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玦安分了一個月,期間包括但不限於把學校老師的寵物狗的毛給剪了、把作業答案在全班傳閱、撕了校園牆上很醜的廣告海報……


    最後學校受不了,隻能給顧彥文和白思雨發了勸退通知書。


    在轉學這件事上,顧言玦確實身體力行的做到了。


    不過顧彥文沒再像以前那樣大發雷霆,他最近想的都是如何在自己老婆和老爺子之間尋找平衡。


    顧徴讓他搬去雲城,白思雨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搬去雲城,而是不滿老爺子在拿顧言玦當工具人。


    終於到了顏沛六十大壽這天。


    顧言玦早早地起床洗漱準備,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顧彥文看到他亢奮的狀態:“你親爺爺生日都沒見你這麽激動過。”


    “那是當然,畢竟我爺爺的生日可沒有我的未婚妻。”


    剛說完就被顧言玦敲了一下頭:“你到底在哪裏學的這些?”


    別人家的小孩這個時候都在玩泥巴,而他兒子竟然隻想娶老婆,簡直就是離譜!


    “男人娶妻生子,不是天經地義嗎?”顧言玦捂著頭。


    顧彥文差點沒忍住一大腳過去:“你是男人嗎?連毛都沒長齊!”


    顧言玦:“……”


    “爸,我們該走了,不然要誤機了。”顧言玦隻能轉移話題。


    本來顏沛的壽辰是顧徴帶著顧言玦一塊兒去的,但轉念一想,親自去顏沛祝壽,顧徴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就隻能讓顧彥文帶著顧言玦去。


    兩人走到門口,外麵已經停著一輛車,而站在車外的人,是莫疆,莫星離的父親。


    莫疆見到兩人,笑著開口打招呼:“彥文。”


    “我父親讓你送我們?”顧彥文問。


    “對,他讓我給顏老帶些話。”說完又看向顧言玦,眨了一下眼睛。


    顧彥文遲疑了一下,也沒多問,他本身對顧家這一攤子事兒並不感興趣,甚至上學的時候刻意沒去報外交學院。


    幾人一起到了機場,幾十年前的機場還比較破舊,航班也沒有很多,但是硬生生就是延誤了兩個小時,急的顧言玦背著小手在原地打轉。


    “你慌什麽?”顧彥文訓他。


    “我未婚妻在等我啊,我能不慌嗎?”


    顧彥文:“……”


    一旁的莫疆默默看著顧言玦像個小大人的模樣,眸光微動了一下。


    終於等到登機,機艙條件也很一般,噪音很大,起飛的時候舷窗外有塊東西在咯吱響,顧言玦有點被嚇到,他不得不承認即便他不喜司縉,但他上位之後,東辰的經濟確實得到了質的飛躍。


    一路顛簸之後,飛機終於降落。


    顧言玦轉頭看向窗外,雲城的機場條件比帝城還要差一些,但外麵陽光普照,天氣非常不錯。


    幾人下機後,便直奔顏家闕園。


    當車子越靠越近,顧言玦的心也開始狂跳,因為闕園除了外牆和大門稍微嶄新一些,和二十年後幾乎一樣。


    他曾經在門外和她低頭密語,曾經在後牆眺望她房間的燈。


    一切都猶如昨天。


    “你還下不下車?”


    顧言玦回過神,看到年輕的顧彥文正看著自己。


    顧言玦慢慢挪出來。


    顧彥文牽著他到大門口,給外麵的警衛遞上請帖。


    大門被打開,三個人一同走進去,繞過前麵的別墅,便聽到後花園傳來的喧鬧。


    “顏老這個壽辰的排場很大。”莫疆開口。


    “自從陸家遠走末國,顏家本就在雲城再無人能出其左右,加上他還得了一個天才孫女,肯定是要高調些。”顧彥文開口。


    三人走進後花園。


    那裏已經站了不少賓客,見到有人來,都紛紛轉過頭。


    但顧彥文並不常出現在社交場合,所以大部分都不認識,又都轉過頭去。


    直到人群中響起一句。


    “彥文兄,你到了。”


    顧言玦轉頭,便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顏如恪,年輕的顏如恪。


    他瞬間握緊了顧彥文的手,戒備地往後退了兩步。


    顏如恪走到三人麵前:“這是剛到嗎?怎麽也不讓人通知一下,我好派人去接你。”


    其他人見顏如恪如此熱情,不由又重新開始大量起三個人。


    顧彥文淡笑:“今天我父親突染風寒,所以隻好我過來給顏老陪不是了。”


    顏如恪擺手:“哪裏哪裏,你們顧家能親自來我們都已經很感激了。”


    顧家,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


    能讓顏家如此客氣地,出了帝城的那家,還能有誰?


    一時間看著幾人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這是莫疆。”顧彥文介紹完又把顧言玦拎過來:“這是犬子,顧言玦。”


    “令郎真是……”顏如恪目光轉向顧言玦,顧言玦也看向他。


    “器宇不凡!”


    顧言玦直接在心裏給了他一個白眼。


    雖然顏如恪極力客套,顧彥文餓始終表情淡淡:“我們先去看一下顏老,勞煩顏先生帶路。”


    “好的。”


    顏如恪帶著幾人穿過後花園,重新走進別墅。


    別墅內此時也是賓客滿座,大多都是顏家本家的客人。


    顧言玦左顧右盼,也沒看到眼熟的人。


    顏如恪帶著幾人來到顏如恪的書房門口。


    “父親,顧家的人來了。”


    裏麵似乎響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歸於平靜:“進來。”


    顏如恪推開門。


    幾人走進去,顧言玦一眼就看到了顏沛,此時他正伏在旁邊矮塌的棋盤旁,頭發還有一半是黑的。


    見到他們幾人,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顧徴沒來?”


    “我父親突染風寒不便長途跋涉,他讓我給顏老陪個不是。”


    顏沛冷笑:“他要能真心給我賠不是他就不是顧徴了。”


    “顧老雖然今天不能到場,但特意讓我把這個禮物親自交給您。”莫疆說著,拿著一個木匣子走到顏沛跟前。


    顏沛看了一眼那個匣子:“如恪先出去吧。”


    顏如恪點頭,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顏沛伸手接過莫疆遞過來的木匣子,然後直接打開,裏麵是一柄精細小巧的匕首,他眼睛一下就直了。


    這把刀是他當年和顧徴在一場拍賣會上爭搶的藏品,很顯然他輸了。


    他幹咳了一聲:“這東西舍得送我,是還有別的條件吧。”


    莫疆笑:“顏老英明。”


    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請顏老過目。”


    顏沛徹底收了神色,扯過那封信,然後打開。


    短短幾行字,顏沛快速掃過,然後忽然抬眼看向顧言玦:“這是你兒子?”


    顧彥文:“是的,小玦,快叫顏爺爺。”


    顧言玦乖巧的點頭,張嘴就叫了一句洪亮的:“爺爺好!”


    把顏沛嚇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看著顧言玦那圓滾滾的身軀:“他確定是你親生的??”


    莫疆差點沒笑出來。


    顧言玦在同齡兒童中,確實屬於過重的行列……


    顧彥文臉色僵硬,咬著牙:“如假包換……”


    顏沛看著胖如小豬的顧言玦,“嘖”了一聲別開眼睛撓頭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思考一下。”


    幾人又從顏沛的房間退出來。


    “這下別怪我們阻攔你了。”顧彥文開口道。


    顧言玦:“我剛剛是哪裏表現得不好嗎?”


    雖然記憶裏顏沛確實看不慣他,但他一直覺得是因為他對原來的那個顏舜華太冷漠。


    顧彥文不說話。


    “可能他覺得你配不上他孫女。”莫疆抱著手臂開口。


    “為什麽?雖然我不如顏舜華聰明,但是長得還可以啊,怎麽樣也能稱個女才男貌了天生一對了。”


    顧彥文:“……”


    莫疆:“……”


    這位少爺到底是對自己有什麽錯誤的認知?


    ------題外話------


    作者:你還真以為在學校被人掐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好看?


    顧二: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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