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然然重新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剛才哭紅了的眼角,慢慢吞吞的說:“如果一定有人要殺他們,並且有這個魄力動手,那一定是富林。這個世界上隻有富林的執念足夠。他對歡歡的感情比陳重要深的多。”


    “就是那個請假的富林?”葉霏霏看著然然。


    然然點頭,“對,就是富林。最近他的狀態並不好。已經被團長批了好幾次,但是他跟我說他不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當時沒想明白,現在的話已經看清楚了。確實是這樣,富林能做到。”


    “富林會催眠術嗎?”葉霏霏問,這是一個關鍵點。


    然然嗯了一聲,又說:“他是這方麵的天才。而且你們可能不知道,富林在學舞蹈的時候特別學了心理醫生的。他平時不跳舞的時候,就兼職做心理醫生,不少人都跟他搭檔。”


    這樣信息就對上了。葉霏霏跟凱瑟琳對視一眼,隨後對然然說:“你這裏可以聯係到富林嗎?”


    “嗯,我可以試試。”然然說著拿出手機,找到了富林的號碼。


    她撥通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接聽,但是過了一分鍾,電話回撥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跟不悅,“然然,你有什麽事?”


    然然看一眼葉霏霏,回答說:“我想問你在哪兒?”


    “你管我?”富林帶著怒氣。


    “富林,我不是管你。歡歡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這樣一個好朋友!”然然哽咽著說。


    這像是打開了富林憤怒的閥門,他對著手機咆哮道:“是,歡歡走了,她再也回不來了,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我有多痛心你明白嗎?你什麽都不懂,你眼中隻有施楠,隻有舞蹈。然然,你好好跳舞吧,將歡歡沒有完成的夢想完成了。其他的事由我來做。”


    這樣的聲音已經告訴葉霏霏他們,對麵的富林精神也在崩潰跟錯亂中。然然嚐試著安撫富林,她說:“我清楚,我都清楚。可是富林,再痛也要珍惜自己。別忘了歡歡寫給我們的遺書。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不要讓歡歡為我們擔心,好不好?”


    “不好。然然,我放不下,很多事我放不下。”富林說著忽然哭了,他對施靈歡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他一直依賴施靈歡,將她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著的動力,他想有一天親自牽著她的手送她去婚禮殿堂,讓她嫁給愛情。


    可是最後呢,那個給她愛情的人也讓她送了命。


    “然然,你是不是知道了?”富林是個聰明人,又是心理醫生,然然打電話這麽說,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對,猜到是你了。能停下來嗎?”然然問。


    富林輕笑一聲,“怎麽停下來,要如何停下來呢?然然,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必須繼續下去。不然我對不起我自己,更對不起我在歡歡墓前發的誓。”


    然然沒有立刻回答,她捂著胸口,是心疼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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