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軼敷衍了事的回答,根本沒法讓陸藏鋒滿意。


    在陸藏鋒“淫威”下,崔軼不得不做一回後院的碎嘴婆子,將月寧安在福壽院遇到的事,一一說給陸藏鋒聽,連丁點兒細節也沒有放過。


    說完,崔軼已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事情就是這樣,張家慣會惡心人,你也知道張家人都是什麽德性,高高在上久了,奉承的話聽多了,遇到一個正常人,他們家的人就受不了,就要借機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他崔軼什麽時候,會跟人扯這種閑事了?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他居然有這麽碎嘴的時候。


    可偏他有求於陸藏鋒,隻能忍了。


    陸藏鋒聽完,臉上的神情未變,看向崔軼的眼神,卻多了一份審視,“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張家後院的事,你也一清二楚?”


    他都不知道,崔軼這麽八卦,比後院那些婆子還要厲害。


    “我會知道,不是很正常嗎?”崔軼被陸藏鋒看得莫名不安,但麵上仍舊一臉淡定,“都是世家大族出身,誰家沒兩個親戚。”


    “薛家?”陸藏鋒凝眉,問道。


    “我們家跟薛家雖有姻親關係,但薛家的事,我是公事公辦。”崔軼全然沒有,被人揪住小辮子子慌張,他從容而淡定的道:“薛家上折子,說鹽礦被人搶了,損失了數十萬斤鹽,嚴重影響到了今年的戶部收入,作為戶部侍郎,我關注一二不是正常的事嗎?”


    “嗯。”陸藏鋒應了一聲,沒把崔軼的話當回事。


    薛家的事,肯定不簡單,至少不像崔軼說得這麽簡單。


    “你就不多關心一下?”崔軼沒好氣地道。


    這一位還真是,哪怕做了樞密使也不插手朝堂上的事,難怪各部的大佬,對陸藏鋒接手樞密院,沒有一點兒不滿。


    “不是跟皇上說,沒大事嘛。”陸藏鋒嘲弄地道。


    “確實,沒大事!”崔軼咬牙,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僵硬。


    沒大事一類的話,不過是拿來哄哄皇上的,他不相信陸藏鋒不知道。


    鹽礦被搶,礦上的人死傷數百,雖損失不小,但對一個國家來說確實不算大事,各陪的大佬們抬抬手就能解決,可是……


    這隻是表相!


    真正的大事,是跟鹽礦一起被搶的鐵礦。


    不過,鐵礦被搶一事,根本沒有人敢上報,江南那邊的人將此事瞞得死死的,沒有透露一點風聲,京城這一塊除了張相,恐怕無人知曉。


    他會知道,還是薛家透露的消息。


    薛家管著鹽礦和鐵礦,鹽的缺口好辦,用銀子就能解決,可鐵卻不好辦。


    等到年末稅收,交不出足夠的鐵,薛家就完了。


    薛家不想做替死鬼,便寫信給崔家求救。


    崔軼並不想管,但這事已不是他不想管,就能不管的。


    江南富饒,但凡有點勢力的,沒有不盯著江南的。


    崔家在江南經營多年,與江南各大豪族早已切割不開。江南要亂了,薛家要徹底倒了,崔家也會傷筋動骨。


    是以,江南不能亂!


    “沒大事,影響不大,不是很好嗎?”陸藏鋒垂眸,掩去眼中的深思。


    聽崔軼話中的意思,薛家鹽礦被搶一事,恐怕不是一般的不簡單。


    他記得,他前不久派人去江南取酒了,看樣子他要讓人,打聽一下薛家到底出了什麽事,能讓崔軼這隻死狐狸,死乞白賴的請他幫忙……


    他先前應的,是不是太爽快了?


    這隻死狐狸,不會察覺出什麽來吧?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崔軼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揣著明白裝糊塗,陸藏鋒這人真不要臉。


    旁人不知薛家的事,他就不信陸藏鋒也不知。


    陸藏鋒前不久,可是派了人去江南,江南的事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陸藏鋒。


    “月寧安現在在哪?”在不知實情的情況下,陸藏鋒不打算繼續跟崔軼談政事。


    崔軼這隻死狐狸精得很,要察覺他不知江南的事,指不定會坑他出錢又出力。


    “在女眷那一塊吧,今日張家請的商戶就她一人,依張家的人的德行,應該為給她單獨安排一桌,美其名曰互相尊重,實則讓人難堪。”崔軼提起張家,一向溫和的他,眼中難得浮出幾絲嘲諷。


    想到張五少的話,崔軼難得好心的問了一句,“張家那位娘子,你相看了嗎?”


    陸藏鋒沒搭理崔軼,起身道:“走不走?”


    “去哪?”崔軼站起來,問了一句。


    “找月寧安。”陸藏鋒轉身,往外走。


    “那是女眷的位置,你跑過去……成何體統?”崔軼話雖如此說,可人卻跟了上去,“我說陸藏鋒,你好歹也注意一點,張家本就因你拒婚而遷怒月娘子,你多少顧忌一點,別給月娘子惹事。”


    “為什麽要顧忌?”陸藏鋒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崔軼,“將軍夫人的位置,本來就是月寧安自己掙來的,這是事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崔軼仔細想了一下陸藏鋒話中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藏鋒一回京就休妻,確實是他不對,可到底是個有擔當的,肯承認他的大勝與月寧安脫不了幹係,也算是對得起月寧安三年的付出了。


    隻是……


    陸藏鋒願意把自己夫人的位置,一直給月寧安留著,月寧安她願意要嗎?


    他可不認為,月娘子是那種,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你拒絕張家是對的,皇上的眼光真不怎麽樣。蘇家和張家這兩家,真正是……都叫你給碰上了。”蘇含煙那點破事,自以為隱藏得很好,覺得自己回到汴京,一切還能和從前一樣,卻不知……


    她與那北遼貴族的人,不少人都有耳聞。


    就算不知情,就衝著她逃婚打陸家的臉,但凡有一點家世的少年,都把她從妻子的人選中剔除了。


    張家那位娘子的事,倒是沒有人知曉。


    可這世間,隻要有第二個人知曉,那秘密就不是秘密。


    張家覺得陸家沒有主母,沒有主事的女人,不懂女人那些彎彎繞繞的事,不會發現張娘子的異常。


    而陸藏鋒一個當兵的大老粗,更是好胡弄,續娶能娶到張家的貴女,就該感恩戴德。卻忘了陸藏鋒他可不是那些,從底層爬起來的窮兵。


    陸藏鋒他本身,也是大家出身。


    張家把那麽一個女兒說給陸藏鋒,他都不知道,張家是想跟陸藏鋒結親,還是想給陸藏鋒結仇……


    早晨起來,看到閱文白金大神心髒病發去逝,十天後才被發現,心情有些低落,緩了好久才恢複過來。


    中午先更一章,爭取晚下十點左右,再更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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