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金冶之目光一眯,帶著驚詫,看著眼前的景象。


    護士能注意到,他自然不至於察覺不到。


    可問題是,沒有真氣。


    好似一位普通的針灸大師一樣,林濤的針灸手法,十分的精湛,但是金冶之卻無法察覺到任何真氣波動。


    這是怎麽做到的?


    “七火針?”


    目光微微一凝,金冶之聲音不大的開口道。


    正在施針的林濤聞言,側頭瞥了他一眼:“你為什麽會認為這是七火針?”


    “……”“我是在刺激他的脊椎中樞神經沒錯,可卻並不是為了通過穴位刺激,而對他經脈注入真氣。”


    林濤收回目光,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無比認真的輕輕搓動手中的針灸。


    七火針,是真氣武者,經常用來作弊欺負普通中醫的方法。


    那便是以銀針為牽引,對經脈注入真氣。


    但這一招,對於現在的金橋彥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雖然還未嚐試,林濤卻已經能大致判斷出,經脈十有八九陷入了嚴重萎縮。


    對此,林濤的在中樞神經的針灸,真的隻是很普通的方法,就是為了試一試,金橋彥的脊椎神經,還能否控製雙腿。


    事實證明,還可以。


    “呼!”


    用了五分鍾,讓金橋彥雙腿各顫動一次。


    完美得到驗證之後,林濤長出一口氣。


    這一下,剛才吹出的牛皮,很快就可以成為現實了。


    心情大好的林濤,沒有絲毫歇息,連忙拔下脊椎上的三枚銀針,並轉身對醫生護士吩咐道:“幫忙按住他的背部、雙臂、還有大腿,記住,他的身體很虛弱,別太用力,隻要別讓他待會亂動就好。”


    “按照他說的做。”


    林濤話音落下,家庭醫生護士還有些遲疑,金冶之連忙冷聲催促一句。


    有了他的話,醫生護士什麽話都不敢亂說,連忙照做。


    而林濤這時,已經拿捏著針灸,來到了床尾。


    他沒有急著下針。


    而是目視護士醫生準備好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抓起一根銀針,直接刺入金橋彥小腿肚上那已經完全幹癟,甚至看不出有肌肉存在的穴位上。


    “這是?”


    一股無形的氣息蕩漾而出。


    金冶之疑惑的瞥了一眼林濤。


    不是真氣,盡管非常類似,但他卻從未見識過。


    很詭異的氣息。


    沒等他來得及多想。


    “啊~~~疼~~輕點……”殺豬一樣的嘶啞聲音,從那被按住的金橋彥口中發出,整個身體,開始了劇烈的顫動,這一下,醫生護士總算明白了先前,林濤為何那般安排。


    而林濤對此,則是充耳不聞。


    一臉平靜的輕輕搓動銀針,在金橋彥的哀嚎中。


    很快,便再度拿出一根銀針,刺入幹癟的小腿肚。


    完全無視金橋彥的痛苦聲音。


    一根,兩根,十根……讓人感覺膽敢的銀針,泛著銀光,無比密集的刺入穴位之後,隻剩下的,便密密麻麻在小腿上依次刺下。


    而這時,金橋彥痛苦的聲音,已經漸漸成為無力的幹嚎。


    但這僅僅隻是右小腿,左腿還沒上針。


    “林濤!”


    當林濤再度摸出一根銀針的時候,聽著床頭傳來的低沉聲音。


    費解的抬頭一看。


    隻見金冶之雙手背負身後,眼簾緊閉:“你最好別耍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是一位宗師。


    但更是一位父親。


    麵對林濤這完全看不出路數的詭異折磨式治療,聽著兒子金橋彥那痛苦的聲音,怎麽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別急,這是正常,這代表他還能感知到疼痛,其實是好事。”


    林濤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也不管金冶之相不相信,很快便抓著銀針,開始轉移到左邊小腿。


    一針又一針。


    雖然嗓子已經漸漸發不出聲音,但金橋彥的痛苦掙紮,卻開始越來越劇烈了。


    “這……”原本還心頭充滿了怒火的金冶之見狀,突然心中一驚。


    沒有多說廢話,上前直接一把推開按住兒子胳膊的嬌小護士,親自伸出寬大的粗糙手掌,按住兒子的手臂。


    掙紮,十分有力的掙紮。


    就像是三歲小孩一樣。


    但這種看似對成年人來說,完全無害的掙紮,落在金冶之的心中,卻讓他滿心駭然,雙眸如電,驟然轉身看著還在不斷埋頭施針的林濤。


    金冶之有些難以置信。


    “真的有效果?”


    要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為了治好兒子,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方法,拜訪了多少名醫。


    甚至跳大神他都願意嚐試,但除非宗師境日複一日的真氣注入,否則兒子金橋彥的病情就無可逆轉的走向惡化。


    而現在,在近乎絕望的深淵邊界。


    林濤那看似無比折磨的摧殘施針,卻讓兒子金橋彥的掙紮,越來越加劇烈。


    這怎麽可能?


    到底是什麽治療手段?


    林濤又是什麽人?


    在金冶之的滿心疑惑中。


    林濤自然不可能給出解釋,而是默默地施針。


    一直等到銀針完全刺入金橋彥的雙腿之內後,林濤這才總算停了下來,擦拭一下額頭那細密的汗珠,神色輕鬆道:“再等上三分鍾,應該就可以了。”


    三分鍾?


    看了一眼兒子金橋彥那滿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麵孔,以及汗水所打濕的枕頭。


    金冶之深吸一口氣,也沒吱聲。


    也許是因為太疼了,也許是因為折騰累了。


    反正隨著林濤停止施針後,金橋彥的躁動反抗,漸漸放緩了。


    三分鍾之後,整個人腦袋無力的耷拉在床頭,好似因為疲倦已經睡著了一樣。


    唯一讓金冶之慶幸的是,心率、呼吸一切指數正常。


    而這時,在他的注視下,林濤也動作飛快的拔出一枚又一枚的銀針。


    收針可比施針簡單多了。


    也就不到十幾秒,所有銀針收起,林濤淡淡道:“可以了。”


    “可以了?”


    “恩,現在他已經能站起來了,有點心神消耗過度,你給他注入一些真氣,然後把他叫醒試試看,就能知道了結果了。”


    聽聞林濤的解釋,金冶之反手抓起兒子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真氣入體。


    很快,那看似已經睡著的金橋彥,在金冶之的注視下,一臉心有餘悸的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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