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離開後院時恰好和桑娜阿依塔走了個碰頭,二人手中拎著筆墨紙硯剛剛邁進月亮門。


    “王妃,您這麽快就和昌樂郡主說完話了?”


    “嗯,你們直接把東西送去,我就在附近轉轉,散散心,晚點我們在馬車處集合。”


    “好。”


    桑娜阿依塔立刻應下,抬腿繼續往裏走,忽然葉宸又喊住了她倆。


    “對了,你們送完東西再去找一趟主持,就說我以後會為慈心庵的所有師父提供換季新衣,每人三套新法衣,包括春秋、冬夏裝,還有棉衣等等。”


    桑娜“啊”了聲,不解問道:“那每月的香油錢還給不給了?”


    “給,這是額外的。”


    “好的。”


    桑娜和阿依塔對視一眼,齊齊閉嘴。


    有昌樂郡主在這裏清修,王妃這種從不愛管閑事的,貌似越管越寬。


    第一回來,發現後院有一截土路坑坑窪窪,擔心雨雪天不好走,容易讓人滑倒。


    回去第二天就安排人過來修,不光把這一截路修好,還把整座寺廟不好走的路全修繕了。


    第二回,發現庵裏的人吃飯要分幾回,讓人一問原來是爐灶不夠使,所以分著煮飯分波吃。


    王妃下午就安排人過來重新砌灶台,加了幾口大鍋,還搭了棚子,庵裏的人吃飯再也不愁。


    第三回……類似這樣的事兒還有很多。


    慈心庵的條件整體說起來不如護國寺。


    護國寺住得是和尚,城中百姓以及諸多皇親國戚經常前往,大捐香火祈福求安。


    慈心庵裏住得都是尼姑,雖然是出家人,可自古男女授受不親,女人堆的地方來往不便,自然問津的人也少。


    香客少,香油錢少,庵裏的尼姑日子過得也清貧。


    桑娜和阿依塔同葉宸告辭後,一起往葉青的屋子跟前走去。


    “唉,咱們王妃呐,是冷麵熱心。”


    桑娜小聲道。


    阿依塔立刻接口,“可不是?


    早年昌樂郡主那樣對咱王妃,可王妃現在轉眼都忘了。”


    “就是!唯恐昌樂郡主在這裏住不習慣,我看就差讓人把慈心庵重新翻新一遍了。”


    “哈哈……”剛走出月亮門的葉宸耳朵一抖,遠遠聽見自己的兩個侍女在嘀咕自己,啞然失笑。


    忘了?


    這怎麽可能?


    曾經所有的酸楚和委屈早就深深紮根在心底,她不是忘,隻是看淡了。


    總糾結於過往有什麽意義?


    人哪,總得向前看。


    葉宸回到府中把這件事同白擎夜講了,白擎夜讓她萬事小心,近期最好連門都少出。


    “葉青說秋霜武功一般,我想不明白她是怎麽把淩七迷暈又避開瓔瓔的。”


    對於秋霜這個人,葉宸本身也有些印象,記憶中她的武功的確很一般。


    白擎夜略一思索,“那是三年前的記憶,現在她的武功如何,無人得知。”


    “退一步講,常人如果拜得名師門下,兩三年武功也可提高幾成。”


    葉宸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一種‘神仙藥’,隻要人吃了就可以迅猛提升功力,很多人都在雀雀欲試,引得江湖一片混亂。”


    葉宸驚訝,“這是什麽靈丹妙藥?


    這麽神奇?


    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人人都能當武功高手?”


    “哼!這哪裏算靈丹妙藥?”


    白擎夜臉色一沉,“‘神仙藥’隻是賦予它一個好聽的名字,除了價格昂貴,換取武功提升的代價就是縮短壽命。


    一般人隻要吃了它,最多也就隻能活數月。”


    “……”這分明就是毒藥嘛!“人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武功再高又有何用?”


    “可是吃的人並不知,隻看到別人吃下去武功迅增,便費盡心思想得到。”


    白擎夜揉揉眉心,“我現在隻查出大概來自於西域,一個叫天虎教的神秘組織。”


    葉宸靈機一動,“大白,你有沒有想過,秋霜會不會和這件事有牽連?”


    “正是,我是聽了你所說,才會把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


    如果秋霜武藝的提升是因為吃了神仙藥,而非刻苦訓練而成,那麽她倒是一個突破口。”


    之所以說秋霜隻是一個突破口,是因為她出身卑微無權無勢,隻能成為一個傳播者,而非創立者。


    “對,一定還有幕後真凶。”


    葉宸點頭:“我已經讓暗衛去追查秋霜的下落,你可有什麽想法?”


    白擎夜壓低聲音:“注意天虎教徒,他們的左肩都紋著一隻老虎的紋身,很好辨認。


    這些異徒私自售賣神仙藥,目的有三:一是為了賺取暴利;二是拉攏人力,聚攢力量為其所用;第三是為了獲取新鮮的人血。”


    “付出巨額資金服下神仙藥的人,有些人體能素質跟不上,在功力暴增之後身體承受不住,會迅速枯竭至死。


    這時候,天虎教徒會趕在他們死前最後一口氣在他們身上用刀剜一個窟窿,收集鮮血。”


    葉宸怔了下,“做什麽?”


    “祭祀,聽說是西域某個民族的一種習俗。”


    “……”經白擎夜提醒,葉宸對天虎教這個外域教徒組織有了一個初步認知,立刻下令讓暗衛多加留意並且小心行事。


    今年的新年相比於往年要熱鬧一些,有了開設瓊林宴的經驗,蘇太後主動牽頭在宮裏辦起宴會。


    年二十九一早,天降瑞雪,白擎夜率領文武百官在奉天殿為大周祈福,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大年初二傍晚,朝廷三品及以上官員攜帶家眷入宮,一同喜迎新春。


    蘇太後牽著小皇帝的手,鄭重步入大殿,分別落座。


    滿朝文武以白擎夜為首叩拜齊呼“萬歲”,女眷婦幼以葉宸為首二行叩拜禮,小皇帝一臉鄭重威儀,抬起兩隻小手:“眾卿平身!”


    “謝萬歲!”


    小皇帝雖然還帶著稚嫩,奶聲奶氣,可骨子裏天生帝相一覽無餘。


    眾人終明白白擎夜的良苦用心,再也沒有“篡位”流言四起。


    宴席上,白擎夜建議開春後為皇帝舉行登基儀式,蘇太後難掩喜意,眾朝臣隨聲附和,是以皆大歡喜。


    殿內亮如白晝,歌舞升平,眾人把酒言歡,互道新年福喜綿延,上下其樂融融。


    然而就在酒過三巡之時,發生了一件意外:葉宸忽然暈倒了。


    昏倒的莫名奇妙,前一刻還在同眾人舉杯,後一刻便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白擎夜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去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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