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恩無奈的看著手上這個在自己身上啥用沒有,到卡珊德拉手裏就大放金光的生命十字架。


    這玩意兒如果自己不能用,那還怎麽作為預訂的智能手術平台?


    讓卡珊德拉幫自己操作?


    如果光是考慮兩人此時的交情,這一點不難。而哈帕洛斯那種白癡式的使用方式也證明了,這玩意兒的操作方式很簡單。


    可問題是,藍恩馬上就要離開了,返回魔法的世界。


    隻有在依靠艾瑞圖薩學院的高級魔法設備,他才能製作出符合要求的高精度強化器官。


    卡珊德拉難道能跟著他一起走?


    她是為了尋找家人,才從與世無爭的凱法隆尼亞島上離開。她此生的目標都在這片蔚藍的愛琴海上,等著她去尋找。


    她怎麽可能跟著自己到一個陌生的、漫無目標的世界?


    如果自己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往返兩個世界就好了。


    藍恩這麽想著。


    但同時又覺得自己有點貪心和異想天開。


    “這太可惜了,先生。明明我們需要的工具就在手邊了.”


    “習慣一下求而不得吧,曼妥思。”藍恩搖了搖頭,“回來再多研究一下這個安卡,看能不能繞過裏麵的使用限製。雖然應該不大可能。”


    “走吧,藍恩。”卡珊德拉一邊朝著外麵走,一邊招呼身後的獵魔人。“這裏沒什麽東西了。”


    巨大的石門又‘轟隆隆’的合上。


    兩個人又站在了愛琴海明媚的陽光之下。


    而藍恩卻在走出來的時候眉頭微皺,戴著附剛甲片皮手套的手掌迅速地朝著自己的頭顱旁邊一抓。


    ‘嗖~’一根箭矢正好從空中被獵魔人抓在手裏。


    前麵的卡珊德拉被這動靜本能的激活了戰鬥意識,矮下身來朝著箭矢的軌跡望去。


    那是一麵高大的白色山崖,在山崖的中間位置,一個健碩的男人正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希臘甲胄,盯著用手掌接住了自己箭矢的藍恩。


    但他嘴裏喊出的話,卻明顯是對卡珊德拉說的。


    “你跟我該談談了!”


    說完,就像是卡珊德拉的翻版一樣,險峻陡峭的白色山崖,被他僅用手指的幾個指節就完全克服,朝著山崖頂上攀爬過去。


    卡珊德拉則想都沒多想,就跟著一起向著山崖上攀爬。


    她沒想上麵會不會有埋伏,也沒想這個人會不會趁著自己占據高位,趁機把她砸下去。這對於一個身經百戰、闖出名堂的雇傭兵而言是很反常的事。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卡珊德拉的弟弟吧。


    因為是血親,所以才沒有許多戒心。


    藍恩看著眼前這麵至少有四十多米高的山崖,情不自禁的磨了磨牙花子。


    “行,一個兩個都是攀岩高手是吧?”


    年輕人低聲吐槽著。


    但是吐槽歸吐槽,他還是趕緊找了條相對平緩的路追趕上去。


    雖然那是卡珊德拉的親弟弟,但是經過了秩序神教的培養、洗腦之後,鬼知道他會幹出來什麽事情。


    兩人在山崖頂上剛開始談了什麽,藍恩沒有趕到,因此不知道。


    但他聽到了最後的一小段。


    “別叫我阿力克西歐斯!這個名字軟弱到讓人想吐!我知道了那晚發生了什麽!我現在是德莫斯!”


    “對,德莫斯。如果你現在是德莫斯,那我確實算是根本不認識你!”


    “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


    金甲男人用他胸肌發達的胸口向前一步,頂住了卡珊德拉的胸口,氣勢洶洶。


    “他是個半神!力量與狂怒無人能及!整個希臘世界和神教全都崇敬和拜服他!”


    “這也是神教哄你睡覺時講的故事?”


    卡珊德拉陰陽怪氣地說著。


    這讓德莫斯氣憤地揮舞手臂,藍恩覺得他就算下一刻就跳腳大罵也不無可能。


    “隨你怎麽說吧,反正神教最終會掌握一切!”


    最後,德莫斯還是沒有跳起腳來,反而冷笑著說。


    “別指望你嘴裏說上幾句‘媽媽’,我們就能化敵為友,然後一起去踏上滑稽的尋親之路.軟弱至極!”


    說完,德莫斯拍開了卡珊德拉向他伸去的手,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


    而在他經過剛剛趕到的藍恩時,頗為不自在地仰視了他的臉,然後輕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獵魔人撓著下巴,麵色奇怪的走到因為被弟弟拒絕而神情低落的卡珊德拉麵前。


    “你弟弟”藍恩仔細斟酌著言語,十分謹慎地說,“我怎麽感覺他有點憨憨的?”


    剛剛德莫斯說卡珊德拉‘軟弱至極’的時候,藍恩還覺得自己是看見了一個叛逆期的家夥,正在通過嘲笑姐姐而彰顯自己的卓爾不群。


    卡珊德拉本來還沉浸在被弟弟視為敵人的痛苦中。


    但是藍恩的話讓她一下破防了。


    “.噗嗤!”明明是很矛盾的心理,但卡珊德拉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被神教培養,估計那些人也並不準備給他們的暴力武器一個正常的教育吧?”


    “但沒關係,藍恩我一定會把他拉回來!”


    安德羅斯島再沒什麽值得停留的東西,於是卡珊德拉和藍恩回到了阿德瑞斯提亞號上,重新駛入了蔚藍的愛琴海。


    當天夜裏,卡珊德拉再次來到了藍恩的船艙裏,掂著兩個裝著葡萄酒的雙耳壺。


    就跟他們從墨伽裏斯離開的那晚一樣。


    “你難道每跟一個親人鬧了不愉快就要跟我喝一頓嗎?”


    藍恩縮在狹小的船艙內,以他如今的體型,常規船艙實在是住的有點委屈。


    卡珊德拉進了門之後,就反手關上,背靠在門上站著,歪頭笑著打量縮在船艙裏的藍恩。


    並且就跟中年大叔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樣,提著雙耳瓶往自己嘴裏猛灌一口。


    愛琴海美人的臉色因為酒精而染上潮紅。


    她笑著不說話,藍恩則感覺有點不對頭。


    年輕人隨即木著臉把自己縮得更緊了。


    “呃你想幹什嗚啊!”


    藍恩磕磕巴巴地說著,隨即一隻拳頭就徑直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卡珊德拉將手中的雙耳壺放在床邊,在斷矛——列奧尼達斯之矛被在鍛造台上強化之後,她好像也跟著被強化了。


    至少這一拳確實把沒有防備的藍恩給打的不輕。


    而卡珊德拉則像是個狩獵完畢的女獵手一樣,坐在了自己獵物的身上。


    “閉嘴,藍恩。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居然能在我喜歡的人身邊忍這麽久都不跟他上床!”


    “呃,可是我有妻子了。”


    藍恩一邊捂著被錘了一拳的肚子,一邊小心翼翼的說明。


    而這位出身在古希臘時代的美人卻疑惑地反問。


    “妻子?”


    “但這和你跟我上床有什麽關係?”


    沒轍,古希臘人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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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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