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


    焦鳳坤呆呆的麵對林濤的詢問,心中正暗暗嘀咕著。


    就聽到林濤扔出一句讓他渾身顫抖的話:“別害怕,當時那事就是我幹的。”


    “我錯了,我再也不幹了,我糊塗,老年癡呆,老眼昏花……”感情江林那位隔空重傷自己的大佬就是您老人家啊?


    焦鳳坤嚇得戰戰兢兢,一把鼻涕一把淚,連忙低頭認錯。


    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


    林濤並沒有表現出十分憤怒的情緒。


    平靜的叼著香煙,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表演。


    終於,長達一分鍾的抽泣之後,焦鳳坤止住了哭泣,訕訕然的抬起頭,看向林濤:“大師,要不,我這裏還有一些法器存貨和存款,雖然不多,也是一片新意,您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


    我有說過要追究你的責任嗎?”


    “……”“問你個事,隻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不會再收拾你。”


    聽到這話,焦鳳坤精神一振,連忙忙不迭送的點著頭:“大師,您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楚夢雪認識嗎?”


    “楚夢雪?”


    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華楓集團的老板,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人,雙腿殘疾,坐著輪椅,不記得?”


    聽到這話,焦鳳坤恍然大悟。


    並沒有遲疑,連連點頭道:“認識,認識,不過大師您放心,那位楚女士……和你的關係?”


    “前妻!”


    聽著林濤淡淡的吐出的稱謂。


    焦鳳坤連忙拍著胸口,長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說起來,楚女士隻是我的顧客。”


    “哦?”


    “她想和我學術法,不過身體太弱,行動又不方便,所以最後我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小手段之後,又賣給她一些法器。”


    頓了頓,焦鳳坤梗著脖子,言之鑿鑿道:“大師您放心,由於楚女士一心向道,所以我得收費絕對公平公正,甚至還打了折扣,沒有亂開天價。”


    “真的嗎?”


    林濤才不相信。


    這東西可不是蘿卜白菜,市場價格公平公正有物價局監督。


    像焦鳳坤這種級別的風水,不,他已經踏足術法領域了,可以說,楚夢雪能接觸到他就已經千難萬難。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真要賣東西。


    那什麽價,還不是任由焦鳳坤開?


    尤其是楚夢雪還不差錢。


    “……大師,您就把我當個屁,饒了我吧,我賠錢,我和楚女士的交易額十倍賠償給你,行不行?”


    麵色怔了怔,焦鳳坤一臉愁苦道。


    見此,林濤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認為我看得上你那些小法器?”


    “是,是,大師你說得對。”


    對於林濤的話,焦鳳坤哪裏敢辯駁?


    不過林濤也沒有難為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紙和筆:“來,給我寫出來,你都賣給了她什麽,又交給了她什麽術法。”


    正所謂,亂吃藥還不如不吃藥。


    是藥三分毒。


    術法是同樣的道理。


    一個不慎,搞出什麽事情反噬自己,那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楚夢雪身邊沒有一個人貼身教導,自己琢磨,要是不出事才會見了鬼。


    於是,焦鳳坤連忙拖著氣喘籲籲的重傷之體,哪裏還敢廢話,艱難的來到沙發旁,趴在桌子上,快速一邊回憶,一邊用筆寫下之前賣給楚夢雪的東西。


    並不忘貼心的標注交易價格。


    林濤瞄了兩眼價格之後,十分詫異道:“你確定?”


    “我知道,我知道大師您擔憂什麽,但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楚女士雖然不懂術法這一行,但貌似有很懂。”


    一邊說著,仿佛生怕林濤不相信一樣,焦鳳坤還用筆指著上麵羅列出來的東西:“乾坤石是混沌石功效的五倍對不對?


    混沌石就是賣相好,我當時就想開個天價……嗬嗬。”


    說著,聲音一頓。


    焦鳳坤可憐的憨笑一聲:“不過楚女士隨後就指出,混沌石就是賣相光澤好,根本不頂用,並精準的指出,其功效隻有乾坤石五分之一。”


    一臉波瀾不驚的林濤眉梢掀起:“確定?”


    “我騙你幹什麽。”


    一邊說著,焦鳳坤一邊搖頭晃腦道:“楚女士在很多地方,很多東西貌似都不懂,但在很多地方,卻又非常懂,而且給我一種非常高深的感覺。”


    “比如?”


    “這裏,你看看,大師。”


    說著,焦鳳坤快速寫下一連串的東西,這一次因為急促,連價格都沒有標注。


    便把紙條送給林濤:“中藥,而且大量非常基礎的風水術法用品,其實還不止,有些東西我都沒聽過,但楚女士卻讓我去聯係聯係朋友,看看能不能買到。”


    聽聞此話。


    林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心底已經泛起了滔天駭浪。


    為何?


    因為正如焦鳳坤所說。


    楚夢雪購買的這些東西非常低級。


    低級證明什麽?


    電腦小白絕對不會去購買電腦零件,而是買整機。


    真正懂行的大神,才會親自去購買零件,組裝出價格低廉,卻性能彪悍的主機電腦。


    楚夢雪購買一些法器不可怕。


    可怕的是當他開始購買大量基礎,零碎的術法用品。


    有一些,譬如說像是陰陽液、風月旗,加上黑魂草浸泡,林濤能猜測出楚夢雪大概要製作什麽東西。


    但焦鳳坤所寫的大部分零碎的基礎術法用品。


    林濤也不知道。


    “寫,全部寫出來,無論是東西,還是價格,數量,全部清洗給我標記出來,對了……”林濤停頓一下,補充道:“那些你聽都沒聽過的東西,也給我寫出來。”


    “是,是,大師您稍等。”


    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焦鳳坤連連點頭。


    可他認識的,他知道的,他都能寫出來。


    因為見識不足,眼界不夠,有些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磨蹭了十幾分鍾後,焦鳳坤拿起一張密密麻麻的紙條遞給林濤。


    “這年紀大了,人老了,前兩天說過的,但因為名字太晦澀,怎麽也想不起來。”


    說完,察覺到林濤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上一層寒霜。


    焦鳳坤打了個寒磣:“大師,要不我給楚女士打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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