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魚見真把她爸惹毛了，也跪在原地不敢動。
“你喜歡哪個明星”顏舜華問。
顏小魚抬頭看她：“宋寧按alex！！他是我本命！！姐姐你也是明星，你應該也知道他吧！”
顏舜華眼眸淡淡：“哦，認識。”
顏小魚一陣激動：“啊啊啊啊！！你竟然認識他！”說著語氣又變成懇求：“姐姐，可不可以幫我要一個他的to簽？”
“為什麽沒考上大學？”
“我不是學習的料。”
“時間都不用在學習上，怎麽知道自己不是學習料？宋寧安三年前作為選秀的黑馬c位出道，在行程繁忙的情況下還是堅持完成了學業，以優等畢業生的的身份畢業，你的偶像這麽優秀，你這一點怎麽不向他看齊？”
顏小魚動了動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絞著手指：“所以他是偶像啊，我不是偶像……”
顏舜華抿唇淡笑：“是麽？但是怎麽辦，他作為偶像嚴重影響了我妹妹的生活學習，我不太想讓他做偶像了。”
顏小魚有點愣：“啊？這是……什麽意思？”
顏舜華看著大門口：“我雖然剛回來，但好歹在圈內還有人脈，宋寧安載再火不過就是一個小偶像，打壓他還是很容易的，就以你下一次模擬考成績為開始，每一次提高百分之十，如果達不到要求，宋寧安的資源就取消一個，如果你一直都沒有進步，那麽最後的結果是，你將永遠沒沒辦法再舞台上看到他。”
顏小魚臉色有些僵硬了，隨即又反駁：“不可能的，他現在可是圈內的頂流，怎麽可能隨便就被人打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騙不了我的！”
顏舜華半蹲下來，視線與她平行：“你顧大哥當年不也是頂流，你忘了他是怎麽退圈的嗎？”
“那是因為他做錯了事啊！”顏小魚咬著唇：“雖然可能他是被冤枉的……”
顏舜華站起來：“那就試試吧，看看你的偶像多有本事。不過，如果你想通了，並且成績超出預期，我也會給你額外的獎勵。”
雖然顏舜華語氣從頭到尾的很平順。
但顏小魚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些慌，因為她爸和爺爺都很喜歡她，並且隻認她做顏家家主。
能這樣被她哦爸和爺爺認可，應該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此時顧言玦也從內院走出來，他走到兩人顏舜華跟前：“去吃早餐吧，都在等你。”
顏舜華笑著點頭，剛要轉身，褲腿卻被拉住。
顏小魚捂著肚子哀求：“表姐，我也好餓。”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隻能幹涉宋寧安。”
顏小魚撇嘴放開手，讓她現在就去求她爸，還不如餓著呢。
顏舜華和顧言玦走進內院。
“都說是小孩子，怎麽還嚇唬人家？”
顏舜華轉頭看他：“我沒嚇唬啊，我很認真的，宋寧安在她眼裏寶貝，對我可不是，掉幾個商務資源能讓我妹妹考上大學，我何樂而不為？”
顧言玦抿唇一笑：“那在你眼裏，誰是你的寶貝？”
“嗯……”
顧言玦輕捏了一把她的腰：“你確定要考慮這麽久？”
顏舜華癢得要推開他，但奈何男人力氣太大又掙不開：“好了好了，是你是你！你！”
“我是什麽？”顧言玦加重手勁。
顏舜華癢的止不住笑：“我的寶貝，你是我的寶貝，我錯了好不好，你放手啊！”
顧言玦臉色稍霽，手勁終於鬆了幾分。
顏舜華趁機掙脫出來：“剛剛不算，是你刑訊逼供！”
說完還衝他吐了一下舌頭，然後轉身跑進餐廳。
顧言玦站在原地，忽然無奈的笑了。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不知道該怎麽樣來喜歡這個女人。
顏舜華進到餐廳。
顏波和顏如岡都在。
“三爺爺，三叔。”顏舜華打了招呼後就直接坐下。
雖然是昨天晚上剛來的，但在這裏就是莫名的自在。
沒多久顧言玦進了門，和顏舜華如出一轍的叫了兩個長輩。
顏如岡坐在主位，越看兩個人就越覺得滿意。
“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給生外曾孫？”
“噗——”
顏舜華直接噴了。
顧言玦雖然還算淡定地給她拿了紙巾，但耳根子也有些紅。
顏舜華邊擦嘴邊尷尬的笑：“三爺爺，我們還早，還早嗬嗬。”
結婚都沒一撇，直接就一步到底要小孩了，她這三爺爺果然還是讓人招架不住。
顏波吹了一下胡子：“怎麽算早了，小魚那丫頭，要是實在讀書讀不下去，就趁早安排一戶人家，早點嫁出去。”
“爸……”顏如岡臉色僵硬。
顏波轉頭看他：“我說的不對嗎，都是你從小寵出來的女兒，18歲了整天玩物喪誌，還不如早點嫁人去禍害別人，留在家裏看到也是心煩。”
顏如岡已經此時麵如菜色了，但又不敢真的去頂撞顏波。
顏舜華見狀，忙開了口圓場：“三爺爺，年輕人難免叛逆，我以前不也挺不聽話的來著。”
顏波掃了一眼她身邊的顧言玦：“所以我大哥不是很早就把你嫁了嗎，五歲就找到接盤了的。”
“咳咳……”顧言玦也被嗆住。
顏舜華徹底無語了，老人這神一般的邏輯，她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半晌。
顏波先吃完了早餐，他放下筷子起身。
顏如岡剛想要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我還沒殘廢，不要你扶我。”
說著眼神看向顧言玦。
顧言玦立刻會意，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三爺爺，我吃好了，我扶您。”
顏如岡動了動嘴，想要說顧言玦的腿腳也不方便，不過看了一眼旁邊的顏舜華後，還是閉上嘴重新坐下。
爺孫兩個一人杵一根拐杖走出去。
顏波要去書房，顧言玦扶著他出了客廳，走到旁邊的廂房。。
走到回廊拐角，顏波忽然開口：“小顧，拐杖的姿勢還是多練練。”
顧言玦一愣，隨即又笑：“什麽都逃不過您老人家的眼睛。”
顏波翻了個白眼：“不然我真讓小華嫁給一個殘疾人，我以後怎麽去見我大哥？”
所以真是瘸子，再好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孫女。
顧言玦低頭抿唇：“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嗯。”顏波滿意地點頭。
------
餐廳裏。
“三叔，讓小魚進來吃飯吧。”
顏如岡搖頭：“誰要不要給她求情，這丫頭確實是被我寵壞了，現在不吃點苦頭，以後都好不了。”
“從前是極盡偏寵，現在又極嚴厲，兩個極端反而不容易解決問題。”
顏如岡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本事大著，但是你還沒有孩子，教育女兒，我肯定比你懂。”
顏舜華淡笑：“我是沒有孩子，但是我可以讓小魚順利考上大學。”
顏如岡抬眸看向她，顯然是不信：“為了她我什麽名師都請過了，你怎麽可能有辦法。”
“我剛剛跟小魚談過了，我可以讓她以後的每一次月考成績都提高百分之十。”
顏如岡有些吃驚：“百分之十？她承諾你了？”
顏舜華搖頭：“不需要她承諾，隻需要三叔您配合，以後不要再強行管理她的時間，然後在她每一次月考後，把她的成績情況告訴我就可以。”
顏如岡皺眉，顯然還是不太敢相信。
“三叔，信我吧，小魚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害她。”
顏如岡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頭：“好，三叔信你。”
片刻後。
顏小魚從外麵走進來，因為跪了一早上，膝蓋都快斷掉，所以走進來的時候還哼哼喊疼。
顏如岡瞪了她一眼。
顏小魚忙閉上嘴，以為顏如岡又要罵她，結果顏如岡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廳。
顏如岡走後，顏小魚看著顏舜華開口：“表姐，是不是你幫我跟我爸求情了？才跪了半天就放了我。”
以前她跪的時間，都是一天起步。
顏舜華放下筷子：“那倒不是，剛剛三叔和三爺爺達成了一致，說你考不上大學就直接讓你去相親把你嫁出去。”
“啊？！！”顏小魚嚇得差點摔下凳子。
不過很快又穩住心神：“都什麽年代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包辦婚姻，要是真強迫我，我就打電話報警！”
顏舜華輕笑：“你看，你其實是聰明的。”
顏小魚眼睛放光，十八歲的女孩子，做什麽表情都活力又惹人愛：“真的？”
被人誇獎本身就會心情很好，更可靠被美女誇獎了。
“所以考個大學有什麽難？”
顏小魚又泄氣：“我考慮一下吧。”
“不過我改注意了，你的目標不應該隻是大學，而是世界top30以內的大學。”
顏小魚嗬嗬一笑：“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按照你現在的成績，每一次月考提高百分之十，top50沒問題，再努努力，top30也不是什麽難事。”
顏小魚開始在心裏翻白眼了，這位姐姐說得可真輕鬆。
顏舜華站起來：“不過如果你達不到，我也不會殺了你，但是我可以‘殺了’你的偶像。”
說完也轉身離開餐廳。
顏小魚坐在位置上，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這種幼稚的威脅，三歲小孩才會信。
不過此時她沒想到。
兩個星期以後的月考結束後，她就明白現在的自己有多無知和愚蠢。
----
顏舜華從餐廳出來，問了傭人之後得知顧言玦和顏波兩人在書房。
於是也上了樓。
她走到顏波的書房門口，門是虛掩著的，裏麵似乎還傳來顏波激動地叫好聲。
顏舜華輕輕推門而進。
偌大的書房內，除了基礎必須的書櫃以及書桌之外，四周掛的幾乎都是書法墨寶。
顏波是個重度書法愛好者，顏舜華是知道的。
所以她也不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此時伏在桌案前的男人。
他手握著毛筆，正認真地在桌上的宣紙上書寫。
顏沛就站在他身旁，眼裏滿是欣賞。
顏舜華走過去，看到他落在紙上的字跡的時候，幾乎是愣在原地。
這字……
顏波此時也發現她進來了：“小華，你看看他這字如何？”
顏舜華抿了抿唇：“字形如鬆，蒼遒有力，更勝……我一籌。”
顧言玦此刻也停了筆，他將毛筆放回筆擱上，將字拿起來遞給顏波：“請三爺爺海涵。”
顏波哈哈一笑：“當年你說能做到我就不信，看來你確實很有天賦。”
顧言玦看了顏舜華一眼：“您孫女如此優秀，我自然不能輸太多。”
顏波拿著字，越看就越滿意。
當年顧言玦派人來拿顏舜華之前寫的字帖的時候他還百般不樂意，現在看來真是個劃算投資。
顏波轉頭看著顏舜華：“丫頭，既然都來了，你也給我寫一副吧。”
顏舜華有些哽咽：“三爺爺，我這幾年都沒有練過書法，恐怕是入不了您的眼了。”
顏波瞪著眼，剛要開口訓斥。
顧言玦直接開口替她打了打圓場：“三爺爺，熙熙之前手指受了點傷，以後我給你寫。”
顏舜華摸了摸自己右手虎口處的疤痕。
他是什麽時候注意到她受傷的呢，而她在永國跟他待了那麽長時間，竟然連他會書法都不知道。
顏波聽到這話，也不再勉強顏舜華。
三個人待在書房裏。
顧言玦又接連寫了好幾幅字，直到夕陽斜下，顏波才總算是放了兩人。
從書房裏出來。
顧言玦走在前，顏舜華走在後。
兩人沉默著走出主廳。
顧言玦停了步，轉頭伸手去拉她的手：“不然晚上出去吃？”
顏舜華抬頭看她：“不是說施準不方便嗎？”
“你來開車，就我們兩個。”
顏舜華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出院子。
此時顏舜華的手被他握著，終於第一次用指肚感受他指節處的老繭，她在從來都沒想過，這其實是練書法留下的。
“那本字帖，在你那裏嗎？”
因為顏波特別喜歡書法，所以當初顏舜華特意給他寫了一本字帖。
“嗯。”
“怎麽會……”
“去了一趟闕園，也沒找到多少你的東西，後來聽說有這個，就讓人過來和三爺爺拿了。”
顏舜華看著他：“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問得的是，他怎麽會也去練書法，剛剛看到他寫的字的時候，她差點以為那是她寫的。
他的字，是用她的字帖練的。
“你喜歡哪個明星”顏舜華問。
顏小魚抬頭看她：“宋寧按alex！！他是我本命！！姐姐你也是明星，你應該也知道他吧！”
顏舜華眼眸淡淡：“哦，認識。”
顏小魚一陣激動：“啊啊啊啊！！你竟然認識他！”說著語氣又變成懇求：“姐姐，可不可以幫我要一個他的to簽？”
“為什麽沒考上大學？”
“我不是學習的料。”
“時間都不用在學習上，怎麽知道自己不是學習料？宋寧安三年前作為選秀的黑馬c位出道，在行程繁忙的情況下還是堅持完成了學業，以優等畢業生的的身份畢業，你的偶像這麽優秀，你這一點怎麽不向他看齊？”
顏小魚動了動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絞著手指：“所以他是偶像啊，我不是偶像……”
顏舜華抿唇淡笑：“是麽？但是怎麽辦，他作為偶像嚴重影響了我妹妹的生活學習，我不太想讓他做偶像了。”
顏小魚有點愣：“啊？這是……什麽意思？”
顏舜華看著大門口：“我雖然剛回來，但好歹在圈內還有人脈，宋寧安載再火不過就是一個小偶像，打壓他還是很容易的，就以你下一次模擬考成績為開始，每一次提高百分之十，如果達不到要求，宋寧安的資源就取消一個，如果你一直都沒有進步，那麽最後的結果是，你將永遠沒沒辦法再舞台上看到他。”
顏小魚臉色有些僵硬了，隨即又反駁：“不可能的，他現在可是圈內的頂流，怎麽可能隨便就被人打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騙不了我的！”
顏舜華半蹲下來，視線與她平行：“你顧大哥當年不也是頂流，你忘了他是怎麽退圈的嗎？”
“那是因為他做錯了事啊！”顏小魚咬著唇：“雖然可能他是被冤枉的……”
顏舜華站起來：“那就試試吧，看看你的偶像多有本事。不過，如果你想通了，並且成績超出預期，我也會給你額外的獎勵。”
雖然顏舜華語氣從頭到尾的很平順。
但顏小魚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些慌，因為她爸和爺爺都很喜歡她，並且隻認她做顏家家主。
能這樣被她哦爸和爺爺認可，應該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此時顧言玦也從內院走出來，他走到兩人顏舜華跟前：“去吃早餐吧，都在等你。”
顏舜華笑著點頭，剛要轉身，褲腿卻被拉住。
顏小魚捂著肚子哀求：“表姐，我也好餓。”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隻能幹涉宋寧安。”
顏小魚撇嘴放開手，讓她現在就去求她爸，還不如餓著呢。
顏舜華和顧言玦走進內院。
“都說是小孩子，怎麽還嚇唬人家？”
顏舜華轉頭看他：“我沒嚇唬啊，我很認真的，宋寧安在她眼裏寶貝，對我可不是，掉幾個商務資源能讓我妹妹考上大學，我何樂而不為？”
顧言玦抿唇一笑：“那在你眼裏，誰是你的寶貝？”
“嗯……”
顧言玦輕捏了一把她的腰：“你確定要考慮這麽久？”
顏舜華癢得要推開他，但奈何男人力氣太大又掙不開：“好了好了，是你是你！你！”
“我是什麽？”顧言玦加重手勁。
顏舜華癢的止不住笑：“我的寶貝，你是我的寶貝，我錯了好不好，你放手啊！”
顧言玦臉色稍霽，手勁終於鬆了幾分。
顏舜華趁機掙脫出來：“剛剛不算，是你刑訊逼供！”
說完還衝他吐了一下舌頭，然後轉身跑進餐廳。
顧言玦站在原地，忽然無奈的笑了。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不知道該怎麽樣來喜歡這個女人。
顏舜華進到餐廳。
顏波和顏如岡都在。
“三爺爺，三叔。”顏舜華打了招呼後就直接坐下。
雖然是昨天晚上剛來的，但在這裏就是莫名的自在。
沒多久顧言玦進了門，和顏舜華如出一轍的叫了兩個長輩。
顏如岡坐在主位，越看兩個人就越覺得滿意。
“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給生外曾孫？”
“噗——”
顏舜華直接噴了。
顧言玦雖然還算淡定地給她拿了紙巾，但耳根子也有些紅。
顏舜華邊擦嘴邊尷尬的笑：“三爺爺，我們還早，還早嗬嗬。”
結婚都沒一撇，直接就一步到底要小孩了，她這三爺爺果然還是讓人招架不住。
顏波吹了一下胡子：“怎麽算早了，小魚那丫頭，要是實在讀書讀不下去，就趁早安排一戶人家，早點嫁出去。”
“爸……”顏如岡臉色僵硬。
顏波轉頭看他：“我說的不對嗎，都是你從小寵出來的女兒，18歲了整天玩物喪誌，還不如早點嫁人去禍害別人，留在家裏看到也是心煩。”
顏如岡已經此時麵如菜色了，但又不敢真的去頂撞顏波。
顏舜華見狀，忙開了口圓場：“三爺爺，年輕人難免叛逆，我以前不也挺不聽話的來著。”
顏波掃了一眼她身邊的顧言玦：“所以我大哥不是很早就把你嫁了嗎，五歲就找到接盤了的。”
“咳咳……”顧言玦也被嗆住。
顏舜華徹底無語了，老人這神一般的邏輯，她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半晌。
顏波先吃完了早餐，他放下筷子起身。
顏如岡剛想要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我還沒殘廢，不要你扶我。”
說著眼神看向顧言玦。
顧言玦立刻會意，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三爺爺，我吃好了，我扶您。”
顏如岡動了動嘴，想要說顧言玦的腿腳也不方便，不過看了一眼旁邊的顏舜華後，還是閉上嘴重新坐下。
爺孫兩個一人杵一根拐杖走出去。
顏波要去書房，顧言玦扶著他出了客廳，走到旁邊的廂房。。
走到回廊拐角，顏波忽然開口：“小顧，拐杖的姿勢還是多練練。”
顧言玦一愣，隨即又笑：“什麽都逃不過您老人家的眼睛。”
顏波翻了個白眼：“不然我真讓小華嫁給一個殘疾人，我以後怎麽去見我大哥？”
所以真是瘸子，再好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孫女。
顧言玦低頭抿唇：“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嗯。”顏波滿意地點頭。
------
餐廳裏。
“三叔，讓小魚進來吃飯吧。”
顏如岡搖頭：“誰要不要給她求情，這丫頭確實是被我寵壞了，現在不吃點苦頭，以後都好不了。”
“從前是極盡偏寵，現在又極嚴厲，兩個極端反而不容易解決問題。”
顏如岡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本事大著，但是你還沒有孩子，教育女兒，我肯定比你懂。”
顏舜華淡笑：“我是沒有孩子，但是我可以讓小魚順利考上大學。”
顏如岡抬眸看向她，顯然是不信：“為了她我什麽名師都請過了，你怎麽可能有辦法。”
“我剛剛跟小魚談過了，我可以讓她以後的每一次月考成績都提高百分之十。”
顏如岡有些吃驚：“百分之十？她承諾你了？”
顏舜華搖頭：“不需要她承諾，隻需要三叔您配合，以後不要再強行管理她的時間，然後在她每一次月考後，把她的成績情況告訴我就可以。”
顏如岡皺眉，顯然還是不太敢相信。
“三叔，信我吧，小魚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害她。”
顏如岡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頭：“好，三叔信你。”
片刻後。
顏小魚從外麵走進來，因為跪了一早上，膝蓋都快斷掉，所以走進來的時候還哼哼喊疼。
顏如岡瞪了她一眼。
顏小魚忙閉上嘴，以為顏如岡又要罵她，結果顏如岡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廳。
顏如岡走後，顏小魚看著顏舜華開口：“表姐，是不是你幫我跟我爸求情了？才跪了半天就放了我。”
以前她跪的時間，都是一天起步。
顏舜華放下筷子：“那倒不是，剛剛三叔和三爺爺達成了一致，說你考不上大學就直接讓你去相親把你嫁出去。”
“啊？！！”顏小魚嚇得差點摔下凳子。
不過很快又穩住心神：“都什麽年代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包辦婚姻，要是真強迫我，我就打電話報警！”
顏舜華輕笑：“你看，你其實是聰明的。”
顏小魚眼睛放光，十八歲的女孩子，做什麽表情都活力又惹人愛：“真的？”
被人誇獎本身就會心情很好，更可靠被美女誇獎了。
“所以考個大學有什麽難？”
顏小魚又泄氣：“我考慮一下吧。”
“不過我改注意了，你的目標不應該隻是大學，而是世界top30以內的大學。”
顏小魚嗬嗬一笑：“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按照你現在的成績，每一次月考提高百分之十，top50沒問題，再努努力，top30也不是什麽難事。”
顏小魚開始在心裏翻白眼了，這位姐姐說得可真輕鬆。
顏舜華站起來：“不過如果你達不到，我也不會殺了你，但是我可以‘殺了’你的偶像。”
說完也轉身離開餐廳。
顏小魚坐在位置上，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這種幼稚的威脅，三歲小孩才會信。
不過此時她沒想到。
兩個星期以後的月考結束後，她就明白現在的自己有多無知和愚蠢。
----
顏舜華從餐廳出來，問了傭人之後得知顧言玦和顏波兩人在書房。
於是也上了樓。
她走到顏波的書房門口，門是虛掩著的，裏麵似乎還傳來顏波激動地叫好聲。
顏舜華輕輕推門而進。
偌大的書房內，除了基礎必須的書櫃以及書桌之外，四周掛的幾乎都是書法墨寶。
顏波是個重度書法愛好者，顏舜華是知道的。
所以她也不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此時伏在桌案前的男人。
他手握著毛筆，正認真地在桌上的宣紙上書寫。
顏沛就站在他身旁，眼裏滿是欣賞。
顏舜華走過去，看到他落在紙上的字跡的時候，幾乎是愣在原地。
這字……
顏波此時也發現她進來了：“小華，你看看他這字如何？”
顏舜華抿了抿唇：“字形如鬆，蒼遒有力，更勝……我一籌。”
顧言玦此刻也停了筆，他將毛筆放回筆擱上，將字拿起來遞給顏波：“請三爺爺海涵。”
顏波哈哈一笑：“當年你說能做到我就不信，看來你確實很有天賦。”
顧言玦看了顏舜華一眼：“您孫女如此優秀，我自然不能輸太多。”
顏波拿著字，越看就越滿意。
當年顧言玦派人來拿顏舜華之前寫的字帖的時候他還百般不樂意，現在看來真是個劃算投資。
顏波轉頭看著顏舜華：“丫頭，既然都來了，你也給我寫一副吧。”
顏舜華有些哽咽：“三爺爺，我這幾年都沒有練過書法，恐怕是入不了您的眼了。”
顏波瞪著眼，剛要開口訓斥。
顧言玦直接開口替她打了打圓場：“三爺爺，熙熙之前手指受了點傷，以後我給你寫。”
顏舜華摸了摸自己右手虎口處的疤痕。
他是什麽時候注意到她受傷的呢，而她在永國跟他待了那麽長時間，竟然連他會書法都不知道。
顏波聽到這話，也不再勉強顏舜華。
三個人待在書房裏。
顧言玦又接連寫了好幾幅字，直到夕陽斜下，顏波才總算是放了兩人。
從書房裏出來。
顧言玦走在前，顏舜華走在後。
兩人沉默著走出主廳。
顧言玦停了步，轉頭伸手去拉她的手：“不然晚上出去吃？”
顏舜華抬頭看她：“不是說施準不方便嗎？”
“你來開車，就我們兩個。”
顏舜華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出院子。
此時顏舜華的手被他握著，終於第一次用指肚感受他指節處的老繭，她在從來都沒想過，這其實是練書法留下的。
“那本字帖，在你那裏嗎？”
因為顏波特別喜歡書法，所以當初顏舜華特意給他寫了一本字帖。
“嗯。”
“怎麽會……”
“去了一趟闕園，也沒找到多少你的東西，後來聽說有這個，就讓人過來和三爺爺拿了。”
顏舜華看著他：“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問得的是，他怎麽會也去練書法，剛剛看到他寫的字的時候，她差點以為那是她寫的。
他的字，是用她的字帖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