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武將,很慘。


    有軍功、有兵權,那些文臣天天彈劾你功高震主,恐有反心。


    沒軍功沒兵權的,那就不用說了,基本上沒有話語權。


    像永寧侯這種早年靠軍功起家的,如果找不到機會上戰場立軍功,慢慢地就會被文臣擠到二流,甚至三流中去。


    改換門庭對永寧侯府來說,極為重要,但也不能貿然出手。


    利用晴熙長公主,讓皇上對永寧侯府愧疚,順便交出兵權,換取政治上的好處……


    永寧侯這一步,走很妙!


    但同時,也暴露出大周武將們的想法。


    如果有機會,大周所有的武將都會想要改換門庭,去做文臣,可沒了武將,沒了能征善戰的將領,大周由誰來保護?


    那群滿口仁義道德的文臣?


    陸藏鋒想到文臣的張狂,大周武將的處境,心情頗有幾分沉重,但也隻是片刻,陸藏鋒就此事壓下了。


    大周的軍政製度,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皇帝不信任武將,要打壓武將,他就是再憂心也沒有用。


    且,麵前還有一個,足夠讓他憂心的女人,他現在沒有心思想旁的。


    “永寧侯心機深沉,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你與永寧侯也沒有什麽死仇,沒有必要與永寧侯府對上。你與莊郡王府合作的事,就此打住。”左右那些酒,他買了,不會讓月寧安虧,也不會讓莊郡王府吃虧。


    然,月寧安卻是堅定地搖頭:“抱歉,合作不能停。”


    “給我一個理由。”陸藏鋒皺眉似不快,但他也沒有像以前那般,什麽也不問,隻讓月寧安按他的意願辦事。


    “商場如戰場,退一步,步步退!”月寧安本以為,陸藏鋒會堅定的要求她停下來,或者威脅她必須暫停,沒想到還會聽她的解釋。


    “生意場上,互相搶生意,有競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月寧安微微往後靠了靠,整張臉隱在黑暗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地輕慢:“這天下,沒有獨一門的買賣。做任何買賣都會跟別人撞上,就算暫時不會撞上,也會有人跟著做。如果每一次,跟別人撞了買賣,我就要退,或者有人做了這行,我就不能做,那我還賺什麽?做什麽買賣?”


    “你與莊郡王府合作,是對永寧侯府的挑釁。”月寧安又在講歪理了,偏他覺得還有道理。


    “怎麽就成挑釁了?當年,莊郡王府可是先做酒水生意,被永寧侯府逼的做不下去,才不得不從酒水行當退出。現在,莊郡王府重入酒水行業,不過是光複祖上榮光罷了。”月寧安笑盈盈的說,但態度堅定,寸步不讓。


    陸藏鋒看著月寧安,沒有說話……


    他能告訴月寧安,他原是要說服月寧安的,現在卻被月寧安給說服了嗎?


    月寧安她不是溫室的花朵,她和他一樣都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信念,也有自己的戰場。


    月寧安說得沒有錯,商場如戰場。他在戰場上,不會因對手太強大而退縮,同樣……


    月寧安在商場上,也不會因對手太強大而退讓。


    一旦退了,別說再往前一步,就是守在原來的位置都不可能。


    月寧安見陸藏鋒不言語,又道:“大將軍,生意人,要講信用,我不能背信棄義。先前,晴熙長公主如日中天,莊郡王府敢冒著開罪晴熙長公主與永寧侯的危險跟我合作,現在我也不能退。況且,生意而已,我不做也有別人做,難不成永寧侯以為,沒了晴熙長公主這座靠山,他還能做獨一門的生意?”


    “罷了,本將軍勸不了你。”陸藏鋒早就鬆口了,隻是……


    他喜歡看月寧安自信從容、侃侃而談的樣子。


    這樣的月寧安,好似會發光,尤其是那雙眼,亮的叫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是我要多謝大將軍的提醒。”陸藏鋒一退,月寧安也就不多說了,她朝陸藏鋒拱手致謝,“大將軍放心,我會注意的,盡量不與永寧侯會起衝突。我手上有酒水釀造的資格,如果永寧侯府願意的話,我們還是能合作的。”


    生意場上,從來不可能一團和氣,搶生意是常有的事,為了搶生意結怨再正常不過。


    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要是怕得罪人,她還在商場上混什麽,不如找個人嫁了。


    “嗯。”陸藏鋒也沒有再多說,生意場上的事,月寧安知道的比他更多。而且月寧安不是那種,柔弱的隻能呆在後院,要靠男人保護的女人。


    陸藏鋒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有查到月三娘的蹤跡嗎?”


    陸一與陸二聯手都查不到一個女人的下落,可見月三娘不簡單,或者說月家不簡單。


    月家應該有一些特殊的藏身手法,或者在汴京有些特殊的勢力。


    陸藏鋒問的隱晦,但月寧安還是聽出了,陸藏鋒話中潛在的深意,她苦笑道:“大將軍應該知道,我爹死的時候,我才八歲。我爹和我兄長死的突然,月家大半的人脈,都沒有交到我手上。那些人不是投向了範家,就是自立商行,跟著我的就那麽三五個人。他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找到月三娘的蹤跡,甚至因為她也是月家人,她更清楚月家行事風格,我更不容易找到她。”


    陸藏鋒想要知道月家有什麽隱秘勢力,從她這下手一點用也沒有。


    別說月家交到她手中的勢力不多,就算全在她手上,她也不可能向陸藏鋒吐露半分。


    秘密之所秘密,就是不能讓外人知道,而一旦有第二個人知曉,那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月寧安不管陸藏鋒怎麽想,自顧自的解釋道:“大將軍你也知道,月家不是普通的商戶,我們月家雖然有錢,但那些錢並不是我們的。每年為了交出足夠的錢財,月家的當家人根本不敢停下來,每天睜開眼就想著怎麽賺銀子。月家也不像別的家族,有族人相助,月家的當家人沒有族人,沒有兄弟,便是有心想要做什麽,也力不足。”


    “嗯。”陸藏鋒隨意的應了一聲,沒有告訴月寧安,他沒有的打探月家隱秘勢力的意思,他隻是擔心月寧安被月三娘算計。


    便是說了,月寧安也不會信。


    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把月三娘找出來。


    月三娘用的是青州月氏的勢力,在其他人眼中,月寧安就代表了青州月氏。


    不把月三娘找出來,總是不夠妥當。


    陸藏鋒沉吟片刻道:“陸一與陸二,把汴京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月三娘。如果你是月三娘,你會藏在哪裏?”


    同為月家人,月寧安應該更了解,月三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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