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那些女兵,不是被關了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女囚,她們骨子裏還是爽朗大方的少女,論折磨人的手段,她們差遠了,頂天就是排擠、不搭理蘇含煙。


    然,就算是如此,蘇含煙也受不了。


    蘇含煙一夜未睡,紅腫著臉,死死地盯著牢中眾人……


    這牢裏所有人,尤其是月寧安,都是欺辱她的賤人,都是她的仇人,她要這些人死!


    她要記住這些賤人的臉,她要這些人生不如死!


    然,此刻,卻沒有人在乎蘇含煙在想什麽。此刻,牢中眾人都擔憂地看著月寧安。


    衙役來了,府尹要開堂審案,他們現在要押月寧安去公堂。


    衙役剛一說完,崔家的兩位嬤嬤就擔憂地道:“月姑娘,你不會有事吧?”


    “月姑娘,要不咱們就說不舒服。我們家郡王爺去找其他宗室幫您說話了,月姑娘你就說不舒服,咱們今天不審,能拖一天是一天。”莊郡王府的人,也不顧有衙役在,大大咧咧地說道。


    程家送來的女兵不甘示弱:“月姑娘,我們家大少昨天給夫人傳信了,夫人今天就能趕回來了。夫人說,等她回來,她去揍程續將軍一頓,保管叫他不敢亂說話了”


    月寧安哭笑不得:“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這案子兩三天審不完。”


    審?


    拿什麽審?


    就憑蘇家提供的那點證據,順天府尹就想定她的罪,做夢。


    不就是張嘴攀咬嗎?


    論嘴皮子功夫,她月寧安怕誰?


    月寧安半點不擔心,大大方方地走出來,隨同衙役前往公堂。


    此次案件牽涉甚廣,且影響極大,順天府並沒有對民眾公開,公堂上除了順天府的差役,告她的蘇家的管家,就隻有大理寺、樞密派來和宗人府派來的官員。


    公堂內肅穆莊重,所有人都一臉嚴肅,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壓抑氣息,讓人望之便心中生怯、惶恐不安。


    月寧安知道,這是順天府給她的下馬威,但可惜的是……


    順天府尹怕是要失望了。


    她走南闖北,什麽人、什麽陣仗沒有見過?


    還真點陣仗還真嚇不到她。


    月寧安在衙役的催促下,麵帶微笑地步入公堂,快速的掃了一眼公堂上的眾人,而後跪下行禮:“民女月……”


    卻不想,上一次在公堂上,非逼著她跪的順天府尹,這一次不等她跪下,就道:“你可以站著回話。”


    月寧安身上一品將軍夫人的誥命還在,開堂前,樞密院的官員特意提了此事,他要裝不知都不行。


    “民女見過大人,民女謝過大人。”月寧安不知這位厭惡她的劉大人,緣何突然對她這麽友好,也不想知道。


    左右劉大不讓她下跪,肯定與她個人無關。


    劉則見月寧安嘴角的笑容,連角度都不曾變一下,就知他精心營造出來的威嚴氣氛,並沒有嚇到月寧安。


    劉大人臉一黑,重重一拍驚木,威儀十足地道:“犯人月氏,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月寧安彎下腰,說道。


    “你……什麽?”劉大人到嘴的話,生生被月寧安給堵了回來,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月寧安。


    月寧安剛剛說什麽了?


    她,她,她認罪了?


    不僅是他,就是皇上派意派來的大理寺官員,也是一臉錯愕。


    不是說月寧安很難纏的嗎?


    這哪難纏了?


    月寧安不用抬頭,也知公堂上眾人的反應,她嘴角的笑意不由放大,仍舊低著頭,沉穩地道:“民女確實花錢,讓汴京的百姓,說蘇相要官複原則,說蘇家要再出一位首相。”


    劉大人不愧為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很快就冷靜下來,再次一拍驚木,拉回眾人的注意力,怒道:“月氏,你欺詐百姓,騙人錢財;你收買官員,賄賂朝廷命官;你與敵國來往,通敵賣國;你藐視皇家公主,忤逆犯上……你犯的罪萬死難辭,還不快從實招來!”


    然,月寧安卻不按照劉大人給的節奏走,她抬眸,看向劉大人,道:“大人,如果我主動交待犯罪的同盟,是不是可以減免刑法?”


    “什麽同盟?月氏,你休得攀咬他人。”劉大人直覺月寧安要搞事情,很不想讓月寧安說下去,可大理寺、樞密院的官員都在,宗人府也派了人過來,他根本阻止不了月寧安。


    這三人沒有審案問話的權利,但他們有監督權,如若他故意壓月寧安的話,不讓月寧安把話說完,他們往上告一狀,他這個府尹就別想幹了。


    “大人,如果沒有同盟,我一小小的商女,怎麽敢傳蘇相公的閑話。”月寧安抬起頭,一臉無奈地道。


    “你的同盟是誰?月氏,你還不快快招來。”蘇家的管家,以為逮到了月寧安的錯,迫不及待的開口,生怕晚了一步,順天府尹就會阻止月寧安供出同盟。


    “我這就招……”月寧安扭頭,看蘇家的管家,笑的不懷好意:“我的同盟,就是蘇相公!是他要我這麽做,是他指使我這麽做的。蘇相公他不甘心辭官,他想利用民心逼皇上妥協,收回成命,讓他繼續做首相。”


    “你胡說!月氏,你休得攀咬我家老爺!”蘇管家臉色一變,大嗬,上前就要去打月寧安,卻被一旁的官差給擋住了。


    月寧安卻尤嫌不夠,火上燒油地道:“你們蘇家心虛了,想要殺我滅口不行,就派人告我,想要撇清關係?你做夢!先前你們蘇家的謀士登我月家門時,陸大將軍親眼看到了,你們蘇家休想撇下我,讓我一個人認罪!”


    蘇家的管家大怒,掙紮著就要朝月寧安撲去:“你這個賤人,你……”


    “公堂之上,休得喧鬧!”劉大人聽到月寧安的話,反倒平靜下來了。


    他就知道,月寧安不是好惹的,月寧安沒有攀咬其他更麻煩的人物,隻說了蘇相公,倒是叫他鬆了口氣。


    左右月寧安與蘇家的官司,一時半刻結束不了,兩家慢慢折騰去。


    “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個賤人她胡言亂語,我家老爺與這賤人有仇,她這是在誣陷我家老爺。而且,我家老爺怎麽會讓人傳閑話害自己,大人……請你明查呀!”蘇家的官家,被劉大人一嗬,倒是冷靜下來了,他沒有再撲騰月寧安,而是飛快的辯駁道。


    “是與不是,本官自有定奪。月氏,你可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劉大人看著從始至終都平靜從容的月寧安,再看被月寧安一激就動怒的蘇府管家,心下暗歎……


    蘇相公這步棋,似乎走得不太妙。


    恐怕,拉不下月寧安不說,還會惹來一身腥……


    9號開始不用審了,9號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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