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和親娘碰上,隻能想辦法繞路回去。


    白思宸領熏兒立刻進了後院側門,卻沒成想剛拐上抄手遊廊,恰好和葉宸走了個碰麵。


    我去!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平時這條路母親很少路過,怎麽今兒偏偏就好歹不歹撞上了。


    父母平時雖然遷就她,可對於原則問題很重視,就比如這每天出去玩回府的時辰。


    白思宸心中像有一隻小貓爪子撓啊撓,站立不安,隻好垂手侍立乖乖喊了一聲“娘”。


    葉宸走近,很快看見女兒雙頰的那抹紅霞,不由微惱。


    “你這是喝了幾壺?”


    白思宸訕訕,局促地揪了揪衣襟:“不好意思啊娘,我和朋友一時興起,一不小心就又多喝了兩壺女兒紅。”


    葉宸板下臉,“那就是三壺?”


    “……喔……是的。”


    “嗬!”


    葉宸不怒反笑:“你們四個女孩家居然喝了三壺女兒紅?


    真成了酒鬼不成!”


    白思宸心虛地連連解釋:“是意外。


    娘,您知道的,女兒以前從來沒有過。


    就這一次意外嘛,是因為阿宴恰好也在,所以才會喝多,您放心以後不會的。”


    說起霓宴,父母都知道有這個人,也知道是霓宴曾經救了白思宸。


    所以白思宸故意把霓宴搬出來,也是耍了一點小心機。


    薰兒趕忙替主子作證:“回王妃,郡主的確因為霓公子的緣故,才喝多了。”


    果不其然,葉宸聽見霓宴的名字,臉色稍稍好了些。


    葉宸打量一眼女兒,衣衫穿戴整齊,言語利落思維敏捷。


    隻是臉頰的紅暈,像擦了胭脂。


    她略一思索:“也罷,這次娘就不深究了,隻罰你從明天起,每天多練功一個時辰,連續半年。”


    “啊?”


    白思宸傻眼。


    練功一直是白思宸最頭疼的事。


    小時候可以調皮耍賴,稍微裝裝可憐,可現在長大了這一招就不能再用。


    娘說習武可以強身健體,每天要她練習半個時辰。


    白思宸仗著有親爹偏袒,練功並不刻苦,比著葫蘆畫瓢,半個時辰很快就能糊弄過去。


    現在若是再多加一個時辰,就不好糊弄了,而且一練就是半年!“娘,這次罰得是不是有些重了?”


    葉宸麵色平靜,反問道:“重了?”


    薰兒急急衝白思宸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可白思宸這會兒心裏正抱不平,哪裏會聽話?


    “是啊,以前都是一個月的。”


    白思宸期期艾艾看向母親。


    “好吧,你還有一個選擇。”


    白思宸高興了:“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舍得女兒受苦,還有一個是什麽選擇?”


    “你想一個月那就一個月,隻要一個月內學會那套拳法如意散花十八式,這件事就算過去。”


    如同五雷轟頂,白思宸渾身僵住。


    笑靨如花的小臉就像突然被熱封的石蠟,一點點從上往下凝固。


    “有沒有搞錯哦?


    如意散花十八式我兩年了都沒學會,您讓我一個月學會?


    這怎麽可能啊?


    娘?”


    白思宸對於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


    在武藝方麵她從小就是個渣渣,因為不喜歡,隻能耍耍把式強身健體罷了。


    葉宸登時板下臉來:“做錯了事還要討價還價?


    娘以前是怎麽教的你?”


    白思宸瞬間慫了,“是女兒錯了,女兒認罰。”


    “怎麽罰?”


    “選……就選練功半年吧。”


    “早這麽說不就行了?


    非要唧唧歪歪討不痛快。”


    葉宸瞪了她一眼,這才作罷。


    白思宸有些懊惱,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還不如聽薰兒的話,咬牙咽下算了。


    現在這一通爭執,不僅沒為自己爭取到減負,還把娘惹生氣了,真是不該。


    她自責地用小手揪著衣角的藍邊金穗兒,揪了幾下,才敢抬起頭來去看母親的臉。


    “娘,您別氣,女兒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您的身子要緊,和女兒置氣不值當的。”


    葉宸瞬間破功,伸出纖纖玉指輕輕一點女兒額頭,無奈道:“你呀,這小嘴兒嘚啵嘚橫豎都是理兒。


    從小就是個機靈鬼,能屈能伸,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白思宸咧嘴挽上母親的手臂,嬌嗔道:“因為爹娘和哥哥們寵我,我才能厚臉皮呀。”


    “你自己還知道啊?”


    “當然啦,女兒又不傻,誰對我好,我心裏明白著呢。”


    白思宸從小性格開朗,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大。


    發生了憂傷的事,她會積極想辦法去改善,去解決,而不會影響到自己吃喝玩樂和正常生活。


    用她自己的話說,這叫想得開。


    哭天喊地怨天尤人有何用?


    都不如吃飽喝足攢好力氣,想辦法去把事情化解。


    娘倆說說笑笑離開遊廊往前院走去,白思宸想起方才心中疑問,問道:“娘,你怎麽會在這兒?


    平時你可是很少來這兒的。”


    “我本是來查看馬廄修補事宜,正好你父親外出歸來,讓人過來喊我回去說有事相商。


    所以我正要回前院。”


    白思宸心想這事兒還真是巧,“反正我也閑著,和您一起過去吧。”


    “也好。”


    母女二人踏進麒麟閣的月亮門,白擎夜此時坐在廳堂中央的太師椅上喝茶。


    白擎夜抬頭看見兩人,慢慢地將茶杯放回桌上。


    “宸兒,思思,你們都來了。”


    葉宸沒說剛才發生的事,隻是點點頭,挨著他身旁在椅子上落座。


    白思宸向父親行過禮,便站在母親身邊。


    她剛才聽母親說父親有事相商,進門後便將關注點放在父親身上,不料視線落下忽然察覺父親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平時父親體格很棒紅光滿麵的,今兒卻一臉憂容心情不佳。


    這人呐,隻要有了心事,臉上就不舒坦不漂亮了,男女都一樣。


    不等她開口詢問,葉宸已經開口道:“大白,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是啊爹爹,您是不是出門一趟累到了?”


    白思宸也著急。


    白擎夜揉了揉額頭,“無礙,隻是回來的時候感覺額頭這塊兒揪得發緊,你們不用擔心。”


    “爹爹,就讓思思幫你捋一捋吧,這樣能舒服一些。”


    話音剛落,白思宸已經快步走到父親身邊,伸出小手認認真真幫父親捋起額頭來。


    從內而外,從上而下,做得十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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