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哭邊說,斷斷續續,祁夜越聽越是糾結。


    等她說完後,他沉默了幾秒,開口,“是欲擒故縱,不是欲情故縱……”


    “嗝……”


    蘇月忽然打了個嗝,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可能都在他麵前丟光了。


    她安靜了會兒,又推了下他,“你放開我。”


    可他依然沒動。


    蘇月的眼淚已經沒有流了,隻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睫毛上還沾著淚珠,稍不注意就會掉落下來。


    這樣的蘇月最惹人心疼。


    祁夜忽然有些失神,莫名就想到了第一次和她見麵的時候。


    是在學校外麵,那時候已經放學很久,學校裏的人基本都走光了。


    他因為有事所以出來的晚,剛走到學校門口找到來接他的車。


    而她懷裏抱著一隻受傷的小狗,從學校裏狂奔出來拉住了正要上車的他,求他載她一程送小狗去醫院。


    這時候不好打車,她急得掉眼淚,把身上的錢全都掏出來給他。


    哭著喊他,“哥哥,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也許就是因為她那一聲哥哥,也許是因為她的眼淚。


    反正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叫他哥哥的時候,他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心軟。


    小小一個人,抱著小小的狗兒,一人一狗,就好像被主人遺棄了。


    可憐兮兮的。


    他心軟的一塌糊塗,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中讓她抱著狗上了車……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這樣的姿勢讓蘇月覺得不安。


    她又推了他一下,小小聲的,“你放開我呀。”


    祁夜回了神,依然沒動。


    蘇月皺緊眉,正想再說話,他忽然低歎一聲,理了理她耳邊的頭發,輕聲道:“沒有欺負你。”


    蘇月微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抬眸,淚光盈盈的看著他。


    那雙眼睛真的是秋波瀲灩,看著就讓人心疼心軟。


    蘇月給人的感覺一直就是這樣,很脆弱的樣子,一碰就會碎,捧在掌心都得小心翼翼的。


    很多時候,祁夜都恨不得給她身上貼上個易碎品的標簽,免得被人撞到碰到,惹他心疼。


    可祁夜也知道,這隻是表象。


    也許她的確性子柔軟,不會發脾氣,很多時候別人欺負了她她也隻是一笑而過。


    說話也總是小小聲,軟軟的甜甜的。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也會從小奶貓變成凶猛的母老虎,隻會了守護自己在意的人。


    就比如,那隻被人弄傷的小狗。


    比如,五年前的他……


    他唇角輕抿,卻道:“其實我隻是有些生氣。”


    蘇月更愣了,“你……你氣什麽?”


    她其實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麽情況,他現在這種態度,又是什麽意思?可她還是在意他說的話。


    祁夜目光深深的看著她,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低聲開口,“蘇月,和孟宸分手。”


    在他的手落上她臉頰那刻,蘇月的呼吸都窒住了。


    他的手掌很暖,和她記憶中一樣溫暖。。


    那種溫暖從肌膚朝裏滲透,讓她的靈魂都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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