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ūn天


    戰爭進入第三個年頭,雖然華盛頓的整體氣氛還是浮誇的,遲鈍的和平生活,但在這座空氣中都流暢著文件和電話鈴的城市裏顯然是沒有秘密的,除了極為個別的隻關心自己小圈子生活的人--當然這圈子大多時候也會談起歐洲的戰爭---或者是親德的威克斯主義者,每個人都在或多或少的猜測者這場戰爭的發展。新年前總統的“爐邊夜話”顯然增加了人們對這一觀點的理解。


    羅伯特最初的這個月裏在處裏繼續忙碌對英國的援助計劃,國務院正式開始把這叫做“租借法案”了,護航船隊和總統新計劃中的200艘運輸船被交給了海軍部作戰處,參謀部則主要和兵工廠以及英國采購團打交道。美國仍然不準備加入戰爭,但盟國已經開始在五大湖的另一邊,加拿大的多倫多建立起了一個名為北大西洋工兵處的機構。雖然這和後世的北約還沒什麽聯係,但英國人顯然也在進行著類似的串聯工作,每天都有同樣的DC或者“飛剪式”往來與多倫多和華盛頓之間,傳遞著眾多的文件和帶著文件的人,偶爾還會送來幾位將軍。一些zì yóu法蘭西的軍官在新年後也來到了這個傳統的法語係城市,部分時候羅伯特也開始和這些戴圓頂帽的軍人們打交道了,參謀部說法語的畢竟不多。


    又是一個周rì,羅伯特和朱麗亞一起去英國的大使館參加了特別為艾米·約翰遜小姐(Amy Johnson)舉行的一個小型悼念儀式,他曾經在英國的防空兵指揮部見過這位傑出的女xìng,她早在1931年就完成了全世界首次單人飛行10000英裏到達澳大利亞的壯舉,也被永遠的載入史冊。戰爭開始後她為空中輔助運輸(ATA)運送的飛機,從港口送到各個飛行中隊所在地,在最近的一次任務中,由於天氣原因她的飛機失事墜入泰晤士河口。


    來參加悼念儀式的人不是很多,除了一些軍方代表以及和艾米生前有過交往的民間人士,羅伯特意外的還看到了拉賓先生夫婦。他們簡單的聊了兩句,拉賓先生談到艾米10年前的飛行,當時他就是那次創記錄飛行的讚助者之一,艾米的前夫莫裏森是他的朋友。


    大使做了莊嚴而深情的講話,談到他在倫敦時與女飛行員的交往和戰爭開始以來她的卓越工作,最後還傷感的提到了皇家空軍被迫的開始把這樣的女xìng帶入了這場戰爭。英國迫切的需要美利堅合眾國各方麵的幫助,最後大使對這次儀式做了這樣的總結。


    羅伯特在不列顛已經看到過相當數量的傷亡,因此除了對這位女士的景仰和懷念,倒並不在意很多,他已經為這個國家的援助做了足夠的工作。他和拉賓夫婦都沒有參加後麵的自助餐會,告辭後相約一起去吃飯,他倆有兩個星期沒見麵了。


    “羅伯特,總統昨天的新聲明你聽了嗎?”兩人一起坐在羅伯特的車裏,夫人們則開另一輛車。


    “四個zì yóu嗎,去年他就談過這個。”羅伯特答道。


    “總統還使用他的特別權力阻止重要原料抵達軸心國——銅、黃銅、青銅這些東西,不過租借法案對美國也有好處,你們得到了定單,工廠開工了就業率就好轉了。這些國防用品在英國進行測試、檢驗,然後改進,這樣在美國參戰時就可以使部隊更加適應,這對美國防務同樣有重要意義。”拉賓的談話不以為然,似乎正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尼羅河軍團有什麽消息嗎?我指報紙以外的。”羅伯特轉過頭看著拉賓,這個猶太銀行家在歐洲大陸有著特殊的消息渠道。


    “哈哈,羅伯特,你在作戰處了解的還不夠嗎?”拉賓笑著摘下了自己的眼睛,用絲巾仔細的擦拭著,慢慢的才又抬頭回答他。


    “第7裝甲師和第16澳大利亞步兵旅奪取了托布魯克,似乎北非戰役就將結束了。但是形勢並不很好,意大利人並不可怕,那些殖民地部隊和韋維爾上將足以解決他們,但是皇家海軍和皇家空軍沒能封鎖住通往中東的航線,你該知道坎寧安爵士昨天被斯圖卡攻擊的消息了,‘光輝’號被炸成重傷,返回了馬耳他。可你也許不知道在克裏特德國人有150架,而馬爾他的皇家空軍隻有15架颶風。”


    拉賓說著歎了口氣,“我在希臘和意大利還有一些關係,美國沒有參戰,在這裏有時還能聯係的到。”


    “總統拒絕了我們的避難請求”,拉賓停了會,突然轉過頭說。


    “維希zhèng fǔ提出讓從德國來的猶太人到美國避難,在被占法國有成千上萬的我的同胞。維希zhèng fǔ說猶太難民增加了它的食品和救濟困難,上帝知道我們在這裏為他們轉去了多少錢用來支付這些開支---最簡陋的帳篷,黑麵包,孩子們的小衣服!我們要求美國——獨自或者同拉丁美洲國家一起——為德國猶太難民敞開大門。但是美國拒絕把這個請求轉達給拉丁美洲國家zhèng fǔ,你們的zhèng fǔ擔心會被看作是向它們施加壓力。外交部移民局的人說原因有兩個:第一,難民不應按照種族和信仰來區分;第二,現行的移民法及其限額製度不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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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hèng fǔ不想進行強製移民,我聽過國防部有人說起這事,他們認為這對接受移民的州的經濟和社會平衡帶來一些嚴重的後果”。


    羅伯特把車速放慢了一些,扭頭看著有些情緒失控的朋友,“你們怎麽想的?繼續遊說還是怎麽樣?”他知道在華盛頓有一批說客正在和一些美國的猶太教領袖們進行著院外活動,以爭取zhèng fǔ對發生在波蘭和羅馬尼亞的針對猶太人的種族屠殺以關注。


    拉賓並不隱瞞這些,羅伯特一直以來對他的民族保有的親切感和同情是他們成為朋友的基礎。


    “我們想辦法讓那些滯留在法國和意大利的同胞們到西班牙去,然後從那裏到卡薩布蘭卡,再根據情況等待來美國,或者就在那裏坐船去巴勒斯坦,另外在巴爾幹和東歐的人則找機會偷渡到巴勒斯坦去,現在在地中海區域,兩邊的海軍都對小型民用船隻不感興趣。”


    羅伯特點點頭,他看過那部和城市同名的電影《卡薩布蘭卡》,似乎就是在1942年上映,那是部轟動一時的影片。


    “不過在德國的和奧地利的同胞們我們豪無辦法,隻能祈禱。有一些友善的外交官為我們提供了一些簽證,讓一些人可以離開那,但是隻能是少數人。去年5月以前維也納的中國領事館發了幾千份簽證,可是那以後中國人離開那了;立陶宛的小田大使還因為給猶太人發簽證被俄國驅逐出境,現在能得到簽證的機會更少了。”拉賓低著頭說著。


    羅伯特聽了吃驚的幾乎要把車都停下,他自然知道中國領事何鳳山的故事,可從沒聽過有個rì本人對猶太人也提供過幫助,他緩了口氣才說道。


    “我聽一些從亞洲回來的軍官說現在在上海有很多猶太人。”


    “恩,那座冒險家的樂園。。。我曾經到過一次,一座美麗的城市。因為那裏不需要簽證,所以很多人到了那裏,他們離開歐洲時把所有的錢都買了船票,或者換了張假身份證明。然後就在海上一個港口一個港口的走下去,直到有一個地方讓他們停下來---上海是唯一的一個。”拉賓的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激動和堅定。


    羅伯特一直望著前方,聽前麵拉賓太太按響了喇叭,跟著一起轉進了旁邊一家意大利餐廳的停車場。他平複了下心中聽到別人稱讚祖國的激動,把車停好。


    朱麗亞和拉賓夫人站在車子旁邊,一個提著花籃的小女孩正和她倆說著什麽。


    小姑娘長著一張東方人的臉,正用流利的英語向兩位夫人推銷著自己的花,羅伯特走過去為兩位女士各送上了一朵玫瑰,拉賓則笑著說今天的午餐自己來付帳。


    羅伯特請大家一起進餐廳,自己付過花錢後揮手讓小姑娘離開,小女孩笑著和他再見。等羅伯特轉身去追妻子他們,卻聽到身後傳來一串稚嫩的鄉音:


    “chūn季裏開花啊~~chūn打六九頭。。。”


    羅伯特搖晃了下身子,才又大步走進了餐廳,金sè的陽光撒在遍地的皚皚白雪上,把淡黃sè的光輝反shè到意大利餐廳的玻璃牆上,慢慢的移動著。羅伯特感覺,這是自己新年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餐。


    1941年的chūn天,就在這不知不覺的變化中,悄悄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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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編輯和幾位朋友的建議,戰爭就該是鐵與血的,而我的描寫似乎過於溫情了,就把這一章作為個分號,下麵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戰爭和軍隊的準備方麵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關注.


    今天剛好夠太陽,申請了一個讀者群,19168714,喜歡這本書的朋友,大家可以在一起聊聊,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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