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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平自然看出林辰風眼中的疑慮,輕輕說道:“林二家主,我剛才這番變化,全是因為一個人。”</p>


    “哦?什麽人?”林辰風疑惑更深。</p>


    楚平一點頭,示意身旁這位侍從可以說了。</p>


    於是這位大漢將巷子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予了林辰風。</p>


    聽完這事的林辰風臉色忽然一變,眼中似乎有些驚恐,又有些恍然大悟的味道。</p>


    “怪不得怪不得!”林辰風沉聲說道。</p>


    “什麽怪不得,林二當家有話要說?”這時輪到楚平開始不解了。</p>


    林辰風一臉苦色:“楚公子,實不相瞞,我從林家出發一直都是小心謹慎避人耳目,但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可我向後看去卻空無一人,直到剛才在大街上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消失,想來是身後那人跟丟了,於是趁這個機會趕緊進來了巷子,這條巷子確實不易察覺,我也因此才放鬆了警惕,可一到巷子中間的時候,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又出現了,可無論我如何查尋,如何躲避,這種感覺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沒辦法,我隻好盡快來到楚公子這裏,但來到這兒以後,楚公子又提起了另一話題,出神就忘了這件事,剛才這位小哥一提,我立馬驚醒,恐怕我與這位小哥所見,就是一人!”</p>


    楚平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幅思索的表情,沒有因為林辰風所說的話臉色有所改變,倒是楚平身旁那位大漢聽的很認真,聽到緊張出渾身還一個哆嗦。</p>


    忽然,楚平那雙眸子對住了林辰風的眼睛,一道精光閃出,似乎打量起來林辰風,片刻之後,楚平臉上終於終於帶上了笑容,隻是這笑容與楚傲天如出一轍,看來是相信了林辰風的話。</p>


    “林二當家,你可知那人有何特征嗎?”</p>


    林辰風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看來是真沒有確確實實的見過這人。</p>


    這時,楚平身旁的大漢說話了:“公子,那人好像穿著一黑色短衫,看著這上衣的質地價錢應該便宜不了。”</p>


    楚平笑了笑:“衣服這件事就別提了,上次那件事應該長些教訓了,你記住,人最容易改變的是衣著與樣貌,氣質與說話方式和做事習慣這才是確認一人的關鍵。”</p>


    身旁大漢麵露恭敬之色,看來是深深記住楚平的教誨了……</p>


    “對了!對了!公子,我想起來了,那人長了一雙丹鳳眼。”這位大漢突然喊到,一臉激動。</p>


    楚平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皺起了很深的眉頭。</p>


    片刻,眉頭舒展開來:“也罷,好過沒有收獲,那人行事謹慎小心,頭腦清醒靈活,有些道行,這種人處萬人之中也引人注目,不會與尋常凡夫俗子來對待。”</p>


    “就讓你來當這磨刀石吧……”楚平喃喃自語道。</p>


    “行了,下去吧,不用多想這些事兒了,幹好你的分內事就行。”楚平轉頭對那大漢說道。</p>


    滿臉橫肉的糙漢子,竟逃一般的出了這院子,足以看出他對楚平的忌憚有多大,而且這漢子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看來他今日前來是抱著領罰的準備的。</p>


    院內的楚平又說到:“林二家主,我還有些事兒,你也先走吧,楚家一有消息,定會先通知你,你放心,對了,沒什麽事兒就別來這巷子了,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不好過哦……”</p>


    楚平說完轉身就過入了屋內,隻丟下正在壓抑怒火的林辰風,他冷哼一聲,也離開了這裏……</p>


    ……</p>


    ……</p>


    鳳臨府第一酒樓的廂房內。</p>


    木桌兩旁端坐的是兩位模樣秀氣的青年男子,而木桌之上的擺放的是一棋盤,盤上有黑白兩子,可現在執黑子這人卻臉紅脖子粗,大有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架勢,而用白子的棋手溫潤如玉麵色平常,甚至還略帶些小欣喜。</p>


    “來人,再拿錢!”執黑子的常瑞謙大喊一聲,門吱扭一聲開了,進門的是位彪形大漢,可這大漢此刻卻是戰戰兢兢,跟他那凶神惡煞的氣質侍衛極其不附,大漢將手裏握著的一大錠銀子輕輕放到鍾逸手邊。</p>


    顯然大漢的這個動作有些輕車熟路了,都不須多和常瑞謙公子請示一番,可見常瑞謙到底輸的有多狠。</p>


    低著的頭轉向常瑞謙,結結巴巴的說道:“公…公子,這最…最後一錠了,實…實在沒有了。”</p>


    常瑞謙起身一腳就踹到了那大漢的屁股上,臉色鐵青的他怒氣衝衝的說:“去,給我回東都取去。”</p>


    “公子,老…爺……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嘛,肯定就一句話——搶去!”</p>


    ……</p>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怒火中燒的常瑞謙突然發現,這氣不知道怎麽撒出去,撒誰身上了。</p>


    這侍衛說的沒錯,他父親確實是這麽一人,整個人生就貫徹一個格言,咱們沒有的,就搶,搶不過來的,就拿命去搶。</p>


    常瑞謙的母親當初就是讓他爹這麽搶回來的,母親官宦人家的千金,世代為文官的家庭肯定看不起他父親這種武夫,明媒正娶肯定不得。</p>


    於是,他父親又用了無往不利的方法——搶,結局自然美好,否則今日也就沒有常瑞謙的存在了。</p>


    可今天,常瑞謙卻有種蒼蠅卡進嗓子眼的感覺,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這氣發吧,發誰身上,不發吧,豈不是很沒麵子。</p>


    而且,他老爹說的搶確實很有道理,多簡單一事兒,來錢快又沒後顧之憂,敢來要的就要做好再被搶一次的準備,可是搶誰呢,太窮的搶不出錢還背上罵名,太富的自己手下人也不怎麽夠,畢竟這裏不是東都,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p>


    正在常瑞謙不知搶誰的憂愁之際,鍾逸開口了。</p>


    “喂喂,還有銀子沒,沒銀子我就走了啊。”鍾逸心中本來所想是常瑞謙右手上的那個玉扳指,可奈何,常瑞謙的賭品極其之差。</p>


    常瑞謙正在思索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轉頭就看向了鍾逸,嘴角挑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容,但在鍾逸眼中,這笑容屬實有些詭異。</p>


    就好似……過年之時,屠夫看向家中圈養的豬和羊。</p>


    鍾逸不禁打了個寒顫,嘴角一抽,身子微微向後一傾,做出了一個拔腿就能跑的架勢,可常瑞謙卻是按住了他的手,鍾逸沒辦法,隻好輕聲說道:“常…常兄,我突然還想起家中還有些事,要不?今天就到這兒了,明日再過來陪你?”</p>


    常瑞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哎,鍾兄談什麽走呢,五子棋這玩意兒可比圍棋好玩多了,回去我就教給我爹,隻殺我爹個人仰馬翻,也賺他些銀子。”</p>


    說到這兒時,常瑞謙笑聲戛然而止,擺出一幅憂愁的表情,輕輕一歎:“唉,隻是今日這錢財全給了鍾兄,也不知回去這賭資怎麽籌集……”</p>


    鍾逸心中已經大罵起來:“你咋這麽個不要臉,輸不起就輸不起,還這麽冠冕堂皇,呸,跟誰學的這麽無恥。”</p>


    其實,常瑞謙那勝似城牆的臉皮,全都拜與他賭棋的這人所賜,怪不得鍾逸心底罵完之後,就打了個噴嚏。</p>


    鍾逸看常瑞謙今日這架勢,不交保護費似乎是走不了了,於是鍾逸不動聲色的將手邊的這錠銀子送回常瑞謙麵前,常瑞謙輕咳一聲,迅捷的將銀子放到了自己袖裏,還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p>


    嘴裏好似還輕輕嘟囔著,來口型大概說的是:“不是我要的,他主動給的,主動給的。”</p>


    鍾逸看到這裏,不禁一樂,想到了以前過年收壓歲錢的時候,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可身體卻特別誠實,手都快伸進別人的錢包裏了,可等到真正拿到壓歲錢之後,還必須假裝爭奪不過的樣子,歎口氣輕聲說道:“幹什麽呢這是,太客氣了吧,不要你還非得給,唉,行啦行啦,下次別給了啊。”</p>


    現在常瑞謙所做的事跟這個一模一樣,小孩子氣十足。</p>


    常瑞謙看到鍾逸那含笑的表情,有些詫異,因為現在正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候,笑的也應該是自己呀。</p>


    這時鍾逸開口了:“常兄,這次能走了吧?”</p>


    常瑞謙哈哈一笑:“這說的是什麽話,兄弟這裏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呀,說的好像兄弟不讓你走一樣。”</p>


    鍾逸鬆了口氣,就要轉身離去之時。</p>


    常瑞謙那賤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唉,隻是我那父親要賭就喜歡賭點大的,這些銀子可是不夠看啊……”</p>


    鍾逸一愣,腦瓜子嗡了一下,也不管他什麽身份了,破口大罵道:“嘿!我說你這人可真不講究,一輸就</p>


    他媽急眼,那表情猙獰的跟能吃了人一樣,賭品差我也就不提了,可盜亦有道這話你總該聽過吧,我都給你一錠銀子了,還不放我走,你要咋?留我過年呀?我呸,今天話我鍾逸就放這兒了,要銀子我不給,要命…要命我能給你王侯傑的,拿不拿得到就是你的事兒了,哼!”</p>


    鍾逸能這麽有勇氣這取決於他對銀子的忠實熱愛,大概人們說的愛令智昏就是這麽個道理了,不過他們說的是愛情,而鍾逸卻是對銀子。</p>


    當鍾逸不帶一點猶豫的說完這段大義凜然的話時,場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p>


    甚至連在場所有人的心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可令人意外的是,聲響最大的並不是抑揚頓挫的鍾逸,而是那位侍從,他可明白,他這位主子雖然對待鍾逸彬彬有禮猶如君子,可麵子這東西,就好像他的禁忌一樣,不容人輕易否定。</p>


    侍衛可以肯定,這次的常瑞一定暴怒!</p>


    可事情卻在像他所想的方向反向發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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