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萬剛一向對手底下的人打壓的厲害,這難得的有個幹練又重用的實力大將,應該是開竅了。齊天耀看他回茶樓後麵的民宿酒店,趕緊跟上。


    非常有興趣的問道:“二哥,那剛才在樓下被你潑了茶水的小丫頭是不是津城下九門裏的人?”


    不管是京城的上九門還是津城的下九門,齊天耀都非常的有興趣。


    就想認識這圈子裏的人呢。


    茶樓後麵的酒店是會員製的,從外麵看一點都不似那些五星六星炫麗堂皇的歐派風。


    像是一家普通巷子裏的人家一樣。


    隻是門口站著兩個穿著盤扣褂子的門崗。


    也絕不是一般的服務生那麽簡單。


    看到周玄祁和齊天耀兩人過來,恭敬的低頭,雙手推開了門。


    院子裏的桂花樹開的一樹淡雅黃似的碎錦緞小簇小簇繁密碎花,伴隨著陣陣濃鬱甜氣的桂花香。


    是黃花梨木的木梯子雕刻著富貴紋的暗紋一路攀爬向上。


    周玄祁往上走:“不是,下九門裏沒有這樣的手段”。


    暗酒紅色的門,純金的把手,擰開門把手,周玄祁把鞋脫掉,赤腳走進了屋裏。


    雪白毛絨絨的地毯上踩進去就留下一個腳掌印,很快又恢複彈了回來。


    齊天耀跟著進來。


    “出去”。


    沒有回頭,朝浴室走去。


    這家夥還是這樣。


    從小他們就知道二哥的房間隻有他一個人能進,這在外麵酒店住著還是這樣。


    齊天耀隻好無奈的在門邊等他。


    過了十五分鍾,周玄祁穿了一身灰色的浴袍出來。


    隔壁是餐廳,這裏的餐廳都是獨立的,每個客人都有,就像是在家裏一樣的配置。


    也有客廳。


    每個餐廳的用餐都是單獨配餐的。


    周玄祁緩慢而又優雅至極的切著牛排,有淡淡血水緩緩的滲出來,又把整個肉片包裹住,仿佛肉質更加的水嫩了。


    齊天耀大口的嚼著牛排。


    他就喜歡像是風幹牛肉幹一樣撕咬著老牛排,這要求讓大廚一陣欲言又止。


    牛排沒有這樣做的。


    再說我們這是法蘭克福空運過來最嫩的牛脊梁上的那二兩。


    就是再老也還是會彈牙啊。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鄉村口味。


    大廚不敢說,這裏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齊天耀斜覷著眼睛懶洋洋道:“小爺我就喜歡老的”。


    大廚隻好答應。


    “二哥,剛才我問你的……?”


    不是告訴他了不是。


    周玄祁抬眼和他對視。


    呦,該死,他就不該直視著二哥的眼睛。


    這雙眼似乎能看穿一切卻又隱藏一切。


    這是不想告訴他關於那個圈子裏的事情。


    齊天耀使用耍賴的撒潑技。


    這招從小就開始用,屢試不爽。


    看著他不肯鬆,想問個究竟。


    周玄祁低頭,繼續優雅的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裏細嚼慢咽。


    哦!這該死的優雅。


    在氣質這塊拿捏的死死的。


    齊天耀繼續牛嚼——啊,呸!


    繼續啃?


    呃,撕咬著他的老牛肉。


    “你想知道什麽?”


    這還是二哥第一次打算告訴他些什麽。


    齊天耀趕緊抓住機會。


    他對那個女孩子好奇極了。


    當時他也是在現場的。


    離的比那些巷子口看熱鬧的都近。


    論看戲這塊兒,齊天耀自認就沒輸過誰。


    何況是這樣過癮的打架。


    他明明的看見那個女孩子就在那裏站著,然後還有周圍的那些受傷的人。


    可是那些人就是硬生生的從平地裏消失,像是變成了透明一樣。


    他覺得今天眼睛都被揉紅了。


    內褶的雙眼皮折子感覺都加深了。


    直到二哥的那杯茶潑下來後,那個女孩子憑空還是站在原地的位置。


    “她是怎麽消失的?難道不是下九門裏的欺詐術裏的障眼法?”


    下九門其實就是津城的地下江湖。


    這下九門裏的九個家族是掌握著核心秘技的人。


    “不是”。


    “是奇門遁甲中的遁地術”。


    “遁地術?”。


    “那不是鑽地?”


    “嗯,可以這麽理解“。


    “可是那個女孩子不是鑽地啊”。


    “她把另外一個人給弄進去了”。


    “另外一個人?”


    “哪個人啊?”


    齊天耀想不起來。


    牛肉幹咬的都沒味道了。


    “啊,是開始的那個女人”!


    “嗯”。


    周玄祁淡淡應了聲。


    打了個響指。


    侍者立即過來倒紅酒。


    在透明晶瑩的琉璃樽高腳杯裏,血紅色的紅酒濃香的仿佛能流出來。


    “那,那個女人去哪了?”


    “不知道”。


    “除了那個小丫頭外,大概沒人能找到”。


    聽到二哥喊她小丫頭。


    齊天耀幸災樂禍起來。


    “二哥,我可是聽見她罵你了”。


    周玄祁深黑不透的鳳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齊天耀立即禁聲。


    不過片刻,想著蘇茉罵的那聲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不過二哥你放心,她沒有那能力”。


    齊天耀張著大嘴咯噠咯噠的對著天花板大笑。


    周玄祁看著他笑的前仰後合。


    默默的用桌前放著的餐巾擦著手上的調味油。


    然後攥成了一團。


    隨手一扔,那團白布就像是長了眼睛帶著風的小尾巴的樣子,直接堵住了齊天耀的嘴巴。


    “唔”。


    齊天耀猛地被堵住了嘴巴。


    沒喘上氣,拿出了布團就猛打嗝,停都停不下來。


    “二哥,你太小氣,嗝。”


    “我,嗝,不就是,嗝,笑了下,嗝”。


    打嗝打的難受。


    齊天耀要來一杯白開水,猛的灌水,總算是止住了打嗝。


    老實下來,不敢再打趣周玄祁。


    還是好奇。


    “那她是京城的?”


    這次周玄祁沒有立即回答,像是想了一會記憶。


    “不是”。


    “精通易術的大家族可能就隻有唐伯伯家”。


    “他家的女孩子都在軍中”。


    齊天耀想了起來:“我記得我爹說,蘇司牛對易經也很精通啊”。


    周玄祁淡淡道:“回來後,蘇司長就不再看那些了”。


    “哦,有點可惜”。


    齊天耀也就是經常聽他爹念叨,似乎是對蘇伯伯很崇拜的樣子。


    暗自納悶道:“這就奇了怪了,津城這地界兒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女孩,咱們都一點都不知道呢,要不是今天正好湊巧看見了,還不知道呢”。


    聽著這口氣,齊天耀是非要想接觸那個圈子。


    周玄祁放下刀叉。


    深邃的鳳眸裏有流光閃過。


    這小子對什麽好奇就是喜歡的開始,從小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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