了故事，這一望，似是回到了當初。</p>
“接下來的事呢？”鍾逸忍不住問道。</p>
“與你們所想一般，這是以悲劇結尾，非常爛俗的故事，老掌櫃的女兒在出生的時候已經定了娃娃親，對方同樣是書香門第，隻不過兩家來往較少，與她定親的人，也是位翩翩君子，在當地也是有名的書生，老掌櫃對這門親事很認同，對方家庭也沒有否則，待再過幾年，就要娶她過門，老掌櫃的女兒知道這件事後終日以淚洗麵，每天都沉浸在思念與悲傷之中，雖然有禮數約束，但她隻憑他一句話，就能陪他浪跡天涯，明可命運弄人啊......”</p>
“掌櫃進京趕考，按理來說一月內就能知道結果，再多一個半月，掌櫃就能回來與她相見，可金榜之上，並沒有掌櫃的名字，他心氣高，不想以這種麵目回來見她，路過這裏偷偷看了她幾眼，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鄉。”</p>
“老掌櫃的女兒扳著手指算著日子，卻沒有等來該來的他，娃娃親從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有約束，但約束也不是那麽大，兩家若是存心反悔，也不必作數，不過與她定親的公子這年金榜題名，題名之後他的家裏就要重新定親，她心中知曉，若這次再次定親，必定不能夠再反悔，但她心中一直有當初私定終身那人的影子，定親宴一再推遲，不過等待的人，是絕望的，而且每日的絕望都在增加，直到年底的時候，他心如死灰，像傀儡一般參加了定親宴，宴會過後，她過起了平常的生活，像如釋重負，可她自己知道，那個人，她忘不掉。”</p>
“第二年科舉，金榜出來的一個月後，一人風塵仆仆喜氣洋洋的來到了客棧，他還是他，她也是她，可回不去的事，太多了。”</p>
“就這樣，掌櫃知道一切之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客棧，事情的原委甚至他都沒有解釋，因為遲到的答複，才是最不需要的。”</p>
“一日一日，為官的掌櫃渾渾噩噩度日，解決著瑣碎的事，不過他心中一直盤算著日子，待她成親的時候，他來了，宴席之上，她一身豔紅，美的不像話，可終究不是為他穿的，他尋了一個時間，冒冒失失的找到了她，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走，不過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禮法、人倫，約束他們的東西太多了，得到的答複終歸是他不想要的。”</p>
“那日之後，鎮中有人連醉三日，醉到不省人事，直到下屬來找，才將掌櫃帶了回去。”</p>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她連帶著客棧老掌櫃離開了鎮子，這間客棧就這麽空了下來，不知何日，客棧換了一位新的掌櫃，這位掌櫃從不關心客棧掙了多少錢，他總是時常呆在其中的一間屋子，一呆便是一整日，沒人知道他在回想什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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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幹什麽的？”</p>
“這個你真的是為難我，說實話，我是真不清楚。”店小二喝著為陳達斌、鍾逸二人準備的茶水，沒有半點羞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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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是掌櫃的事，我這個做夥計的，哪裏敢議論呢。”</p>
鍾逸看著店小二臉上的表情，頓時便知他的心思，從袖口中掏出幾兩碎銀子扔給了他:“那有什麽不能說的事，過去就是過去了，你說是吧？”</p>
小二毫不客氣，拿起銀子就裝進了懷裏，看樣子是很滿意，對待鍾逸的態度又稍微熱情上了一些。</p>
“倒也是，說說就說說。”</p>
“我也是聽街邊領居提起的，真偽便不知道了，說掌櫃的原本不是我們這個鎮子的人，他之所以定居在這裏，與方麵進京趕考有關。”</p>
鍾逸心想，這裏確實是進京的道路，若要按店小二這種說話，也不見得全是錯，真真假假可能各摻幾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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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櫃的女兒扳著手指算著日子，卻沒有等來該來的他，娃娃親從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有約束，但約束也不是那麽大，兩家若是存心反悔，也不必作數，不過與她定親的公子這年金榜題名，題名之後他的家裏就要重新定親，她心中知曉，若這次再次定親，必定不能夠再反悔，但她心中一直有當初私定終身那人的影子，定親宴一再推遲，不過等待的人，是絕望的，而且每日的絕望都在增加，直到年底的時候，他心如死灰，像傀儡一般參加了定親宴，宴會過後，她過起了平常的生活，像如釋重負，可她自己知道，那個人，她忘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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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掌櫃知道一切之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客棧，事情的原委甚至他都沒有解釋，因為遲到的答複，才是最不需要的。”</p>
“一日一日，為官的掌櫃渾渾噩噩度日，解決著瑣碎的事，不過他心中一直盤算著日子，待她成親的時候，他來了，宴席之上，她一身豔紅，美的不像話，可終究不是為他穿的，他尋了一個時間，冒冒失失的找到了她，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走，不過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禮法、人倫，約束他們的東西太多了，得到的答複終歸是他不想要的。”</p>
“那日之後，鎮中有人連醉三日，醉到不省人事，直到下屬來找，才將掌櫃帶了回去。”</p>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她連帶著客棧老掌櫃離開了鎮子，這間客棧就這麽空了下來，不知何日，客棧換了一位新的掌櫃，這位掌櫃從不關心客棧掙了多少錢，他總是時常呆在其中的一間屋子，一呆便是一整日，沒人知道他在回想什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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