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倒不是說局長沒有辦事的魄力,而是他確實看出了這裏麵有問題。


    如果不是那種高人出手,這事兒怎麽也得留下來一點兒痕跡,可是現場幹淨的跟狗舔過一樣,你讓人去哪裏找證據,找線索,找元凶?


    再說了,京城這麽大,難道值得放火的就隻有這幾位領導的院子嗎?


    能夠在這種級別的領導家院子裏麵放火,還留不下一點兒痕跡,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這樣的人物,這樣的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想一想都不寒而栗啊!


    就以市局這些警察們的功力,想要破這樣的大案子,簡直就是做夢!


    結果市局的人縮了,配合調查的幾個部門負責人,也不是傻子,一看這個情況,頓時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既然挑大梁的都打退堂鼓了,那麽其他人自然沒有逞能的道理。


    隻是他們不願意出頭,家裏麵遭災的幾位可不願意了。


    “老姚,這叫什麽事兒啊,為什麽我們家裏就接二連三被人放火?這不對啊!”


    “鬼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那監控錄像我也看了,從幾個角度來看,都看不出什麽端倪來,警察部裏麵的專家也出馬了,愣是找不出毛病來,這事兒,邪乎!”


    “老宋,警察部是你分管的,這事兒你得出力啊!”


    “老姚,老徐,你們以為我沒有出力嗎?我一早兒就讓部裏麵動手了,可是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兒詭異了,我也沒轍啊!”


    幾個大人物聚到了一塊兒,針對家裏麵連續兩次起火這件事情,展開了激烈的討論,顯然在激憤之語,心裏麵也很有點兒不踏實。


    這事兒不是一個簡單的縱火問題,而是在向他們示威呢,既然人家都能輕而易舉,一次又一次在他們院子裏麵縱火,那麽連房子一塊兒燒了,算是什麽難事兒嗎?


    真要是到了這一步的話,想來他們也是沒有什麽辦法應對的,天知道警衛們能頂的了什麽用處?若是他們有用的話,也不至於被人連著放了兩把火了。


    跌倒一次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在同一個地方,一天之內就跌倒兩次,這顯然不是小事兒,而是值得格外警惕的大事!


    “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蹊蹺啊。”


    “怎麽就蹊蹺了?”


    “你們想想啊,為什麽別人家裏麵就平安無事,偏偏就我們幾個人家裏麵著火呢,這說出來有人會信嗎?”


    “就是啊,你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是有人專門對付我們一樣。”


    “聽你們這麽一說,倒是真的很有可能啊!”


    他們議論著這件事情,心裏麵就有點兒凝重起來,畢竟他們這幾位平時同氣連枝,經常抱團兒取暖的,也經常一哄而上,針對別人展開攻擊的,現在居然被人一窩端了,接連在他們家裏麵縱火,這就讓他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以前光是在會上鬧一鬧,倒也罷了,反正除了高層這些人之外,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正麵目究竟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這兩把火一放,就算是老百姓們,也能看出點兒眉目,知道他們肯定是一夥兒的,不然的話,憑什麽這幾把火非要燒到你們的頭上呢?


    這麽一來,事情就有點兒不好辦了。


    想到這個問題,幾個人的臉色頓時就都有點兒黑了。


    不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怕是夜長夢多,要整出點兒是非來了,你要讓大家怎麽想呢?


    不管縱火者的目的何在,但是他們幾個人拉幫結夥的印象,肯定在大家的眼中是抹不掉了。


    “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最後幾個人都統一了意見。


    為今之計,也隻有以眾人的安全問題受到嚴重威脅為理由,向最高層提出抗議了,若是繼續這麽搞下去的話,還讓人怎麽安心工作啊?


    於是,下午蕭老爺子就沒有參加原定的紀委書記大會的活動,而是讓副書記代勞,他則直接去了大內,參加臨時中常委以及局委出席的中政局會議,同時還有部分退下去的中常委和局委們列席會議。


    總的來說,這一次的會議,算是黨代會召開以來,比較重要的一次小範圍內的高層會議了。


    除了坐鎮各重要省市的局委們,在京的各位都基本上到齊了。


    “同誌們,現在開會。”一號首長看到人都到齊了,就點了下頭道。


    眾人都坐好了,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將目光投向了一號首長,雖然不大清楚這一次會議的具體目的,但是京城發生的事情,大家基本上都聽說了,少不得是跟這兩起縱火案有關係的。


    畢竟,家裏麵被放火的可是幾位局委和退下去的大人物,這不是一件小事兒。


    果然,一號首長講了兩句之後,就提到了這件事情,他先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就強調道,“這樣的事情,自建國以來都是沒有發生過的,具體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是自然原因,還是人為製造,目前還無法得出結論來,所以,應幾位同誌的要求,特召開這一次的會議,討論此事。”


    停了一下,一號首長就說道,“那麽,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吧?”一位跟這幾個不大對付的局委,幸災樂禍地說道,“秋末冬初,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嘛,家裏麵起火,也不是大事兒,況且又沒有什麽大的損失,我覺得就是家裏麵的防火措施沒有做好,對於安全工作不重視造成的。為了這麽一點兒事情,就勞師動眾把大家召集過來開會,令人無語啊!”


    “你說得輕巧!”老姚聽了,頓時怒火中燒,拍著桌子說道,“失火的不是你們家,你自然能坐在一邊兒說風涼話啊!”


    還有幾個家裏麵著火的,頓時也紛紛對剛才那位局委大肆攻擊,表示他這人不地道,幸災樂禍,完全沒有一點兒同誌情誼什麽的。


    “或許隻是一種自然現象吧?”中常委、書記處書記譚應然就說道,“況且經過調查之後,不是沒有發現人為製造火災的線索嗎?監控視頻上麵也沒有任何不妥,這說明應該是自然原因起火嘛,我看,還是加強防火工作好了。”


    譚應然是中常委,幾個家裏麵著火的自然不敢說他胡說八道,但是其中一位也有些不大滿意地表示道,“譚書記,我們家裏麵有沒有什麽問題,平時不都是好好的嗎?天知道這是遭了什麽災,一天之內居然兩次起火,現在消防隊都等在家門口呢,就是怕再一次起火!”


    一號首長和總理都沒有表態,畢竟這件事情有點兒奇怪,目前還看不出是什麽問題造成的,隻是兩人心裏麵都琢磨著,覺得這事兒應該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接連失火,而且一著火還必須得是副國級領導的家裏麵啊,沒道理嘛。


    眾人研究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出個結論來。


    “蕭書記,您有什麽看法?”這個時候,就有人問蕭老爺子。


    蕭老爺子兩手一攤道,“我能有什麽看法?我又不是警察,我也不會斷案。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兒像是警告。”


    “哦,蕭書記這個看法,倒是很中肯的。”一號首長點頭讚同道,“如果不是警告的話,為什麽雖然連接兩次起火,但是都沒有大的財物損失呢?況且也沒有傷害到人員。嗯,你們最近到底惹到什麽人了?沒有理由就這麽遭人恨啊!”


    我們能惹到什麽人啊?!幾個人聽了,頓時就鬱悶了,說得好像是他們自己惹下來的麻煩一樣,現在家裏麵著火的人,反倒是遭埋怨了?這不公平啊!


    幾個家裏麵著火的局委都很無奈,但是幾個中常委的臉上,頓時就有了點兒變化。


    若是說他們惹到了什麽人,倒還真有一個,而且有可能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估計也就隻有一個人了,林蕭。


    隻是這話誰也不願意說出口,畢竟這是比較惹人煩的事情。先不說你是否有證據證明這事兒是林蕭做的,就算是這事兒是林蕭做得,你非要指出這一點,豈不是得罪人的事情嗎?林蕭可不是好相與的人,萬一把這幾把火給惹到了自家門上,豈不是說很無辜嗎?nozuonodie!


    不作死就不會死!


    如果他們幾個局委沒有不安好心,沒有提議把林蕭送到總工會、婦聯或者扶貧辦去,或許也就沒有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了。


    到了現在,幾個中常委們,基本上都意識到了,這事兒多半兒跟林蕭有關係。


    可是考慮到林蕭的能耐,眾人都覺得還是三緘其口比較好一些。


    因此這個會開了一個多小時,眾人吵吵鬧鬧的,提了一堆沒有意義的建議之外,也沒有搞出什麽名堂來。


    後來有人說是不是風水問題啊,要不要找個和尚道士來做做法事什麽的?


    這種提議頓時遭到了幾位中常委們的嚴厲抨擊,怎麽著,封建迷信居然還搞到這裏來了,這是什麽居心啊!


    直到散會,也沒有彈出什麽結果來,最後隻是建議幾個家裏麵著火的局委們,還是暫時住在另外的房子裏麵,觀望一下後續的發展再說。


    不過一號首長也表態了,若是還有第三把火燒起來什麽的,那就隻好動用比較極端的力量了。當然了,為了這麽一點兒事情,就要動用比較極端的力量,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這些代價,肯定是要幾位家裏麵著火的局委們負擔的。散會之後,幾個家裏著火的局委們,臉色都不大好看,顯然這事兒的發展,已經有點兒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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