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寧安把陸藏鋒送走後,就回院子補眠了,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下人來報崔軼崔大人找她。


    “崔軼?他大老遠的出城來找我幹什麽?”月寧安愣了一下,才想到陸藏鋒先前跟她提了一嘴,崔軼升官了,現在已經是順天府尹了。


    “那肯定沒有好事。”月寧安笑了笑,掀開被子起身,讓丫鬟服侍她梳洗。


    一刻鍾後,月寧安收拾妥當,也顧不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帶著丫鬟就朝花廳走去。


    臨近花廳,就聽到崔軼正與程將軍在聊天。


    也不知兩人聊了什麽,月寧安隻聽到程將軍越說嗓門越大,越說越興奮。


    月寧安在門口聽了片刻,眼見著程將軍一激動就要跟崔軼拜把子,月寧安連忙出聲,打斷兩人的話:“程將軍,崔大人……”


    程夫人對她那麽好,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將軍被崔軼給賣了,雖然崔軼真要賣程將軍,肯定會賣個好價錢。


    “月娘子,你來得正好,我要跟崔兄弟結拜,你來給我們做個見證。”程將軍興奮地大喊,拉著崔軼,恨不得現在就跪下結拜。


    崔軼站在一旁,笑而不語,沒有應但也沒有拒絕。


    月寧安知道程將軍的性格,也不勸說,隻道:“程將軍,結拜這麽大的事,哪能這麽兒戲。咱們得挑個好日子,最主要程將軍,您跟嬸子說一聲不是?”


    程將軍是不是忘了,他兒子都跟崔軼一樣大,他要跟崔軼結拜,讓他兒子叫崔軼什麽?


    最主要,她叫程夫人嬸子,崔軼跟程將軍結拜了,她不得叫崔軼崔小叔?


    一想到要叫崔軼小叔,月寧安就一個哆嗦。


    她實在叫不出來。


    “對,我得跟你嬸子說一聲,讓你嬸子好好挑個吉日。崔老弟,今天結拜太倉促了,不過你這老弟我是認了,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老哥,老哥絕不含糊。”程將軍拍著胸脯,熱情十足。


    崔軼也不客氣,拱手道:“那就謝謝程大哥了。”


    “別,你千萬別跟老哥客氣。行了,我娘子叫我來陪客,免得你枯坐無聊,現在月娘子來了,我也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先走了。崔老弟,咱們回頭好好喝兩杯。”程將軍粗中有細,雖然跟崔軼一見如顧,恨不得秉燭長談,但還是記得程夫人的交待。


    沒辦法,對程將軍來說,程夫人的交待比聖旨還管用,他敢不聽皇上的,卻不敢不聽他夫人的。


    “程老哥慢走。”崔軼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時暖幾分,他將程將軍送到門口,由此可見崔軼雖刻意交好,讓程將軍對他一見如顧,但也沒有欺騙程將軍,至少沒有把程將軍當傻子耍。


    月寧安見狀也不說什麽,左右有程夫人在,程將軍不可能跟崔軼結拜。


    大家差著輩份呢。


    月寧安招呼崔軼重新坐下,沒有提程將軍跟他的事,直奔主題:“崔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想必是有急事吧?”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好歹你家燒了,作為朋友,我來看看你也很正常。”在月寧安麵前,崔軼也懶得保持君子之風,他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


    他不僅一天一夜沒睡,還一天一夜沒有用膳,先前有外人在,他怎麽也要顧忌一下崔公子的形象,當著月寧安的麵,就沒有必要委屈自己了。


    “你沒有用膳?”月寧安見崔軼,居然不顧形象與禮儀的,在說話的時候吃點心,大膽猜測崔軼餓狠了。


    崔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將嘴裏的點心咽了下去,苦笑:“你是問昨天的晚膳,還是今天的早膳和午膳?”


    “堂堂崔公子,連口飯都沒得吃,你也太可憐了。得,正好我也沒有吃,一起用膳?”月寧安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想告訴崔軼,她沒比崔軼好到哪裏去。


    “拜陸大將軍所賜,本公子人卑言輕,能有什麽辦法呢。”崔軼起身,含笑的調侃了一句。


    “人卑言輕崔公子,我記下了。”月寧安忍不住失笑。


    “普普通通月娘子,真不用記。本公子人卑言輕,但說出去的話,本公子還是認的。”崔軼璨然一笑,一掃眉眼間的疲倦。


    月寧安笑得不行,好半天才止住:“我們先用膳吧,再說下去我都笑飽了。廚房備著飯菜,隻是不知符不符合你的胃口。”


    “我不挑食。”崔軼起身,隨同月寧安一同來到膳廳。


    明月山莊的下人動作很快,兩人剛落坐,下人就將熱飯菜端來了。


    食不言,寢不語。崔軼與月寧安也確實餓了,兩人也不說話了,隻埋頭吃飯。


    用完膳,月寧安讓下人在涼亭擺了一副茶具,與崔軼移步涼亭,崔軼這才說出他的來意:“昨天貢院外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是有北遼奸細煽動。除了帶頭的幾個,餘下的學子功名還在,隻是十年內不得科舉。”


    月寧安舉起茶杯,朝崔軼敬了一杯:“崔大人公正廉明,乃是汴京百姓之福。”


    “別謝我,這樁案子是陸大將軍發現了疑點,趙大人查出來的證據,我不過是跟那些學子宣讀了一下。”崔軼擺了擺手,並不領功:“學子鬧事的事,雖然平息下來了,但主要矛盾還是沒有解決。帶頭鬧事的那四個學子被革了功名,卻仍舊不罷休,他們跪在杏花樓外,高聲喊著求你成全他們。”


    “成全他們?成全什麽?”月寧安一臉不解。


    崔軼唇角微揚,略帶嘲諷地道:“他們的未婚妻是杏花樓的姑娘,他們知道你是杏花樓背後的主人。他們跪杏花樓外,求你放過他們的未婚妻,成全他們的一片癡情,讓他們有情人能成眷屬。”


    “哈!”月寧安氣笑了:“這些人真是好笑。先不說,不管明麵上還是私底下,杏花樓都跟我沒有關係。就算跟我有關係,杏花樓的姑娘都是花銀子買的,有本事花銀子買回去呀?要我成全?成全他們什麽?他們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以為天下人皆是他爹娘,他們一哭一求就有用了?”


    “他們跪在杏花樓外,說你要不成全他們,他們就跪到死。杏花樓在鬧市,人來人往,且那幾個學子也沒有鬧事,隻是跪在那裏,官府也不好拿人。”真要拿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知道月寧安與杏花樓牽扯的深不深,再加上他也擔心月寧安,便跑了這一趟。


    “拜托,都是大人了,拿小孩子這一套嚇唬誰。”月寧安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道:“跪一跪就要我成全他們?我還對陸藏鋒癡情一片呢,誰來成全我?”


    “陸大將軍聽到了,一定會很高興。”但另一位聽到,可能要傷心了。


    月寧安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頓時滿頭黑線:“口誤,你當我沒有說!”


    崔軼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道:“本公子雖人卑言輕,但從不撒謊。”


    他的封口費,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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