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這地圖,咱們誰也看不懂,雲昕分析半天也分析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鬼?”看了半晌,西航發問到。


    我接過來這張地圖,看上去感覺怪怪的,因為從我的眼睛裏看到的這個地圖竟然隱隱約約的有立體的感覺!


    “你們....都沒看出來這張圖得不一樣嗎?“我問到。


    這幾個人腦袋都快搖散黃了。


    “這地圖,我感覺是立體的!”我仔細多看了幾眼之後,篤定地說道。


    “立體的?難不成這張圖....“西航這個小博士說罷又給我們講了個故事。


    據《聞奇錄》記載,唐代有個叫趙顏的進士,不但諳於詩詞歌賦,在書畫品鑒方麵也頗有造詣。


    一天,一個相熟的畫工給他送來一幅軟障。


    畫工並不知名,趙顏覽閱前朝古卷無數,原本並未將這幅畫放在心上,但不經意間,他發現每當自己以手撫觸畫時,竟然隱隱有微渺的香氣在鼻端流轉。


    他很好奇,抖了抖灰塵,將軟障鋪在桌案上,一寸一寸地展開。


    隨著手腕的轉動,趙顏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這位畫工的畫他看過不少,但是這一幅,僅從展開的一半來看,便足以名世。


    當整幅畫卷完全呈現在眼前時,他不禁驚呼出聲。


    畫上是一位絕色女子。她的美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眉若春山藏遠黛,眼是細雨濕流光,瓊鼻挺秀,檀口微啟,那惘然回首的冷豔,攝了他的心魄。


    他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光華如瀑,萬事萬物,都已消失不見,所思所想所見,隻有眼前這幅畫和畫上這個人。


    “世上會有這樣的女子嗎?如果她是真人,趙某願意娶她為妻!”趙顏盯著那幅畫,口中喃喃道。


    畫工見趙顏的神情如此癡迷,忽然笑了,道:“這女子是有名字的。”


    “叫什麽?”趙顏慌忙問道。


    “真真!”畫工回答。“隻要你連續呼喚真真的名字,晝夜不停地喚上百日,等到她答應的時候,再以百家彩灰酒灌入她的喉中,她就能夠從畫上走下來了!”


    回家之後,他將卷軸掛在床頭,開始一聲一聲地輕喚,從清晨到日落,連夢中都在叫著真真的名字。


    百日之後他竟然聽到一聲歎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綿軟渺茫得不可捉摸。


    頓時,他心花怒放,心如鼓擂,猛地翻身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顧得穿,抄起桌邊的白瓷盞,將裏麵的百家彩灰酒朝畫中人的檀口倒去……畫中人張開櫻唇,一飲而盡。忽然起了一陣微風,畫裏的人衣袂飄飄,從畫上翩然而下,站在趙顏的麵前。


    西航講完故事,直勾勾的看著我,問我:“聽完故事,小爺您作何感想啊?”


    我愣了一下,說道:“不作何感想,我就感覺,你說的這個跟這幅畫沒關係。”


    這一下西航被駁了麵子,臉上竟有點掛不住了。


    “我倒覺得不盡然!”舛普說道。


    西航聽見舛普的話之後很是興奮,於是就趕緊問舛普,他怎麽認為。


    舛普解釋道:“這是一幅畫,從你的故事裏麵和那位小爺的感覺上推斷,你的故事確實是個提示。”


    “但是有可能滿擰了!”舛普堅定地說道。


    這幅畫按照舛普的說法,是和西航故事裏麵完全相反。


    故事裏的畫中女子可以出來,而舛普認為這幅畫可以進去!


    也就是這話裏麵是一方空間!


    甚至說,這是另一個世界也不為過。


    “那,你既然說我們能進去,怎麽進去?”我問到。


    舛普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後,臉上竟然冒出了一層汗珠。


    看著他這麽緊張,我也不好逼問,趕緊跟莫桑要了根煙,遞給舛普。


    舛普接過煙,抽了兩口說道:“這個事情,二叔跟我講過!”


    二叔?說實話,我記憶裏麵對於家族的還真不多,不過要說是二叔肯定是我爸爸的弟弟了。


    “二叔帥不?”西航為了緩解緊張氣氛問到。


    “不是帥不帥的問題,在我有印象以來,這個二叔我隻能在夢裏見,從沒見到過人!”舛普答道。


    我聽他這麽說,怎麽感覺怪怪的,好像這個二叔就是個鬼一樣。


    良久,沉寂的氣氛終於被舛普打破。


    他咬著牙說道:“二叔曾經給我講過,有一種空間之門,叫做淡忘之門!”


    按舛普的說法,這種門進入需要進行所謂的獻祭,因為畫中空間不能接受畫外空間的實體。


    所以,肉身必須消亡,方可進入,但是如果進去時間太長出不來,肉身沒了靈魂就會腐朽。


    以至於回來了,也是死了。


    二叔就是因為年少輕狂進了這種空間,導致隻剩下了靈魂。


    這跟自殺沒什麽區別。


    但是舛普話鋒一轉,說道,如果有個人可以進行二級獻祭,那就可以將畫中空間拎出來直接在當前空間展開。


    這樣其餘的人就可以毫發無傷,沒有任何限製的自由出入。


    但是二級獻祭的方法就是,進行獻祭的這個人必須形神俱滅。


    聽完這些,西航一聲長歎說道:“原本,我有個往生匕首,就算出來就剩骨頭渣,我也能把這人救活。


    但是現在這情況,匕首沒了這玩意才出來,你說這顆死樹怎麽這麽坑人?”


    沒錯,這就是一個非常殘忍的設定,隻有始祖樹的樹根被打磨成往生匕首,才能使玲瓏樹變成樹芯。


    樹芯活了,才能打開盒子的下層。


    再向前一步,必須有人死。


    多麽陰損啊!


    此時西航站了出來,說道:“你們都是有來頭的,要說比背景,我比不了你們。但是為兄弟兩肋插刀,我絕不比你們差,讓我來!”


    舛普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行的,這種事如果有人做,那就隻有我自己。”


    原來進行獻祭除了需要獻祭人自願之外,在獻祭的過程中還需要獻祭人自己剝離自己的靈魂,然後點燃自己的靈魂。


    這些事情換做一個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就算是莫桑,也不行。


    隻有舛普,他在夢裏和二叔的交流特別多,進行獻祭的流程也都了然於胸,甚至他還被二叔逼著模擬過....


    "可能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既然我已經被訓練出來了,那就讓我去吧。"舛普說道。


    想他舛普,也是幾方勢力的掌權人,權力可以說是滔天了。


    同時他還是個商人,而且是巨賈。


    這樣的一個人被當作犧牲品,從我們屁民的角度上來看,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


    "任務必須繼續,我交代幾句。"舛普說道。


    從他口中我得知,在他自己心裏,他是一個雙麵人,重情義更重金錢,不過這也沒問題,商人逐利這是本質。


    但是他最難釋懷的是他作為領導者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他的決定是從一個商人的角度出發的,而不是一個管理者。


    所以做出的決定導致了很多錯誤的事情發生。


    在他心裏,這次由他自己去完成獻祭,算是一種救贖,也算是一種解脫。


    如果這種行為,曆史上有記錄,他可以流芳千古。


    但是如果他不做,不管世人如何評價,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會遺臭萬年。


    說完,舛普取下了自己的戒指說道:“這件東西,是母親送給我的,也是我最珍愛的東西,就交給你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要自己走好!”


    煽情,這場麵太煽情,如果被拍成電視劇,我們兄弟幾人抱頭痛哭的場麵絕對是整部劇裏麵最沒有尿點的。


    話畢,舛普從靴子裏取出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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