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將軍這次來就沒打算走,他直接把月寧安的別院給征用了!


    當然,不是無償的……


    剛查了江南官員的陸大將軍,此時財大氣粗得很。他掏出一本冊子,甩在月寧安麵前:“上麵的產業,看中什麽自己勾,我讓人打招呼,給你留下。”


    月寧安翻看了冊子,頗為驚喜:“你讓人做的?”


    冊子上,登記了江南犯事官員,名下所有的產業,大到田地、鋪子,小到金銀古董,全都登記在冊。


    可以看得出,做這本冊子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嗯。”陸大將軍在月寧安對麵坐下:“讓陸二提前查的,也算是一個證據。”


    “原來,不是為了我呀。”月寧安合上冊子,故作失落地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求生欲極強的陸大將軍,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除了你,本將軍還能為了誰?”


    “明明就是你不信任朝廷派來的欽差,怕他們官官相護,提前把江南犯事的官員產業摸清楚。”月寧安給了陸大將軍一個白眼,將冊子放在桌上。


    陸大將軍:“那是順帶的,主要是為了你……”


    “我信了你的邪。”月寧安失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這本冊子很有用,但打招呼就沒有必要了,我看中什麽自己去買,你別摻和。”


    “你不想要?”陸大將軍皺眉,就差把不開心寫在臉上……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討月寧安歡心的法子,月寧安連他這點權利也要剝奪?


    “這跟我想不想要無關。”月寧安溫聲道:“你是朝中重臣,前程似錦,因這種事被人捉到把柄,得不償失。”


    “皇上很樂意,我犯這種錯。”他這個地位,雖沒有必要刻意自汙,但犯一點小錯,讓皇上抓到明麵上的把柄,對他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但我不樂意,他們可以往你身上加任何罪名,唯獨不能用官商勾結,與民爭利。”月寧安明媚的臉上,寫滿了拒絕:“我拚命賺錢,是為了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過得更好,不是為了讓你們為錢財犯錯。這天下產業多得去了,不可能我想要就全都要。我有多少銀子辦多少事,沒有銀子就不強求,我沒有那麽貪心。”


    別說陸藏鋒了,就是老鍾他們,她都早早地備好產業,就怕他們因為缺錢財傍身,而在官場上走上歧路。


    在她看來,從商就好好賺錢,當官就好好奔前程。各司其職,各盡其責,在什麽位置就該做什麽事。


    陸大將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拚命賺錢,是為了讓身邊的人,過上好日子。又怎知,我在戰場上拚命廝殺,在官場拚命往上爬,不是為了讓身邊的人,過的更輕鬆呢?”


    他也不想讓月寧安一個努力,他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月寧安所有的便利。


    就像那三年,月寧安為他做的一切,他現在……


    想為月寧安傾盡所有。


    “我做的,不違反律法。你做的事,是朝廷不允許的。”在這一點上,月寧安異常堅定:“我也不希望,別人提起你,第一印象是,那個為了女人衝昏頭腦、以權謀私、與民爭利的大將軍。我也不能接受,他們因為我,對你指指點點,說你不好。”


    她怎麽舍得,她的大英雄,為她背負罵名,為她被千夫所指。


    她與陸藏鋒之間,如果有一個人,要被天下人責罵,她希望那個人是她。


    她舍不得,她的大英雄流血又流淚。


    “你不能接受,我被人指指點點,被人說不好。我又能接受,你被人責罵嗎?”月寧安心疼他,他就不心疼月寧安嗎?


    “我正經的做生意賺錢,他們罵我幹嗎?”月寧安隻當沒聽懂,故意含糊地道。


    “月寧安,你明知……我是什麽意思,別裝傻。”陸大將軍黑著臉:“十年之約,懸在你頭上的利劍!你不舍得我被人責罵,我就舍得你一個人麵對?”


    “我沒有裝傻,我知道你心疼我,但現在真沒有到那個地步。”月寧安不想再繼續爭執下去,她知道陸藏鋒對她總是容易的心軟,便刻意放低語氣,軟聲請求道:“陸藏鋒,你相信我好不好,不管是與範家的十年之爭,還是皇上要的銀子,我都能完成的。別為我做出格的事,好不好?”


    陸大將軍氣得咬牙:“月寧安,你很自私,你知道嗎?”明知道,一旦她開口相求,他就不可能再堅持,還故意求他。


    月寧安這是吃定了他嗎?


    月寧安反倒笑了:“我就是個自私鬼,可怎麽辦呢?誰叫你喜歡我,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不是嗎?”


    陸大將軍:“……”是他輸了!


    但凡月寧安開口請求,陸大將軍就沒辦法拒絕她,在月寧安的堅持下,陸大將軍除了妥協,還能怎麽辦呢?


    哪怕再怎麽不情願,陸大將軍最終還是如月寧安所願,答應不出麵打招呼,讓月寧安自己去談她想要的產業。


    月寧安知道陸大將軍不高興,轉頭就輕聲哄了一句:“別生氣啦。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哪怕你不打招呼,他們也不敢為難我的,你就放心吧。”


    她出銀子給官場那些人孝敬,求的並不是他們的特殊對待,她所求隻是一個公平的機會,她隻是不想因為別人出了銀子,而她沒有出銀子就被涮下去。


    陸藏鋒不需要刻意幫她打招呼,陸藏鋒在,就足夠讓那些人,不敢區別對待她。


    陸大將軍隻覺得,滿腔的煩躁與不情願“咻”的一下,全散了。


    他一臉無奈地道:“今晚,隻有這一句話,是我想聽的。”


    “一天一句,你知足吧。”把人哄好了,月寧安轉頭就說起正事:“你要的船和人,三天後會到。”


    陸大將軍:“……”這大煞風景的小娘子,就不能再說幾句軟和的話?


    可就像月寧安說的,他喜歡她,還能怎麽辦呢?


    陸大將軍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要看江南這邊的事務,辦的好何。我要脫不了身,你就自己去吧,我交待了疤頭,他會全力配合你。”家底都拿出來了,月寧安也不在乎,陸藏鋒把她的人手全挖走了。


    挖吧,能被挖走的,本身也留不住,她認了。


    陸大將軍沒有強求,隻鄭重地提醒了月寧安一句:“有什麽事不許自己一個人扛,你現在是有男人的人。天塌下來,你男人也扛得住,明白嗎?”


    月寧安好笑的點頭:“知道了,我的大將軍!放心吧,有什麽我辦不了的事,我一定會找你求助。”


    不過,她不認為,在南邊,有什麽是她辦不了的事。


    陸藏鋒極少來南邊,不知道南邊這邊因商業發達,跟汴京那種權利中心不同。在南邊,錢財很好用。


    沒有餘總督那廝找茬,憑她月家在南邊的人脈,在商場上不說無往不利,但也少有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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