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氣氛異常詭異,靜得落針可聞。


    陸藏鋒與趙啟安兩人各占據一角,離得遠遠的……


    明明就隻有他們兩人,可兩人誰也不看誰,刻意地忽視對方的存在。


    偏偏兩人又暗中較勁,故意釋放周身的威壓,無聲的交鋒。


    這兩人是鬧哪樣?


    月寧安走進花廳,隻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寒毛豎起,心生退意。


    月寧安頓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出去,就見坐在門口的趙啟安,眼眸一挑,帶著來不及收起的威壓掃向她,“怎麽?本大人會吃人嗎?”


    一瞬間,殺氣撲麵而來。


    月寧安自認膽子算大,可有那麽一瞬間,還是被嚇得心髒忘了跳動。


    這兩個瘋子!


    “大人說笑了。”月寧安暗暗吸了口氣,站穩,習慣性的露出應酬的笑容,“許久不見,大人別來無恙?”


    “關心本大人?”趙啟安尾音微微上挑,似帶著撩人的纏綿。


    月寧安莫名覺得有哪裏不對,她直視趙啟安,可趙啟安臉上的銀色麵具扣得牢牢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透過趙啟安臉上的麵具,看到趙啟安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那雙陰冷的眸子,閃著危險的光芒。


    “自然是關心大人,大人的身子……似有一些單薄。”作為一個擅長察言觀色,求生欲又極強的商人,月寧安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幾分,也真誠了幾分。


    識時務者為俊傑,管家都嚇得不敢過來,她這個時候慫一下也不算丟人。


    趙啟安挑釁地看了陸藏鋒一眼,無不得的道:“看樣子你很關心本大人,本大人不過輕了兩三斤,你就看出來了,可見你心裏時刻有本大人,從沒有一刻忘卻。”


    月寧安麵上笑容不變,“大人的身體好,我們這些為大人辦事的才好。”


    天知道,她隻是隨口一說,趙啟安臉上帶著麵具,身上的衣服又頗為寬鬆,她眼神再好也看不出趙啟安瘦沒瘦。


    她不相信,趙啟安不知道,她這話不過是常見的應酬話,沒啥真心。


    “有心了。”趙啟安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我看你似乎也清減了一些,快坐下吧,你要累著了,本大人該心疼了。”


    “多謝大人。”月寧安嘴角微抽,朝趙啟安福了福身,又朝陸藏鋒行了一禮,“大將軍。”


    “嗯。”陸藏鋒應了一聲,神情冷淡,並沒有跟趙啟安鬥氣,不讓月寧安坐下,也沒有像趙啟安一樣故作親昵地與月寧安說話,可是……


    月寧安一坐下,陸藏鋒就拿出一封書信,神色凝重地道:“看看!”


    “這是?”月寧安暗道,陸大將軍果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北遼五皇子送來的書信。”陸藏鋒將書信,放至自己手側。


    趙啟安扭頭,惡狠狠地瞪了陸藏鋒一眼,“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


    他可以肯定,陸藏鋒一定是故意的。


    陰險!


    “國家大事,趙……大人不知情很正常。”陸藏鋒確實不像趙啟安一樣,故意去親近月寧安,他直接將火氣撒在趙啟安身上。


    昨天,他被皇上召回宮,把趙啟安打暈了,成功地阻止了趙啟安出宮。


    今天,早朝一結束,皇上就把他留下來了,讓他帶趙啟安出宮來月府見月寧安。


    他聽到後,一點也不意外。


    皇上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可在趙啟安身上,皇上從來沒有原則。


    昨日,要不是他當即立斷打暈了趙啟安,最後妥協的人必然也是皇上。


    “你……哼!”趙啟安指著陸藏鋒,突然收回手指,冷哼一聲,起身朝陸藏鋒走去,“我倒要看看,北遼五皇子能寫什麽?”


    趙啟安將桌上的信“搶”到手,展開,掃了一眼,冷笑,“耶律齊要求娶月寧安?他怎麽不打盆水照照,憑他也配。”


    “耶律齊要求娶我?”月寧安坐在下首,月家的客廳不算大,離陸藏鋒也不算遠,至少說話不會吃力。


    “嗯。”陸藏鋒輕點。


    “拿什麽為聘?”月寧安並無驚慌,更不會害羞,她冷靜得問道。


    “你隻關心聘禮?”陸藏鋒冷聲道。


    “當然,要求娶我,得拿出誠意來。”不然她關心什麽?


    皇上又不可能讓她嫁給耶律齊,她有什麽好關心的?


    “信上沒寫。”趙啟安轉身,擋在月寧安與陸藏鋒中間,拿著書信走到月寧安麵前,“要不要看看?”


    “多謝趙大人。”月寧安接過信,掃了一眼,笑了,“昨天還說拿十六座城池來換我,今天連個聘禮都沒有寫上,就敢說要娶我。他不會以為,憑他南院大王的身份,就能娶到我吧?”


    “十六座城池他拿不出來,南院大王妃的身份,他可以拿出來。”昨天的國書他們可以不當一回事,但今天這封信足已看出耶律齊是認真的。


    “他要先是南院大王,才能拿出南院大王妃的身份,如果他不是南院大王了呢?”月寧安把玩著手中的書信,笑得一臉良善。


    “那是北遼,別亂伸手。”陸藏鋒警告地道。


    對於擋在他和月寧安中間的趙啟安,陸藏鋒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趙啟安有傷在身,旁的手段使不了,也隻能在這種小事上讓他惡心一二。


    看在趙啟安有傷的份上,他現在不會跟趙啟安計較。


    “正因為是北遼,我才能伸手。”要是在大周,她胡亂插手,別說左右王位繼承,就是左右官員的升遷,皇上也能捏死她。


    錢可以通鬼神,但錢也不是萬能的。


    月寧安閑話家常似地道:“北遼與咱們這不同,北遼民風彪悍,亂得很。雖然這兩年,北遼貴族在跟咱們學,也講究父死子承,但他們也保留著強者為尊,蠻橫強奪的傳統。耶律齊敢以北遼的名義,拿十六座城換我,又在咱們這鬧出這麽大的事,一旦有人出頭,多的是人想踩死他。”


    踩死了耶律齊,就空出了南院大王的位置,她相信北遼那些貴族,一定會揪住這個機會。


    陸藏鋒搖了搖頭,道:“昨天那封國書是用藥水寫的,字跡已經淡了。”不能作為證據用了。


    月寧安臉上的笑容一收,“國書也能亂來?耶律齊他瘋了?”


    兩國之間的來往,還耍這種手段,耶律齊要不要臉?


    他這麽做,置北遼的國家信譽於何地?


    以後,誰還敢信他,敢信北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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