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麽,小子,還不跪下敬茶。”


    多虧了這一語驚醒夢中人,連忙跪下給麵前的鶴居道人磕了一個響頭,重新倒了一淺杯茶水,畢恭畢敬地端到了老者麵前。


    “唉唉唉,何必在乎這許多虛禮,我既喝過你敬的茶,便是禮成了,別的就不必了。”


    鶴居道人扶起跪著的陳友好,滿意的衝他笑笑,“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扶起他的瞬間,老者就順勢把住了他的脈搏,脈象洶湧有力,似是體內有源源不斷的生機,是個非常適合練武的好苗子。


    “好孩子,明天就跟我來山上練功吧。”


    夜裏,輾轉反側的男人,掏出手機看著打到卡裏的一億一千萬,內心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總是有種這一切都是夢的不真實感。


    星星閃動,美夢積攢在枕頭裏,等待著枕頭的主人來依靠。


    明天就要去山上了啊,都說“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


    整個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不一會兒,天就亮了。


    揉了揉眼睛,有些難受。


    陳友好掬了一把水,隨意的洗了把臉,拿起毛巾擦幹臉上的水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竟然有些憔悴,黑眼圈挺明顯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隨便撿了點衣服和生活用品就背起行囊,上了山。


    山路不好走,九曲十八彎。


    拐過了一個坡又一個坡,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怎麽走也走不到目的地。


    實在是走得累了,便尋了一塊陰涼處坐著休息。


    樹上知了不停的叫,是夏天的“喧囂”。


    不遠處一對行人,是個爺爺帶著他的小孫女。


    爺爺挑著扁擔,扁擔上掛著簍子,小姑娘背上也背著個竹簍子。


    二人有說有笑的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小女孩還哼起了山歌,“唱山歌嘞,這邊唱來那邊和,嘿嘿嘿,那邊和......”“哎呀,這位先生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沒看見你在這休息,我光白眼向天的顧著唱歌了,猜到你了,對不起啊。”


    爺爺放下扁擔,從腰間解下一壺茶水,遞給陳友好。


    “我孫女不小心叨饒了小夥兒你休息,不好意思。


    想來你趕了一路,應當也累了,口渴了吧,老身也沒有什麽好東西能給你,這壺茶水就當作賠禮吧,還望海涵。”


    陳友好從草地上爬起身,拍拍身上沾著的草皮碎屑和塵土,對老者拜了一拜。


    “本就是我不該躺在這路旁邊,擋著二位過路了,倒也不必全怪小姑娘。”


    小姑娘笑意盈盈地問道:“先生這是要去哪?


    可否順路,順路的話我們也好帶你一遭。


    前麵有爺爺拴著的大笨驢,你可別小瞧那頭大笨驢,他撒蹄子跑的可快了呢,脾氣還很大,一言不合就要把我摔下來,你瞧我胳膊和腿上的疤痕,都是那頭瘋倔驢給弄的。”


    被小姑娘童言無忌的話給逗笑了,友好摘下旁邊的一朵小黃花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樂的咯咯笑。


    還是小孩子好啊,總是很容易滿足,一朵小黃花就能換來一個笑容。


    而成年人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很難很難,很難保留初心和童真,每天要麵對許許多多的詭譎的陷阱,跟人家鬥智鬥勇。


    一個不小心,恐怕就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哪裏還有許多那單純的心思。


    搖了搖頭,隻覺得好笑,因為看到個小孩子就從她身上感慨良多。


    回過神來,才想起回答小姑娘剛剛問的問題。


    “啊,我要去的地方是麽?”


    友好這才想起來昨天鶴居道人根本就被有告訴他具體怎麽走啊,隻說到山頂去見他,不禁有些抓狂,抓了抓頭發。


    “或許,你們有聽說過鶴居道人麽?”


    小女孩和爺爺麵麵相覷,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紛紛表示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聽到二人這麽說,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難道,這是鶴居道人對自己的考驗麽?


    友好不免有些多想了。


    “不如這位先生,先來我家坐坐,再等你的朋友來吧。


    我家就在前頭不遠處。


    看到沒有,那一大片菜園子全是我和爺爺一起種的。”


    想想也對,天氣這麽炎熱,如果貿然繼續攀登的話,很大可能會引起中暑的,別到時還沒爬到山頂呢就倒下了。


    友好有沒有再多做推脫,就跟著爺倆走了。


    走了沒多遠,果然看見一頭驢拴在了旁邊的樹上,正在不知道有多悠閑的在大快朵頤著地上的“美味”呢。


    有時候覺得人倒是還不如一頭*活得自由自在呢,人生在世,有太多東西束縛住你了。


    比如親情,俗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再者就是愛情,友情,鶴居道人說的沒錯,他陳友好也不過就是一介俗人罷了,受七情六欲鉗製,難修無情道。


    不過那又如何呢,他自有他的道。


    再往前走兩步,映入眼簾的是兩間小木屋。


    爺爺領著孫女進了左邊的屋子裏,衝著右邊的屋子喊道:“沈溪,你等的人來了。”


    誰是沈溪?


    看見來人鶴發童顏,白衣飄飄,是鶴居道人沒錯了。


    合著這幾個人都是認識的啊。


    “老身名喚何晏,你可以叫我何老,這位呢,是我的小孫女,笑笑。”


    “笑笑是是我在山溝溝裏撿到的棄嬰,因為她很喜歡笑,就給她取名叫笑笑。”


    何晏摸了摸胡子,瞥向一旁的鶴居道人。


    “你看看你,把孩子坑的,累成啥樣了,都快中暑了,要不是我們爺兩路過,早不知暈倒在哪裏了。


    一大把年紀了,都說你仙風道骨,不還是喜歡搞些花裏胡哨、虛頭八腦的東西。


    要我說啊,這孩子就是個好的,就別搞什麽這個考驗、那個考驗了。”


    “我看人一向是很準的,你若是不滿意,這個徒兒我收也不是不可以的。


    笑笑還小,不適合臉我連的‘鐵拳’,不過小夥子你嘛,倒是可以練練。


    我瞧你也是個有底子的,隻要再稍微打打基礎就應該可以入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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