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白菊就忍不住怪蘇茉小孩子不懂事。


    “蘇默,大人都在的時候,小孩子不要瞎摻和,你說你現在說了三天之後的工錢,到時候怎麽辦!這回就是你爸爸回來都不管用了,大姐,你看這怎麽辦啊?”


    崔容也發愁,但是當著白菊的麵也不能怪自己閨女。


    “看著等你姐夫回來有什麽辦法吧?”


    蘇茉把敷藥的藥盅端了下去,靜靜道:“我說了三天之後的期限,當然辦法我來想”。


    白菊聽這話,還楞了下。


    接著嗤笑道:“你!”


    “你一個小孩子能想什麽辦法,就是要靠借錢,也要你認識有錢的人才行”。


    崔葆嗬斥了白菊一聲。


    又對著蘇茉擺手道:“好了,小孩子沒事的瞎逞強”。


    以為蘇茉隻是賭氣的說氣話。


    崔葆接著對崔容道:“我看看回去問家裏親戚能借多少錢,實在不行的話,現在也要先把兩個孩子接回來”。


    崔容捂著心口的地方問他:“他們打電話了?”


    崔葆小聲道:“打了”。


    崔容要發火,又忍住,也按自的壓低了聲音:“這你怎麽不早說!”


    “剛才從來到這不是一直還沒時間說嗎”。


    崔葆說著對蘇茉道:“蘇默你去把你舅媽帶過來的那小野雞給燉了,晚上的時候讓你媽吃了補補身體”。


    蘇茉走了過去,拉住崔容的胳膊:“媽,我說了三天給他們錢的,我都長大了,也要知道家裏都發生了什麽事,還有哥哥都這幾天不見,我也很擔心他的啊”。


    以往小閨女總是這樣嘟著嘴的跟她撒嬌,從小攆棍子打鴨子的小魔王每當這時候乖巧的時候,崔容總是最忍不住心軟的時候。


    對著崔葆道:“過兩年蘇默也到要出嫁的年齡了,也是該為家裏分擔的時候,她也不小了,這還有她哥哥的事,讓她聽聽,小孩子也要多知道些事情,才能長大”。


    崔葆不讚同,小聲的不滿道:“那也要看是什麽事,這又不是什麽適合女孩子知道的好事”。


    白菊嫌他囉嗦。


    “好了好了,當家的,你快說”。


    對著崔容抱怨道:“大姐你不知道這人,把我瞞的也死緊,我這一顆心刮來刮去的,就好像兒子是他一個人,我就不擔心一樣”。


    “我那不是怕你一個娘們兒家的知道,心裏麵禁不住事嗎,還沒待兒子那邊怎麽樣,你這邊先亂了,到時候我是顧小的還是顧老的”。


    崔容一家在屋裏說事,卻不知道從中午到此時彩霞滿天,這門前的事被遠處坡上的人全都看了過去。


    王顯拿著望遠鏡朝下彎坡那邊看去,正是張翠雲一家在采藥草,接著人直溜溜的往下滾,伴隨著慘叫的景象,放下了望遠鏡。


    摸著下巴道:“這事有點意思”。


    旁邊的沈卓把汽車座椅調到老太爺的位置,翹著那一雙價值不菲的jaz白色高幫山地鞋蹬在汽車前麵的中控台上,懶洋洋的看著窗外的風景道:“您大老遠的跑這鳥不拉屎的山溝裏來,不會就是看人家如何後翻轉體360度回環倒立花式跳崖的吧?”。


    王顯嘖嘖兩聲,轉回頭道:“瞧你這嘴毒的模樣”。


    沈卓手肘撐在車門的扶手上,轉過頭來笑道:“客氣客氣,在王少麵前我這可稱不上嘴毒”。


    “得得,少貧啊你”。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愛車正被這廝蹬在腳下。


    把他那雙大長腿往下扯:“我這車被你蹬上個鞋印子,我找你家賠去”。


    沈卓哈哈的把腿拿了下來:“去找,去找,看老頭子把你給打出來”。


    王顯自認倒黴的模樣,找車上的備用抹布自己小心的擦:“我倒是忘記了,你回去才被打,我去找家裏因為你不被連累才怪”。


    看到王顯小心細致的擦自己的車。


    這回輪到沈卓嘖嘖兩聲道:“至於嘛你,一擲千金的王大少這麽娘們唧唧的在擦車”。


    王顯邊擦邊道:“你不知道這可是最新限量版的路塔來克,十月份剛出的新款,全球隻產五輛”。


    “說起來,我還是通過你三姐夫的路子才有機會搶到手的”。


    看到沈卓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知道他不喜歡提到家裏的人。


    王顯轉而說起了自己的車:“瞧瞧這造型,瞧瞧這漆光,瞧瞧這無與倫比的驅動力”。


    說著王顯一邊揮手顯擺自己的車,一邊開動車馬達一下就把速度給提上去,往前猛的一衝,這車在懸崖邊上又迅速的停住了,


    眼看著前麵的半個輪子就要出去了。


    汽車的馬達聲簡直達到了靜音的極限,包括這車裏的兩人也仿佛此時是在平地上坐著最慢的搖椅一樣無甚緊關的。


    如果有人看到一幕就會忍不住張大嘴巴到臉上最大的地方,伴隨著緊張到極限的情緒尖叫。


    因為這車看起來就像是瘋了一樣往懸崖下衝。


    卻在最後的關頭不可思議像是奇跡一樣的停住了。


    沈卓半垂著著眼瞼,夕陽的斜暉照進來,長長的睫毛俯著,讓他俊美的臉上蒙了一層陰翳。


    王顯看他這無所謂的模樣,沒有勁的道:“一點意思都沒有,您老人家能不能表現出驚恐,尖叫,恐懼這樣正常人的情緒?”


    沈卓抬眼笑道:“你一個身價天價的大少都不怕,我身無分文怕什麽”。


    王顯楞了下,接著笑道:“好像是這麽個理兒”。


    在這車裏揮了揮手,張開雙臂起範兒:“怎麽樣,你就說怎麽樣,這樣低調中透漏著無與倫比的奢華,性能如此獨一無二的豪車是不是才配的上我王的身價!”


    沈卓看著發小這中二模樣,噗嗤笑道:“這哪裏配的上,我看是配不起”。


    王顯想了下,嚴肅道:“愛卿所言甚是”。


    兩人正在日常貧,勁爆的一聲日韓歌曲是王顯的手機鈴聲。


    是身邊的貼身助理打來的電話。


    “二少,範思甜小姐找您”。


    王顯皺眉:“分手費給少了?”


    那邊貼身助理趕緊道:“沒有沒有,是按照二少說的那個數”。


    王顯過了一會兒道:“接進來吧”。


    捂住了電話。


    王顯對著沈卓不滿的嘟著嘴努了努電話,小聲道:“深井冰”。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女人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哭的聲音裏還帶著甜甜的意思,和她在娛樂圈裏人美歌甜的形象完全吻合。


    王顯有點不耐煩:“說話”。


    “二哥……”。


    那邊斷斷續續的女人哭聲喊著二哥。


    王顯耐著性子道:“別哭了,你不是要演《甜蜜王妃》那個本子,我讓陳林都給你談妥了,你直接讓經紀人去找內導演就成,還有你要出的新專輯我也讓人準備了”。


    那邊女人還是在哭。


    王顯想了下,補充道:“京城裏世紀花城的那套公寓是你的了。”


    範思甜終於忍不住傳來崩潰的聲音。


    大哭著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王顯直接掛了電話。


    對著沈卓吐槽道:“女人真是反複無常,和我在一起時,口口聲聲要的都是這些,現在全都滿足了,又來跟我要什麽?”


    沈卓對他的情事不感興趣。


    沒什麽看法。


    王顯想起,來的本意。


    窗外有風吹進來,這才感覺到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色的金絲鑲嵌邊裏的白襯衫冷了。


    “誰沒事大老遠的來這鄉疙瘩裏受罪啊,要什麽沒什麽的。”


    王顯低聲道:“我從李家老三那邊收到的消息”。


    “這裏”。


    王顯用那雙穿著喬布尼,一雙是二線城市一套小房子的黑色球鞋點了點汽車的底下道:“有墓”


    沈卓轉過頭來,一直有些無趣懨懨的鳳眸這才微微的睜開,在夕陽的斜暉裏帶著些詭異的琥珀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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