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珺的人那都是萬裏挑一出來的,有她的人手替自己辦事,那必然是萬無一失的。


    因此,她安心地就回了時家開始等著。


    她等著那一對母子的到來,等著時寅到時候跪在自己的麵前求饒,等著看他鰥寡孤獨,看他一無所有!


    帶著這樣的心情也就用了三天的時間,時珺的消息就送到了。


    她說,人已經來了,自己去接。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別提多開心了。


    果然,時珺的效率和能力非同凡響。


    同樣她也的私家偵探也知道對方的地址,甚至裏麵的人,包括監控都能弄到,但是再想要靠近卻不行。


    因為那對母子身邊又時寅安排保護的人。


    然而時珺的人卻隻需要三天的時間就輕而易舉地就把人從那個被圍得如水桶一般的地方給撈了出來,足以可見她的能力。


    陳夢當下就回復了一個知道了,就趕緊過去接人。


    她帶著從陳家帶來的幾個忠心的手下就過去接應。


    時珺將那對母子直接丟在了車裏,停在車庫內。


    陳夢一過去,就看到那兩個人無知無覺地被昏睡在車後座內。


    當下心頭一喜。


    連忙就派人去接手開車,把人送到了一處她私人的別墅內。


    那兩個人應該是被打了劑量很重的麻醉劑,從接手到送進別墅內,花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期間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像是兩頭睡死了的野豬。


    陳夢冷冷地看著那兩個躺在沙發上的人,道:「把人給我潑醒。」


    手下的人聽到主子的命令,自然是不會懈怠了,立刻去端了兩盆水過來,澆在了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


    「嘩啦」一下。


    然而,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那劑量是真的往死裏打了。


    對此,陳夢倒是半點無所謂,她巴不得能弄死這兩個東西。


    於是當即就不耐煩了起來,「冷水不行就熱水,再不行就找點硫酸來。」


    她就不信了,還弄不醒這兩個賤貨。


    那幾名手下看自己主子不高興了,當即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去弄了熱水,往那兩個人臉上澆去。


    兩盆熱水下去,終於燙得那一對母子悠悠轉醒了過來,但很快他們就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皮膚被燙傷得灼疼。


    「啊!」


    幹澀的嗓子裏發出了並不算響亮的聲音。


    緊接著睜開眼,就看到一屋子的男人,以及坐在沙發上那個打扮得富貴逼人,儀態萬千的時家大夫人。


    「陳夢?!」地上的女人顧不得自己身上被燙得發紅,並且起水泡的地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喊了一聲。


    陳夢也不意外她會認出自己,所以很是平靜地道:「盼了你們那麽多天,終於見麵了。」


    這話輕飄飄地一句,總讓人透著陰森森感覺,那對母子不由得心中警鈴大作。


    特別是那女人。


    她叫金思慧,是時寅身邊的秘書,後來剛大學畢業在他身邊待了兩年,被時寅收了之後就從時氏辭了職,然後被秘密送到了m國,在這裏為他生了個兒子,徹底成了他的情人。


    當然能有那個資格為他生兒子,那必然是雙商在線的。


    所以第一時間她就感覺到不妙,當即改口:「你……你要幹什麽……我……我和你又不認識,你……你……」


    陳夢冷笑了一聲,「既然不認識我,那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被拆穿的金思慧一頓,這才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我以前是南青市人,在南邊誰不知道時家大夫人的名號啊。」


    「是嗎?」陳夢麵色罩著一層戾氣,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之前還很感謝我,感謝我不能生,才給你這麽一個機會嗎?」


    這話一落,那女人的臉色頓時一白。


    她沒想到自己當時和時寅說的話,對方竟然全都知道。


    可是,這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而且看上去像是監聽了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樣。


    可時寅明明將他們母子保護得那麽好,屋子裏根本沒有其他人出入。


    而且每年除了幾個固定日子,兩個人從來不同進同出,兒子也在外絕口不提自己的父親是誰。


    怎麽可能會被發現呢?


    金思慧心裏止不住地慌。


    還沒等她理清楚思緒時,就聽到陳夢那陰測測地聲音再次響起,「這個孩子長得可真好看,簡直和我們家老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金思慧的心神一顫。


    這才想起了和自己一起被抓來的兒子。


    就看到自家的兒子渾身也同樣被熱水澆過,麵皮發紅,死死抿緊了唇,坐在身側,沒有發聲。


    作為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而且將來還有機會會成為未來的時家家主,金思慧不允許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因此想也不想地就上前擋住了陳夢看向自家兒子的視線,「你別想動他!」


    看著她那緊張護犢子的樣子,陳夢就感覺眼中一刺。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被時寅那個男人設計,她的孩子也應該像這個孩子一樣大了。


    隻是那雙眼睛必定不會用這種警戒陰沉的眼神盯著自己。


    「我動不動他,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陳夢說完就對著身旁的一個男人看了一眼,那手下當即得到了示意,上前直接就把金思慧給拖到了旁邊。


    金思慧怕她對自己兒子不利,尖叫著不肯撒手。


    旁邊的兒子自然也緊緊護著自己的母親。


    可惜,母子兩個人身上的麻醉藥效還沒有過去,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很快幾個男人一起,就把他們給分開了。


    「別……別動我兒子!」


    「你們放開我媽!」


    分開時,兩個人還母子情深的很。


    隻是這種感情卻深深刺痛了陳夢的心髒。


    如果不是時寅那個狗男人剝奪了自己做母親的權利,她原本也應該有個孩子和她如此這般的!


    都是那個混蛋!


    他等著!


    今天自己不弄死這對母子,讓他這輩子沒扔兒子給他送終,她陳夢兩個字都倒過來寫!


    帶著這番刻骨地恨意,她死死咬著牙,擰出了一個笑,對金思慧的兒子道:「聽說你十六歲了,快高三了。」


    金思慧的兒子姓時,單名一個承字。


    繼承的承。


    看得出來,當初給他選這個字帶著多麽大的希望和信念。


    陳夢緊緊握著拳頭,努力地讓自己不失態。


    隻是她憤怒的情緒太過明顯,是怎麽也克製不住的,以至於那麵色顯得格外猙獰和扭曲。


    時承充斥著敵意地盯著陳夢,問:「你是誰!」


    陳夢嘴角勾起了一個滲人地笑,「我是你母親啊。」


    結果惹來了時承劇烈地反抗,「你胡說,我隻有一個母親!」


    麵對他的否認和抗拒,金思慧原本擔心不已的神色漸漸被得意所代替。


    她的神色像是在說,看吧,親生的就是親生的,血緣關係是誰都無法抵抗的。


    在看到她那洋洋得意的樣子,陳夢並沒有生氣,相反她嘴角的笑容越發地擴大了起來,「對,你隻有一個母親,也隻能有一個母親。」


    這言辭之下的深意瞬間讓金思慧的笑容一僵。


    她能感覺到這話裏的危險。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陳夢繼續道:「我是時家的大夫人,我的丈夫隻有我一個妻子,而時家的孩子必須得是我名下所出才可以,所以我才是你的母親,而她不過是個生育工具。」


    被指著的金思慧的臉色當場一變,她連連冷笑地道:「大夫人這搶別人孩子的愛好可真是越發嚴重了。」


    分明是在暗諷她搶時珺當自己女兒的事。


    但陳夢也同樣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當下就譏諷地反擊道:「比不上你偷偷摸摸生孩子,最後被正房給抓住的強。」


    小三這個名詞打得金思慧啞口無言。


    的確,論名分,她的確輸陳夢一截。


    但那又如何!


    她生下了時寅唯一的兒子。


    她的兒子將來會當時家的家主。


    這個大夫人有什麽可稀奇的。


    隻要自己的兒子當上家主的位置,到時候自己難道還會受委屈不成?


    哼!


    可笑!


    有了這份信念,金思慧當下又再一次地理直氣壯了起來,「時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亂來的,他一定會來救我們母子的。」


    「是嗎?」陳夢始終臉上帶著笑,那是勝利者地笑,「我既然能把你們從m國弄回來,你猜我怕不怕讓他知道,又會不會讓他找到?」


    這下,金思慧的眼神又開始晃動了起來,「你……你什麽意思?」


    陳夢:「怕了?」


    金思慧故作冷靜地道:「我才不怕,你們陳家再厲害,難道還厲害得過時家不成?更何況陳家已經沒有人能為你撐腰了。而時寅也不會為了你,丟掉我和他的兒子。你敢動我和我兒子一下,他一定會讓你隨時完蛋!」


    被戳到傷疤的陳夢這下再也克製不住了,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對著金思慧的臉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就此在空曠的別墅裏響起。


    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金思慧當場被打倒在了地上。


    「賤人!」陳夢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把將人揪了起來,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再次把人打倒。


    原本那大夫人的儀態瞬間消失,隻剩下震怒和可怖。


    身旁的時承看見自己的母親遭到如此對待,心裏又氣又急,用盡全力地嗬斥道:「你憑什麽打我媽!」


    陳夢看著金思慧臉上那兩道交錯的巴掌印,以及嘴角的血跡後,這才多多少少心裏出了口氣,隨即深吸了口氣,施施然地勾了勾自己鬢邊的頭髮,對時承道:「憑你媽是小三,你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啊。」


    小三、私生子。


    這種生來就帶著鄙夷和歧視的字眼,讓十六歲的時承臉色有些發白。


    他其實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除了固定的節假日父親會出現在家裏麵,其他時候他就連電話都不可以打。


    他隻能每天在電視裏和國內的金融報紙上很偶爾的看到時家這兩個字眼。


    一開始小的時候他或許還奇怪,但等到後來漸漸長大之後,他才開始明白,父親有自己的家。


    他的家在國內的南邊。


    是個很厲害的人。


    同樣,他也有一個很厲害的妻子。


    而自己和母親因為不厲害,所以隻能被父親安置在了國外。


    他和母親的關係並不合法。


    以至於他的身份也變得見不得光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說得那麽不堪,金思慧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當即大怒地反駁:「他才不是私生子!是你,是你一直霸占著老爺,才讓阿承沒辦法回來!老爺說過,等這裏的事情平息了,他就讓阿承回來繼承時家!他是唯一一個、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唯一一個繼承人?」陳夢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此冷笑出聲,「你是把時珺當死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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