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把自己給包得嚴嚴實實的,跟粽子差不多。


    看得出來,她對於這一次秘密來動明珠市的行動,是非常重視的,所以在保密工作方麵,就做得非常仔細。


    甚至於這一次來明珠,吳若都沒有帶自己的手下。


    林蕭看了吳若一眼,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說道,“咦,幾天不見,你的修為倒是又高了不少,看起來你們暹羅的術法傳承,也是很有些看頭的。”


    “暹羅的很多術法,都是源自於華夏一脈,厚積薄發是最大的特點。”吳若此時的臉色,已經比林蕭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好了太多,肌膚也由黝黑轉化為白皙,看上去確實有點兒豔若桃李的感覺了。


    “換車,我們找個空曠的地方去談事情,然後再吃飯。”林蕭對吳若和韓雅說道。


    既然是要談很重要的事情,林蕭當然是要選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那麽去空曠的地方談話,自然是最佳的選擇,也不需要擔心有人竊聽,也不需要擔心會被人給監視。


    於是三個人就上了林蕭的車,一路開了出去,跑到了郊外的一條公路上,直接將車停在了路旁,三個人就走了下來,站在旁邊兒的田地裏麵。


    這個地方,周圍幾公裏都沒有什麽礙眼的東西,確實是一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這一次,你又給我帶來什麽消息了?”林蕭直接就問吳若,然後他覺得這麽問似乎有點兒太功利了,於是就又添了一句道,“最近暹羅國內的政局比較混亂,你們組織沒有受到什麽太大的影響吧?”


    “還好,我們tai的性質比較特殊一些,在這一次的政變之中,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反而得到了一些好處。”吳若聽了林蕭的話,點了點頭道,“這次過特意趕過來,就是想要針對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件事情,就是開鑿克拉運河的事情,通一下氣。”


    “哦?”林蕭聽了,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畢竟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可是早就已經開始綢繆的大事,如果運作成功的話,他在高層心目當中的地位和功績,那絕對是無人可及的。


    畢竟,要開鑿克拉運河的事情,對於整個華夏而言,意義重大。


    事實上,統計部門的人也知道,物流gdp每增加一元,就可以拉動其它行業的四元gdp,新加坡就是這麽發展起來的。


    一方麵,大船的運費大大低於小船的運費,貨主都希望用大船裝運,另一方麵,大船因為太大,船上貨物的目的地往往不單一。


    比如,船既裝了韓國的貨,又裝了日本和華夏的貨,是不方便輪流去這三個國家卸貨的,因為你在韓國卸了貨以後,裝上韓國回程的貨,就會影響華夏和日本的貨物卸船。


    所以,大船裝了多個目的港的貨以後,一般必須在第一個港口一次卸完,去其它港口的貨由另外的小船續運,這就是中轉港的概念,鐵路上叫“編組”。


    顯然,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新加坡是最天然的轉船港口。


    首先,因為新加坡是深水港,可以停靠大船。其次,新加坡與上麵那些目的港的距離都差不多。最重要地是新加坡是自由貿易港,轉船無須手續和稅費。


    當你成為物流的中轉港以後,你就會成為大宗貨物的交易地。


    比如說,華夏大陸的許多期貨交易雖然在國內,但是貨物的交割地點多在新加坡。


    一旦暹羅的克拉運河開鑿成功,受影響的將會是多個國家,而很多物資,將會通過暹羅和華夏之間的鐵路,快捷地運回國內。


    而暹羅除了能夠直接控製這條運河之外,還可以得到作為中轉港口的所有利益,幾乎直接取代了新加坡現在所能夠起到的國際航運第一港口的地位。


    這裏麵所蘊含的巨大商機和利益,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難道你已經跟王室溝通過了?”林蕭聽了吳若的話,頓時精神振奮,就追問吳若道。


    想要開鑿克拉運河,自然是跟暹羅王室繞不開的,國王的立場是一個關鍵問題。


    隻不過暹羅王室因為曆史上的一些原因,跟日本人走得比較近,而且在二戰的時候,還曾經跟日本結盟,加入過軸心國的陣營,所以最近日本人也在運作這件事情,華夏想要分一杯羹,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王室的立場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吳若點頭對林蕭說道,“最近國內政局發生了一些變化,相信你們從新聞上都看到了,但是上一任政fu被罷黜之後,軍方的勢力已經開始膨脹,這對於暹羅的局勢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這才是你過來的目的?”林蕭聽了,頓時就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王室在開鑿克拉運河的立場上已經鬆動了,原來真正的阻礙,已經變成了暹羅軍方,也難怪吳若會秘密趕赴明珠來見他,畢竟要解決暹羅軍方的問題,就必須尋找外力的幫助了。


    單純以吳若她們的tai組織的能力,想要“勤王”還是力有未逮的。


    “怪得不最近附近國家都不安分,原來是要轉移華夏的注意力……”林蕭也是非常聰慧的人物,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最近的很多事情。


    這一次暹羅的看守政fu下台,暹羅軍方的獠牙,算是徹底露出來了,磨刀霍霍向前內閣,打算自己站到前台來成立軍政fu。


    當初前內閣跟軍方有過協議,所以放風說軍方不會發動政變,但是暹羅軍方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擔心反對派臨陣退縮,所以就公開放話大封堵時發生暴力,表示看守政fu要負責,這等於再給前內閣的脖子上加了一道絞索。


    這樣一來,反對派背後支持者的嘴臉,自然就暴露無遺。


    至於說現在暹羅國內的實際情況,就從吳若對林蕭的描述而言,不僅有第三勢力介入,而且是明暗二個,一個明的是暹羅軍方,手持軍刀對看守政fu虎視眈眈,嚴加看管,使其不敢亂動,看著反對派坐大,另一個則是反對派背後的境外勢力的金主,這股力量,即使暹羅國王和看守政fu都心知肚明,卻也對其無可奈何。


    這個幕後金主,自然除了美國之外,無人可以擔當。


    事實上,在華夏周邊的如暹羅這類的所謂主權完整的小國,或多或少地都要受到美國人的影響,或者是直接插手其國內政治。


    在這種情況下,暹羅看守政fu已經沒有退路,所以他們才會逼軍方明確表態,拿出實際行動的動作,與其頭上懸劍,不如讓其將劍落下來,死也好,活也罷,總要麵對,總比不動,讓人活活的堵死了,嚇死了好。


    隻是沒有想到,暹羅軍方倒是也光棍,直接就把看守政fu給解散了,把前內閣總理也給軟禁起來,自己登台唱戲的嘴臉,昭然若揭。


    而隨著暹羅大選的時間臨近,美國也開始在華夏周邊居心叵測的動作,東南亞這一線,近幾天一些國家的動作要多起來,印尼日前扣留華夏十數艘漁船,這就是個動作的一部分。


    而越南猴子也開始有動靜,放出了在被占海島上,加強防空導彈裝備的消息。


    這些做法,確實是轉移國際焦點的動作,最近華夏正在國際上正發力集中力量批判日本翻案的罪惡用心,美國在這條上,不敢公然替日本說話,又憂心華夏真是要懲戒日本前大打輿論戰,最後會把自己置於進退兩難,更怕真被日本拖下水,所以就采取了分散華夏精力的做法。


    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暹羅軍方最近的一些動作,已經惹得暹羅國內的很多大勢力集團,非常不滿意了。


    “那麽,也就是說,暹羅王室同意華夏參與開鑿克拉運河的工程了?”林蕭琢磨了一番之後,就問吳若道。


    雖然說兩人的關係也比較特殊,但是在這種事關兩國利益分割的事情上,肯定是各為其主的,誰也不肯吃虧半步。


    “原則上,暹羅王室不反對華夏的企業參與開鑿克拉運河,最好是能夠以私人的身份參與這項工程,以免產生各方麵的反彈。”吳若就回答道,“但是,現在暹羅軍方已經漸漸有脫離控製的跡象,如果不能夠解決他們這方麵的反對,這事兒還是紙上談兵,無法實現。”


    “暹羅軍方的實力雖然一般,但也不是吹口氣就能吹走的……”林蕭聽了吳若的這個意思,就皺眉說道,“況且,我們華夏也不可能直接出兵幹預,那樣的話,可就要鬧出國際大事情來了,沒準兒就是新的世界大戰的開端。所以,我想我們國內的高層,是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想要華夏出兵來幫助暹羅恢複正常的政治生活,這個難度確實大了一些,不說華夏是否有這個實力,隻是一個高層方麵的求穩心態,就不可能同意這麽做。


    “不,你理解錯了。”吳若搖了搖頭,盯著林蕭說道,“我們隻是希望你能夠解決掉一個人而已,一旦除掉了這個人,所有的障礙頓時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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