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慘叫聲響起,一截斷掌從眾人麵前飛過,“啪”的一聲落在書桌前方。


    同時,衝到月寧安麵前的官差,也被月寧安身後的人,一腳踹的飛過書桌,摔在為首的官差麵前,嚇得那人連連後退……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被削掉手掌的官差,抱著斷掌在地上打滾哀嚎。可惜,此刻沒有多看他一眼。


    為首的官差臉色煞白,慌忙下令:“來人,放……”


    “看清楚!”從月寧安身後躍出來的黑衣人,手持令牌,懟到為首的官差麵前:“皇城司辦差,誰敢放肆!”


    “皇……皇……皇城司?”為首的官差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令牌,雙腿直顫。


    皇城司,那個臭名昭著的特務司。


    手持令牌的黑衣司位,將令牌收起,一臉冷傲:“月寧安是我司重要證人,誰也不能動。”


    為首的官差本能的點頭,點到一半,想起上峰下了死命令,不惜代價也要把月寧安帶走,隻能硬著頭發開口:“大,大……”


    “滾!”黑衣司位一個冷眼掃過,手上的刀,已架在為首的官差頸脖上:“或者死!”


    “滾!滾……小人這就叫滾!”為首的官差嚇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哪敢多留,一個個夾著尾巴跑了,就連那斷掌的官差也不嚎了,匆匆撿起自己的斷掌,跑得比誰都快。


    一行人,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陸三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別院的管事就更不用說了,直接驚的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月寧安,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他們家大小姐,什麽時候跟皇城司的人往來了?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司呀!


    他們家大小姐沾上了,能全身而退嗎?


    這可怎麽辦是好呀……


    管事一臉絕望,眼神呆滯,一點反也沒有。


    月寧安輕笑了一聲,輕聲安慰道:“下去喝個安神湯,好好休息。放心吧,江南的風刮不到我頭上。”


    皇城司要拿江南官場立威,豈是餘總督這等人能攔住了。


    他們把胡欽差拉下水又如何?


    朝廷派來的欽差,不過是一個擺設,真正查案的人,一直是趙啟安率領的皇城司。


    陸三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麽,可最終什麽也沒有說,應了一聲“是”,扶著驚魂未定,滿肚子疑問的管事下去了。


    ……


    前來抓月寧安的官差,趾高氣揚而來,結果卻灰溜溜的而去,差事沒辦成,為了不被上峰責罰,他們隻能把事情推給月寧安。


    為首的官差一見到上峰,就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哀嚎:“大人,大人不好了……月寧安背後不僅有陸大將軍,還有皇城司的人,我們今天去拿人,皇城司的司衛二話不說,就砍了我們的人一條胳膊。對方是皇城司的司衛,小的們怕給大人惹麻煩,不敢跟他們出手,隻能先行回來。大人……我們現在還要去拿人嗎?”


    “皇城司?怎麽跟皇城司扯上關係了?”下令抓月寧安的人,是江南巡撫林政,他半點不關心官差受傷一事,急切的追問:“皇城司的人,到江南了?”


    為首的官差重重點頭:“小人親眼看到皇城司的令牌,確定是真的。皇城司的司衛說,月寧安是他們皇城司的重要證人,任何人不許動。”


    “皇城司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江南?他們……想要幹什麽?”林巡撫刹那間臉色發白,放在扶手上的雙手抖個不停。


    是個人都知道,皇城司是皇上的眼睛,亦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砍向朝中官員的刀。


    年初,皇上啟動皇城司,就遭到滿朝大臣的反對。然而,一直不曾在人前現身的焰皇叔,突然現身,坐鎮皇城司,支持皇上重啟皇城司。


    皇上態度強硬,又有焰皇叔支持,朝臣無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城司重啟。


    好在,皇城司重啟後,皇上並沒有用它來監察百官,而是用皇城司來盯青州的事,這讓朝中大臣鬆了口氣。


    大半年過去,皇城司一直很低調,即沒有查官員,也沒有插手任何政務,低調的像是不曾重啟,讓不少人都漸漸放鬆了警惕。


    至少,江南的官員就快忘了,皇城司被皇上啟作了這件事。此刻,聽聞皇城司司衛出現在江南,林巡撫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城司對朝中大臣來說,那就是災星。司衛所到之處,絕無好事。


    林巡撫連一刻都不敢等,當即就跑去找餘總督:“大人,大人……不好了,皇城司……皇城司的司衛來了!”


    “皇城司的司衛?怎麽跟他們扯上關係了?”餘總督已重獲自由,現在仍舊是那個,在江南跺跺腳,就能讓江南上下抖三抖的江南總督。


    “是我們今天去拿月寧安,皇城司的司衛突然出現,說月寧安是他們的重要證人,把官差都丟了出來。”林巡撫一個字不敢隱瞞,如實說道。


    餘總督眉頭一皺:“誰讓你們去拿月寧安的?我不是說了,不要管她嗎?”


    “大人,這不是那姓月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就想給她一點教訓。”林巡撫吱吱唔唔的道。


    餘總督氣得雙眼發紅,指著林巡撫大罵:“你們是不是蠢呀!是不是忘了,她是陸藏鋒的女人!陸藏鋒的女人你也敢惹,你想要再被關一次?再來一次,你確定我們能平安脫身?”


    在官場上,要抹掉什麽證據很容易,但要揪人辮子也不是難事,他們現在自保都來不及,這群蠢貨居然還去招惹月寧安,簡直是嫌命太長。


    林巡撫小聲地解釋:“我們也沒有想過,要月寧安的命,就是讓她吃點苦頭,受點教訓。”


    月寧安趁火打劫,用低價買了他們的產業,死活不肯吐出來,餘總督能咽得下這口氣,他們可咽不下。


    他們知道月寧安有陸大將軍做靠山,可他們也沒有想過,要拿月寧安如何。他隻是借下麵的人,給月寧安一點苦頭吃。


    屆時,就算陸大將軍回來,他們也不怕,隻要把責任推給下麵的人,說下麵的人不懂事,擅自作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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