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兩黃金帶來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月寧安的懸賞一掛出去,就如同水落入滾油中,瞬間炸起了無數火花。


    當然,這一切都是隱在暗處的,明麵上並沒有任何異動,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沒有受到一絲影響。汴京仍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街上車水馬龍,青樓學子文人無數……


    對汴京大多數人說,黃金堂的懸賞離他們太遠,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


    當然,也不乏消息靈通之輩,得知月寧安開出二十萬兩黃金懸賞,想要上門探月寧安的口風。


    隨手就能拿出二十萬兩黃金,月寧安得有多錢?


    然,月寧安全都以受到驚嚇為由,閉門不見客。


    隻是,普通人月家攔得住,莊郡王府的人,管家卻攔不住,隻能請示月寧安,“姑娘,莊郡王世子在外麵,指名要見您。”


    月家的管家在商界,那也是被人稱一聲爺的,但在莊郡王世子麵前,卻不能擺架子。


    “莊郡王世子趙弘厚?他可有說何事?”月寧安合起手上的賬冊,問道。


    她寫了信,請藥王孫不死前來為老太爺調理身體,為了能拿出讓孫不死心動的籌碼,她必須提前做準備。


    “世子爺沒有說,小人看他來者不善。”管家擔心地道。


    月寧安閉了閉眸,起身道:“讓下人好生伺候,我這就過去。”


    再怎麽來者不善,也不會比耶律齊不善。


    且,她不認為,依莊郡王府的消息網,能知道什麽內情。


    月寧安沒有讓莊郡王世子久等,換了一身衣服就來花廳見客。


    “世……”


    月寧安步入花廳,剛開口,就被氣急敗壞的莊郡王世子打斷了,“姓月的!”


    莊郡王世子指著月寧安,怒道:“那天就是你,對不對?”


    “世子爺說什麽?我聽不明白。”月寧安收回曲下的雙膝,微笑地反問。


    她知道莊郡王世子,為何而來了。


    不足為懼。


    “你還裝傻,那天在吉祥賭坊,跟陸藏鋒一起的人就是你!”趙弘厚一臉怒容,死死地瞪著月寧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明月山莊就在你手上,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別想抵賴。”


    “是我,我沒有抵賴,也沒有必要抵賴。”月寧安早就知道,莊郡王世子早晚會知曉。是以,她一開始就沒有撒謊。


    她從不撒,能輕易拆穿的謊言。


    “你……你這個……太過分了!你跟陸藏鋒一起坑我!你還騙我!裝男人騙我,害我滿皇城的找你。”莊郡王世子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質問月寧安,隻等月寧安否認,可不想……


    月寧安幹脆的承諾,打亂了莊郡王世子的節奏,讓莊郡王世子滿肚子的話無處說。


    他的風度與教養,讓他沒法對一個女人動手、罵髒話,隻能氣呼呼地坐下,但看向月寧安的眼神,卻是凶得很。


    在賭桌上輸給一個女人,他好生氣的!


    月寧安見莊郡王世子還算講理,便解釋了一句,“世子爺這話我可不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騙你,我穿男裝隻是為了方便,我也跟你介紹了,我姓月。在汴京,姓月,又與陸大將軍有來往的人,我以為世子爺能猜到是誰。”


    “你這還不叫騙我?”莊郡王世子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你穿上男裝,搖骰子的樣子比爺們還爺們,你哪裏像個姑娘家?還有姓月這事,你不說本世子還不生氣,你一說本世子就惱了。本世子還問了你是不是五嶽的嶽,你怎麽回答本世子的?”


    “是呀,五月的月,我沒有騙世子爺呀。”月寧安看著氣呼呼地莊郡王世子,一臉無辜地道:“難不成,世子爺說的不是月份的月?”


    “你……誰會用五月,六月這樣的詞,來介紹自己的姓氏。”莊郡王世子氣壞了,偏又找不到月寧安的漏洞,隻能狠狠地瞪月寧安一眼。


    月寧安爽快地認錯,“抱歉了世子爺,商人粗鄙,不懂這些,我下次會注意。”


    “你……這女人,簡直是氣死我了。”莊郡王世子正想著,月寧安要辯解,他要怎麽罵回去?


    偏月寧安又爽快的認了下來,害他準備了半天的話,一句也用不上,隻能坐下生悶氣。


    他最討厭跟這種人吵架,贏了也憋屈。


    月寧安輕輕一笑,在主位上坐下,問道:“世子爺今天上門,就是為了此事嗎?”


    “當然不是!”莊郡王世子想到自己的來意,又打起精神,手一伸,理誌氣壯地道:“把明月山莊還給我!”


    “世子爺,明月山莊是我從陸大將軍手上租來的,我們有正式的契約的,你想要回明月山莊得去找陸大將軍,找我沒有用。我不是明月山莊的主人,我沒有權利把明月山莊還你。”月寧安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諷。


    果然,柿子挑軟的捏。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明月山莊是你從我手中贏過去的,現在我要從你手上贏回來。月寧安,你敢不敢跟我再賭一把?”莊郡王世子說到“賭”,瞬間燃起鬥誌,“月寧安,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那天過後,他滿京城的讓人找這姓嶽的,偏這姓嶽的像跟神仙一樣,出現一次就消失了,他滿京城的的打聽,也沒有人知道,陸藏鋒身邊有一個姓嶽又賭技高超的人。


    要不是意外從一個老嬤嬤口中得知,明月山莊到了月寧安手中,他都不會想到此“月”非彼“嶽”。


    “世子爺,你不知道……我家出事了嗎?”月寧安抬了抬右手胳膊,“我的手動不了,我可能沒有辦法陪你賭。還有,我當初隻是代陸大將軍去賭,明月山莊在陸大將軍手中,你要贏回明月山莊,你得去找陸大將軍。”


    “為這種小事,你讓我找陸藏鋒?你瘋了嗎?”莊郡王世子沒好氣地,白了月寧安一眼,“你以為陸藏鋒是好惹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命賤,敢拿命去賭陸藏鋒的善心。你當街攔他的馬,他沒踩死你,是你命大!小爺我命貴著呢,我才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


    這話說的……


    合著,她命賤,就可以隨便拿命去賭?


    月寧安氣得想把莊郡王世子趕出去了,好在這時,下人端來果盤與點心,打斷了月寧安的怒火。


    “世子爺,請用水果與點心。”下人放下果盤與點心,恭敬地道。


    “你府上還有什麽……”莊郡王世子嫌棄地掃了一眼,頓時暴跳如雷,“月寧安,你過分了!”


    世子爺:月寧安太可怕了。


    陸藏鋒:呃?


    世子爺:她居然吃我!還逼我吃自己!


    陸藏鋒:你說什麽?


    世子爺:柿子!她居然讓我吃柿子,太可怕了!她肯定是暗示我,可以隨便吃了我,女人,太可怕了。


    陸藏鋒:……


    月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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