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寧安在內書房,核算大富賭場近三來的收益,還有這段時間的損失。


    大富賭場不是月寧安的,她隻是擁有大富賭場的經營權。


    雖說,按契約規定,她有權決定大富賭場所有事務,但她得向大富賭場的東家負責。


    這段時間,因她個人的緣故,大富賭場連續遭到官兵包圍、封門,連著幾天無法開業,不說每日損失巨大,就說聲譽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開賭場,名聲最重要。不然,你開個賭場,隔三差五就有官府的人來盤查,便是你這賭場裝飾得再華麗,做得再精心,也不會有客人上門。


    大富賭場背後的東家,雖然沒有找她麻煩,但作為成年人,月寧安很清楚,對方不是不生氣,隻是在等她如何應對。


    好歹合作這麽多年,她這幾年給那幾位賺子不少銀子,這點麵子她還是有的。


    當然,月寧安也沒有讓對方失望,一安穩下來,就給那幾位大東家寫了信。保證未來三年,大富賭場的收益,會比前三年高出兩成以上。


    要是沒有做到,她未來三年不再抽取經營費用,白給大富賭場幹三年,並且幾位東家,有隨時收回大富賭場的權利。


    許下承諾,將大富賭場的東家安撫好,月寧安就開始瘋狂忙碌,核算大富賭場近三年來所有的賬冊。


    要提高收益,無外乎就是開源節流兩項。月寧安盤賬,為的不是開源,而是節流。


    大富賭場這幾年賺錢多,但成本也上漲了許多,尤其是在打點官府關係方麵,每年的支出不斷攀升,再這麽漲下去,賭場就是在給官府那些人白幹活了。


    大富賭場生意極好,隻三年的賬冊就擺了滿滿一桌,月寧安手邊的算盤霹靂吧啦撥弄個不停,連著核算了兩天,也隻看完了三分之二。


    陸藏鋒過來時,月寧安仍舊在埋頭算賬,一手翻看賬本,一手撥算盤,中途還要抽空記賬。


    月寧安累不累,陸藏鋒不知道,但陸藏鋒看著就覺得累。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陸藏鋒走到月寧安身旁,拿起桌上的筆,要幫月寧安記賬:“你說,我幫你……”


    “啪……啪……”毫無防備,被嚇了一跳的月寧安,手指一個錯亂,算珠被打亂了。


    “啊!”月寧安看著淩亂的,不知要如何恢複的算盤,快要瘋了,雙手捂耳,懊惱又無力地大叫:“我忘了,我之前算的是多少了!”


    “我不是故意的。”連握重劍都不曾手抖的陸大將軍,握筆的手顫了一下,一滴墨汁滴在桌麵上,啪的一聲濺開,有幾點灑到了賬本上。


    陸大將軍淡定地將筆放了回去,一臉無辜:“我隻是想要幫你。”


    月寧安氣惱地快哭了,沒啥威懾力地瞪了陸藏鋒一眼:“你就不能,別在我幹活的時候打擾我嗎?我算了好久的,現在又要重新算!”


    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這樣!


    每次都用這一招!


    陸藏鋒也不小了,居然還這麽幼稚。


    “你需要休息,不然……回頭又得說手疼,脖子疼。”陸藏鋒順手握住月寧安的手,給她揉手:“我們約定好了的,每隔半個時辰,你就休息一柱香的時間,你自己看看……現在多久了?”


    陸藏鋒指著一旁,早已漏空了的沙漏,一臉無奈。


    這麽大的人,卻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每次忙起來,就是大半天不抬頭。


    他也不想當那個惹人嫌的,可每到了晚上,月寧安就哀聲叫疼,真是……叫人心疼!


    月寧安看了一眼,頓時心虛:“我……那……個……”


    “不是第一回了,別說是意外。”陸藏鋒歎氣:“你看看你的手,手指都腫了,指腹都出繭子了。”


    陸藏鋒常年握兵器,手上全是繭子,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卻無法忍受月寧安手上有繭子。


    “回頭養養就好了。”月寧安氣弱地開口,心中暗暗決定,光用裏外書房隔開還不行,下次得把陸藏鋒隔絕在她辦公區域外。


    陸藏鋒真的是太煩人了!


    有他在,她辦公效率大打折扣,今天又算不完了。


    看著桌上堆積的賬本,月寧安一臉悲傷……


    她明天還得再算一天,真是頭痛。


    她好懷念秋水、常天在的日子,他們兩人在的話,陸藏鋒肯定沒法像現在這樣,想進來就進來,還有這些瑣碎的事,也不用她來幹。


    陸藏鋒不高興地哼一聲:“養好了,你就可以繼續不顧身體了?繼續答應我的事做不到?”


    自知理虧的月寧安,弱弱地伸手爪子:“我這不是在休息了嗎?”你害我要重算的賬,我都沒有跟你算呢。


    “休息一刻鍾,我監督你!”陸藏鋒手腕一帶,將月寧安拉入懷中,身形一轉,抱著月寧安坐下。


    “每次都這樣,你無不無聊。”月寧安坐在陸藏鋒的腿上,上身倚在陸藏鋒的懷裏,晃著腳。


    第一次,月寧安還有那麽一點驚嚇和不自在。次數多了,月寧安已經能熟練地,在陸藏鋒腿上找到讓她舒適的位置。


    她有什麽辦法呢?


    打不過,她隻能從了。


    “確實無聊!”陸藏鋒很認真地點頭,隨即低下頭,輕含月寧安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要不,我們一起來做一點,不無聊的事?”


    “你,你……你鬆口!”月寧安猛地一個哆嗦,如同炸毛的貓,飛快地推開陸藏鋒的頭。


    要不是陸藏鋒的雙手,緊緊地禁錮住她的腰,她這會已經跳了起來。


    “是不是不無聊了?”陸藏鋒如月寧安所願,鬆開了口,可不等月寧安緩過那口,陸藏鋒又轉移陣地,輕咬月寧安的頸脖,邊咬還邊小聲低吟:“你說……明天陸二他們看到你頸脖上的痕跡,會不會認為我們在書房做了什麽?”


    “你別動……”月寧安隻覺得,頸脖處一陣酥麻,讓她不自在極了,她想要推開陸藏鋒,卻發現雙手被陸藏鋒扣住了,隻能用力掙紮。


    “唔……”陸藏鋒痛悶一聲,聲音沙啞低沉:“你這是要我的命呀!”


    “你……你能不能!穩重一點!少說兩句話!”月寧安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察覺到陸藏鋒的不對勁,月寧安真不敢動了,隻恨恨在陸藏鋒脖子處咬了一口。


    明明在汴京的時候,還是她逗他,怎麽到了金國,她和陸藏鋒的地位就對調了?


    變成了,她老是被陸藏鋒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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