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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逸心中對林雪瞳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開始時隻是隨心所欲的做了一些事，但湊巧就幫到了林雪瞳，隨著林雪瞳對自己一點點的改觀，他也有些喜歡上了這個表麵倔強內心柔弱的林家大小姐，畢竟日日朝夕相處，是人都會產生一些情感的，而且還是被定位夫妻身份的二人，情感升溫更加迅速。</p>
也就是因為這些情感，鍾逸無私的為林雪瞳做著有利於林家的事，其實說無私於是假的，一是林家對鍾逸不薄，鍾逸所作權當回報，二嘛，就是一點私心了，他不想看到愁眉苦臉的林雪瞳。</p>
其實鍾逸能感覺到林雪瞳對他的絲絲好感，而他也爭氣，處處被林雪瞳排憂解難。</p>
可是啊，原本郎情妾意的一番美事，生生被一場生離死別打破了。</p>
留給鍾逸的絕對不隻是一身傷口，心中的裂痕又怎麽能夠恢複原狀？</p>
......</p>
二人相繼進屋。</p>
林雪瞳如同往常一樣，坐在了木桌的一邊，她略微一想，將另一椅子擺到自己身邊，旋即就像做了壞事的小姑娘一樣，低下了頭。</p>
鍾逸對她的小動作視而不見，輕輕坐到了女子對麵。</p>
林雪瞳心中有什麽東西被撞了一下，似疼似癢，難受極了。</p>
可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鍾逸，身子好些了嗎。”</p>
“不礙事了。”</p>
二人沒在說話，充分享受著沉默的氛圍。</p>
“石磊醒了。”林雪瞳忽然說道。</p>
鍾逸眼中閃過激動，可轉瞬間臉上布滿失落：“嗯。”</p>
林雪瞳有點疑惑：“不去看看他？”</p>
鍾逸眉眼低垂，說話時嘴角顫抖：“我又有什麽顏麵，五個兄弟死三個，他還丟了一臂，而最應該死的我，竟然好好活著，而且身上隻會丟下幾處傷疤。”</p>
“鍾逸，你要清楚，你也隻是僥幸活下來，不是因為救你，他們才死了的，你們都一樣，不存在誰虧欠誰。”林雪瞳不忍看到鍾逸這個狀態，出言安慰。</p>
好一番義正言辭，林雪瞳啊，你是真把我當傻子騙了，我們幾個的性命不全都在你手中？要說虧欠，是我和你虧欠了死了的所有人！</p>
鍾逸心中這樣想，可依舊不說破，要看她拙劣的表演能持續到幾時。</p>
“怎麽能一樣，我活著他們死了這就不一樣，活著的人永遠帶著罪孽。”鍾逸頭低的不能再低，深深埋進自己兩臂之間。</p>
“既然活下來了，為什麽不能替他們活著，好好活著......”林雪瞳緊緊盯著鍾逸，此刻的鍾逸，就像街角被遺棄的小狗一般，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可憐極了。</p>
“不，不，不可能，他們原本也有機會替我活著，而現在，我活著，他們死了，他們就是為我死的。”鍾逸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p>
“隨你怎麽想吧，但石磊，必須去看，他自從醒後滴水未進，就這種狀態，堅持不了多久的。”林雪瞳所說頗有怒其不爭的意味。</p>
良久，鍾逸抬起了頭，果然，他眼眶紅紅的。</p>
“帶我去吧。”這個聲音似乎低到了塵埃裏，但偏偏林雪瞳聽到了。</p>
鍾逸本來拒絕著林雪瞳的攙扶，但自己一瘸一拐的腳步屬實有點浪費時間，於是在下一次的攙扶之中，鍾逸順勢接受了。</p>
鍾逸聞著林雪瞳身上熟悉的味道，忽然感覺並無以前的好聞了。</p>
僅用了一炷香時間，林雪瞳就將鍾逸帶到了石磊現住的屋子前。</p>
這是一件單人屋子，想必是在石磊受傷後才搬到了這裏，因為原本仆人所住都是大通鋪，四五人擠一件屋子，可那種環境又怎麽適合療傷呢，因此才將他送到這裏的吧。</p>
“你去吧，我在屋外等你，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呢。”</p>
鍾逸沒有說話，直接推門進去了。</p>
入眼間便是望著頭頂怔怔出神的石磊，他目光呆滯，沒有半點神色，身子軟癱在床上，如果不是看著腹部微微起伏，定會把他當做死人對待。</p>
“石磊。”鍾逸輕輕喚了一句。</p>
石磊側過了頭，眼神有了些變化。</p>
鍾逸絞盡心中所有詞匯，都再說不出一句話，就幹站在屋子中間，茫然不知所措。</p>
還是石磊先開了口，聲音虛弱的說道：“姑爺，我昨夜夢見大方了。”</p>
鍾逸強壓下心中的悲涼，用自認為最平淡最活潑的語氣問道：“大方那小子，夢裏又叫你軟蛋了吧。”</p>
石磊突然就紅了眼睛，嗚咽起來：“大方一見我就叫我少一條胳膊的殘廢，邊叫邊笑，可突然他就將自己一條胳膊砍了下來，追著我說，小磊，你看你看，現在咱們又一樣了......”</p>
鍾逸啊的一聲，朝著麵前的木桌使命捶打上去，直到血跡斑斑，沒有半分手掌的樣子。</p>
“姑爺，以前的時候就總有人欺負我，可那時候我還健全，而且大方也還在，他一直為我出頭，我也敢上手，所以欺負我的越來越少了，但我以後就是殘廢了呀，大方也不在了，他們欺負我，罵我廢人，我該怎麽辦呀。”石磊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悲涼與難受了，隻剩下麻木的麵孔，做不出半點表情。</p>
鍾逸聽到這般孩子氣的話，才想起石磊前段時日才剛剛滿了十七，原本充滿希望未來，現在卻變得這樣昏暗。</p>
“不會的，不會的，姑爺比你大一點，你以後就認我當兄長，誰叫我弟弟殘廢，我就把他打成殘廢！”鍾逸臉上的認真與狠厲讓人看不出半點說假話的樣子。</p>
石磊出神的看著鍾逸，一時接受不來鍾逸這位地位懸殊的兄長，於是他像往常一般，在手足無措的時候，總要抱緊自己雙臂，這樣才會好受許多。</p>
可忽然摸到空蕩蕩的衣袖時，他愣了下，好像想起了什麽。</p>
“哥......鍾逸哥......”石磊試探說道。</p>
鍾逸狠狠點頭，哪怕頸部還有很深的刀痕。</p>
“聽哥的話，要吃飯，要喝水，等你傷好了，哥帶你去找個師傅，讓她教你武功，以後誰在欺負你，你就打他，打不過，哥給你叫人。”</p>
石磊聽到這話時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可轉瞬又是一臉擔憂：“哥，師傅他會教我嗎？”</p>
“不教你，哥就休了她，讓她做寡婦！”</p>
鍾逸腦海中浮現出一襲青衣木璿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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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鍾逸能感覺到林雪瞳對他的絲絲好感，而他也爭氣，處處被林雪瞳排憂解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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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瞳如同往常一樣，坐在了木桌的一邊，她略微一想，將另一椅子擺到自己身邊，旋即就像做了壞事的小姑娘一樣，低下了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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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鍾逸，身子好些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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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可能，他們原本也有機會替我活著，而現在，我活著，他們死了，他們就是為我死的。”鍾逸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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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突然就紅了眼睛，嗚咽起來：“大方一見我就叫我少一條胳膊的殘廢，邊叫邊笑，可突然他就將自己一條胳膊砍了下來，追著我說，小磊，你看你看，現在咱們又一樣了......”</p>
鍾逸啊的一聲，朝著麵前的木桌使命捶打上去，直到血跡斑斑，沒有半分手掌的樣子。</p>
“姑爺，以前的時候就總有人欺負我，可那時候我還健全，而且大方也還在，他一直為我出頭，我也敢上手，所以欺負我的越來越少了，但我以後就是殘廢了呀，大方也不在了，他們欺負我，罵我廢人，我該怎麽辦呀。”石磊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悲涼與難受了，隻剩下麻木的麵孔，做不出半點表情。</p>
鍾逸聽到這般孩子氣的話，才想起石磊前段時日才剛剛滿了十七，原本充滿希望未來，現在卻變得這樣昏暗。</p>
“不會的，不會的，姑爺比你大一點，你以後就認我當兄長，誰叫我弟弟殘廢，我就把他打成殘廢！”鍾逸臉上的認真與狠厲讓人看不出半點說假話的樣子。</p>
石磊出神的看著鍾逸，一時接受不來鍾逸這位地位懸殊的兄長，於是他像往常一般，在手足無措的時候，總要抱緊自己雙臂，這樣才會好受許多。</p>
可忽然摸到空蕩蕩的衣袖時，他愣了下，好像想起了什麽。</p>
“哥......鍾逸哥......”石磊試探說道。</p>
鍾逸狠狠點頭，哪怕頸部還有很深的刀痕。</p>
“聽哥的話，要吃飯，要喝水，等你傷好了，哥帶你去找個師傅，讓她教你武功，以後誰在欺負你，你就打他，打不過，哥給你叫人。”</p>
石磊聽到這話時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可轉瞬又是一臉擔憂：“哥，師傅他會教我嗎？”</p>
“不教你，哥就休了她，讓她做寡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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