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江暮韞這一短暫的交集,使得時珺在接下來的工作上明顯氣壓有些低。


    以至於在和那些高層開會的時候,她的表情全程冷臉。


    可憐在場的那些新來的高層一個個因為和老闆接觸的時間太短,而揣摩不出老闆的意思,而變得十分的拘謹和小心。


    生怕自己的匯報有什麽差錯,到時候直接被開除。


    於是,好好的一場月底匯報總結會議硬生生地被開成了批鬥大會的嚴肅氣氛。


    並且因為好幾個高層心虛,怕數據無法讓老闆滿意,連忙在下麵私下裏重新填寫報表,讓手下人重新影印,最終導致會議延遲了半個小時。


    本來就心裏惦記著事情,最後會議還被這些員工給弄得延遲,時珺這下是徹底不滿了!


    她在會議結束前,嚴重警告了他們的這一行為,表示:「我最討厭做事拖拉,如果再出現一次,你們就不要給我幹了。」


    丟下這句話,她立即揚長而去。


    而在場的那些高層們則大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老闆還是把火氣全都撒出來了,而且還對著在場的每個人,如果平攤的話,他們也沒受到多少攻擊,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他們肯定安全了。


    帶著這番小命終於苟住的小小竊喜,那些人心裏十分美滋滋地回家了。


    而時珺則帶著低氣壓回到了辦公室裏,她在打了幾通電話後,窗外的暮色早已一層層地暗了下來。


    一看時間,都已經快八點了。


    完了,這下是真遲了。


    時珺當即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下辦公桌上的東西,就下樓趕了回去。


    毫無意外,在買了晚餐,回去開電腦和秦匪連線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工作很忙嗎?」


    因為他大部分都是睡在自己辦公室裏,反正他這種工作狂回到家也不過就是吃飯睡覺而已。


    所以為了節約時間他一般就直接住在辦公,隻有不忙的時候才會回秦家看看老爺子和母親。


    這樣一來,他就少了回家的路程時間。


    從而每次都會到點在電腦上候著時珺。


    剛坐下的時珺嗯了一聲,「公司開會拖延了點時間,再加上路上堵車,耽誤了點時間。」


    秦匪瞭然地點了點頭,就沒有再抓著話題了,「今天打算吃什麽?」


    「樓下隨便買了點。」


    時珺說隨便買的就真的是隨便買的。


    今天回來的有點晚,樓下的餐館裏的飯菜都賣得差不多了,要是重新做的話又需要花費時間,時珺索性就去了隔壁的便利店買了點沙拉和一盒快餐。


    秦匪在看到她的晚飯的時候,不可置否地皺了皺眉。


    以前餐館的外賣好歹還是兩葷一素再加一點湯水,至少是頓像樣的餐食,可現在這些東西怎麽能叫晚餐。


    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想帶個廚子過去給她做好多好吃的塞滿她整個冰箱。


    看著她就這樣認真得像隻小倉鼠似的埋頭吃東西,秦匪雖然覺得好玩,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以往她和自己吃飯的時候總會主動和自己聊上幾句話,怎麽今天連一句聲都不吭。


    「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麽事嗎?」當下,他就忍不住地詢問了起來。


    時珺抬頭,停頓了幾秒,就此敷衍地道:「一點瑣事而已,下麵的人修改了兩次方案都不行。」


    她並不想告訴秦匪真實的情況。


    因為一旦告知江暮韞來找過自己,甚至還威脅自己,想都不用想,今天晚上淩晨時分必然會在家門口看到秦匪的身影。


    所以,她選擇隱瞞下來。


    以免他興師動眾地拋過來一趟,太辛苦了。


    本來他公司、醫院兩邊跑就已經分身乏術了,要是再抽空跑自己這裏,那他真的就要英年早逝了。


    但沒想到秦匪那麽在意,竟然道:「什麽方案?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


    時珺:「……」


    這下尷尬了。


    她哪來的方案給秦匪看啊。


    當下就拒絕:「不用了,這麽點小事,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可秦匪卻十分的堅持,「你的事沒有大小,都是重要的事。」


    「……」時珺終於明白什麽叫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於是改口道:「如果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再給你看。」


    秦匪看她這樣,以為那案子屬於公司研發機密,他也是幹這一行的,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所以沒有再強求,「行。」


    當這個話題結束後,兩個人就一如往常的開始吃晚飯,也因為有了這個話題,時珺的情緒總算緩和了一些,就各自聊了下工作瑣碎日常。


    順便時珺還問了下秦匪母親的情況。


    秦匪表示人已經從醫院裏出來了,正在家裏麵修養。


    為了防止出問題,沒送去郊區那邊,就在自家宅子裏,這樣的話他也能時時刻刻的盯著。


    時珺聽到了,也多少放下心來。


    等到一頓飯結束後,兩個人再次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隻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時珺的電話比以往都要頻繁很多。


    「我去打個電話。」


    「我去接個電話。」


    「我有點事,暫時關一下視頻。」


    ……


    結果這一關就關了整個晚上。


    因為時珺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江家兩兄弟的身上。


    既然江暮韞如此直白的威脅,她不可能不做任何的準備。


    甚至,她還要提前做出攻擊。


    所以她要把所有的事項都要調查好,從江慕凡現在所在何處,江氏內部的情況,江父對這兩兄弟的態度,她要全都收集個麵麵俱到。


    這樣才能在最重要的關頭奮力一擊。


    盡管設計江家兩兄弟的事是她做的,但是她也就是給了個消息而已,到底中間發生過什麽,他用什麽手段去逼迫江耀平同意,這些她其實並不知情。


    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如此奮力挖掘的情況下,她終於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


    原來江暮韞為了能夠盡早把江慕凡打壓下去,竟然動用了董事,威脅施壓了他的父親。


    看來,江暮韞遠比她想的還要迫不及待。


    他甚至都開始明晃晃的用董事們去施壓,那叫一個隱晦地囂張。


    以江耀平的性子,隻怕心裏是非常的不甘的吧。


    看著自己不喜歡的兒子一點點強大,自己開始衰退,那種感覺她相信江耀平完全可以和時寅好好聊一聊。


    畢竟是難兄難弟。


    等到一番心有計較後,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電腦屏幕還是黑的。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兩點多了。


    她這個時間點要是再上線去找他,會不會影響到他休息?


    思來想去,時珺還是沒有再開電腦。


    不過為了怕秦匪真的傻等自己一晚上,她給他發了一個小胖橘晚安的表情。


    看著小胖橘直挺挺地倒下,頭頂的皇冠變成了睡帽,背對著屏幕,憨萌圓潤的很。


    結果下一秒屏幕上就跳出了另外一個熊寶寶的晚安表情。


    也是可可愛愛的很。


    時珺忍俊不禁地一笑。


    明明他們兩個人都好歹也是頭銜裏帶著「總」字的人,竟然聊天發表情起來這麽的幼稚孩子氣。


    時珺隨後就將手機丟在了一旁,去浴室打算洗個澡睡覺去了。


    *


    經過一連幾天的消息收集,時珺從各個方麵的小細節中基本上已經了解江暮韞從哪些方麵查到了自己。


    「所以,他是從那個小助理身上查到了蛛絲馬跡。」此時,時珺坐在沙發上,旁邊還和秦匪正連著線,不過卻把麥給閉了,正在和自己的手下打電話。


    在得知了是手下的人為了能夠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粗心大意地隨便在江暮韞的隊伍裏找了一個人把消息散出去後,從而讓江暮韞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語氣裏透著幾分的冷淡和不悅。


    那名手下即刻認錯道:「對不起老闆,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周到,一時犯下了這樣大的錯。」


    時珺眉眼沉冷。


    但也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要想找個能讓江暮韞信得過的人來散播這個消息,其實是有難度的。


    隻有新手才比較容切入。


    但這種話她是不可能說的,因此她說一句,「那就將功抵過,找出那個把眼線塞進去的人。」


    她才不相信,江耀平會親自找個手下塞進自己兒子的隊伍裏。


    他肯定會找一個信得過的身邊人去辦這件事。


    而她現在就要找出這個人。


    手下一聽自家老闆竟然這一次放過了自己,心裏頓時無比感激。


    「是!我一定把那個人查出來。」


    帶著命令的手下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就兩天的時間就查找到了那個把眼線塞進江暮韞身邊的人。


    其實挺好找的。


    江耀平信任的一共就沒幾個。


    並且最明顯的就是,這位董事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被江暮韞明裏暗裏的針對。


    所以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那人叫馮兆,是江耀平最貼身的助理。


    也是和江耀平從小長到大的兄弟。


    馮兆從小就住在江家,是江家管家的兒子,還受了江家的恩惠,陪著江耀平一起讀到大學畢業。


    兩個人可以說,除了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之外,其他的就和親兄弟沒有兩樣。


    江耀平甚至還額外給了他一部分的江氏股份。


    讓他成為了江氏的一名股東。


    時珺在了解到了之後,就另外派人去處理掉他。


    她的手裏一部分為自己打探消息,獲取南邊重要的資源,一部分則成了她的爪牙,專門去解決一些不聽話的、礙事的人。


    而馮兆雖然和江耀平情同兄弟,但到底不是真兄弟,也不是江家的主人,所以他的身邊沒那麽多的精英保鏢。


    根本無法抵抗住時珺手下那些專門訓練過的殺手。


    那些,可都是她花了大價錢培養和買下來的。


    因此,毫無懸念的,馮兆在時珺下令的當晚就被處理掉了。


    而且死得悄無聲息,不帶一點血腥。


    唯獨詭異的地方就是,他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都被一節節的打斷了,然後又被攤開擺放成了一個一字的怪異形態。


    這把第二天醒來的妻子給當場嚇暈了過去。


    還是他的手下的人及時地趕過來查看現場時發現了這一奇怪現象。


    為了防止錯過什麽信息,他們立刻將這件事匯報給了江耀平。


    江耀平這個人對自己的兄弟還是非常的好的。


    至少對待這位從小長到大,和自己一起槍林彈雨裏走出來兄弟,他還是很真心的。


    所以一大早醒來收到這個消息後,他頓時心一沉,匆匆穿戴好了衣服就趕去了馮兆的家去。


    現場保護的很好。


    江耀平在看到馮兆的死相後,臉色驟然鐵青了下來。


    這是暗殺。


    並且這應該是故意殺給自己看的。


    否則馮兆不會死後被人打斷了手骨,擺放成那樣的樣子。


    屋內氣氛沉悶到讓人窒息。


    突然門被撞開,馮兆的妻子撲倒在了他的腿邊哭喊了起來。


    「大哥,阿兆死的好慘啊,你一定要替我查出那個兇手是誰啊!」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現在也隻能靠你了。」


    「我求你了,我替阿兆和孩子求您了!」


    ……


    聽著馮兆妻子的哭訴,江耀平太陽穴一跳一跳了起來,腦海中更是不禁想到自己這個兄弟前兩天還和自己說,這兩天要早點回家陪自己的妻子,因為馬上結婚紀念日要到了,得給她一個驚喜。


    可這會兒一轉眼就死在了床上。


    那種沉重讓他的心裏像是被打了一拳。


    「查。」


    「給我查!」


    進了屋子之後就一句話沒說過的江耀平此時鐵青的臉色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兩句話。


    周圍的手下全都低著頭沒有敢說話。


    當天晚上,那些人就把馮兆的屍體給葬了。


    江耀平為了防止這件事鬧大之後會打草驚蛇,所以對外隻宣稱馮兆突發心髒病,連夜去國外修養,僅此而已。


    但私下裏卻讓手下的人立刻查出幕後之人。


    隻是查了幾天,那些人就頭疼不已。


    馮兆是江耀平最信任的人,自然而然也成了他的刀,專門去處理一些不能見光的事,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了。


    這樣一來,範圍被無限放大。


    凡是有敵意的,有過節的,全都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更重要是,很多事情都是秘密去做的,除了江耀平之外,其他人根本查不出來。


    這樣也就導致加重了查到的困難度。


    那些人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做排除法,先把能能列出來的名單上的人都去查了一遍。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什麽都查不到了。


    江耀平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惱得當場把為首的那名手下給讓人拖下去給解決了。


    因為馮兆的死不僅僅是一個好兄弟的被殺,最重要的是有人竟然敢挑釁他!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地位被公然地挑戰了!


    所以,這個人他一定要查出來,然後碎屍萬段!


    不然的話,他覺得那個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再查!」


    那些人看到自己的大哥都死了,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哪裏還敢廢話。


    但心裏卻都在打鼓,這麽棘手的任務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做好。


    不過好在江耀平可能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所以親派了一個貼身的人去調查。


    最終,人選名單上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前段時間在案子上雙方有過對立的一個境外公司負責人。


    一個則是……


    他的兒子,江暮韞。


    而偏偏就是那麽恰到好處的馮兆就是將那個眼線派遣出去的人。


    聽說這段時間,江暮韞還在背地裏為難過一次馮兆。


    結果被馮兆給躲了過去。


    想到這裏,江耀平覺得答案已經非常顯而易見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江暮韞的話,他甚至都已經能聯想出來馮兆那個詭異的手臂是什麽意思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江暮韞這是嫌自己手伸得太長,所以特意砍斷手足以此警告。


    一想到這裏,他鐵青的臉色層層疊疊地浮起了逼人的力氣。


    好,很好。


    這就是沈玉顏生出來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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