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後秦匪就趕緊擠入人群裏,把想要偷吃的時珺給一把拽了回來。


    「想逃去哪兒?」


    時珺眼看著就距離那鐵板魷魚的攤位就差那麽一點點,那叫一個鬱悶。


    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


    為什麽這人電話掛得那麽快!


    時珺看他盯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心虛。


    明明以前她是多麽果斷決絕的一個人。


    現如今為了一串烤魷魚瞧把她給慫的。


    時珺當下轉移了話題,「打電話催你回去?」


    秦匪把她拉到一旁,點頭嗯了一聲,「江暮韞兩兄弟到京都了。」


    這句話立刻將時珺的注意力給分散了,她猛地轉過頭,神色微微透著冷峻之色,「那你打算怎麽辦?」


    秦匪眯了眯眼,俯身,安靜地看著她,說:「打算牢牢地盯著你,不讓你買這些亂七八糟的吃。」


    很顯然這個話題並沒有轉移成功。


    時珺本就因為被拒絕了幾次心裏頭不服氣,不免又恢復了點吃貨的本色,「難得吃一次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毒藥,其他人明明也都在吃。」


    「他們吃,我管不著。但你吃,不行。」秦匪這口氣不容拒絕。


    時珺到底不是軟萌的性子,那張臉的臉色漸漸有點不太好看了,「我不花你的錢。」


    秦匪一瞧,心裏暗罵一句糟糕。


    態度沒擺正,小姑娘要炸毛了。


    「那東西真不幹淨,吃了到時候上吐下瀉的,你要擔心死我嗎?」秦匪略有些頭疼地軟下了語氣,對她好言相勸了起來。


    可小姑娘根本不聽,偏過頭,「哪兒那麽容易就上吐下瀉。」


    看時珺是打定主意非要吃了,秦匪也沒辦法再忤逆下去了,不然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所以最終隻能退讓了一步,「行吧,那就吃一串。大不了上吐下瀉的時候我伺候。」


    時珺:「……」


    這話說的怎麽那麽別扭。


    就這樣,秦匪拉著她去了不遠處的烤串兒攤子邊,「老闆,來一串鐵板魷魚。」


    「好嘞。」那老闆實際上早就在剛才就發現這一對顏值超高的小情侶,一個鬧別扭一個哄的樣子,再加上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魷魚串兒,都不用問就知道他們為什麽生氣了,因此他笑著說道:「放心吧,我這裏的魷魚很新鮮,而且處理的也很幹淨,保準你的寶貝女朋友吃了不拉肚子。」


    那秦匪一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頓時高興的不行,大手一揮地道:「那就再來……一串!」


    大叔:「行!」


    時珺:「……」


    那豪邁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買下整個燒烤攤呢。


    時珺就站在攤位前看著那魷魚被放在鐵板上,油一澆,洋蔥和辣椒一撒,那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隨後再配上辣椒粉和孜然,最後再撒上白芝麻和小蔥,那香味簡直了。


    當拿到的第一時間她就躍躍欲試的想咬了一口。


    隻覺得又香又辣,很是過癮。


    秦匪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就知道她這是高興了。


    「開心了嗎?」他問。


    時珺嗯了一聲,然後主動將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說真的,你到底打算怎麽辦?」


    秦匪也看她吃的嘴角沾著一點醬汁,伸手,用指腹替她擦拭了下,然後回答:「打算回去一趟。」


    時珺被他這十分自然的舉動給嚇得往後縮了下,拉開了點距離,低著頭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啃一邊回答:「也好,那你那邊結束完,發個消息給我,我也好做準備回去。」


    這個時候第二個魷魚也好了,秦匪接過那一串,帶著她走到了旁邊的小角落,替她擋著夜風,說:「哦,那可能不行。」


    「為什麽?」


    時珺將那一串吃完後,很自然而然地想要伸手去拿另外一串,卻因為聽到秦匪的一句回答給愣在了原地。


    「因為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時珺對此十分地不解:「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回去?」


    「跟我回去見家長啊。」秦匪說完後就將另外一串遞了過去。


    可時珺哪裏會接,她這會兒地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秦匪的那一句話上,眉頭不自覺地擰緊。


    那樣子分明是十分為難的樣子。


    秦匪將她的這一表情看在眼裏,繼而笑這將手裏的魷魚串塞進了她的手裏,「我開玩笑的,其實就讓你替我送一次快遞。」


    時珺還沒從見家長的震驚和為難中緩過神來,所以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節奏,「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過兩天回京都,然後,你再拿著東西,單獨進京。」


    秦匪這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時珺愣住了。


    她拿這個東西?!


    這人是不是也太信任自己了!


    萬一她半路跑了怎麽辦?


    那麽重要的東西,理應他親自帶回去才對。


    而且最重要的是……


    「江暮韞知道我和你是一夥的,你和我都是他的目標,沒有任何的差別。」


    說不定最後反而聰明反被聰明誤,江暮韞就是盯上她,那到時候這個東西的危險係數就會無限的增加。


    秦匪對此卻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所以啊,你要換一張臉進京,咱們暗度陳倉,我做誘餌迷惑他們,你就能大搖大擺地進京都了。」


    時珺:「可是假麵沒那麽快能完成。」


    可秦匪卻胸有成竹地保證:「相信我,三天之內我給你給新的臉,以及新的身份。」


    時珺見秦匪都這樣說了,最後也隻能同意了他的提議。


    畢竟這事兒要不解決,她還真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去。


    更何況秦匪為了獎勵她,又給她買了一串烤羊肉吃。


    秋冬的夜晚,晚風寒涼,吃上一串香香辣辣的羊肉真的很爽。


    也不知道為什麽,其實在南邊她想吃什麽沒有,但就是沒那個滋味。


    好像隻有在海城,她覺得什麽都好吃。


    或許,這裏的食物合她胃口。


    也有可能……


    是因為身旁的人在,所以她才有胃口吧。


    總之,吃了兩串串兒後,她就成功被說服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匪明顯忙碌了起來,雖然還是會找時間陪她出去逛逛,但電話頻繁不斷,時珺知道他在部署回去的一切事宜。


    所以兩個人從原本的各個有趣的地方漸漸開始變成了小區樓下。


    隻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就和那些老爺爺和老奶奶們為伍,就此成功加入了老年飯後散步團,和一群七老八十的老爺爺老奶奶們一同壓馬路。


    其實對此,時珺是不願意的。


    但架不住秦匪這位在老人隊伍裏人緣好,又嘴巴甜,願意哄老人開心,把那些爺爺奶奶們哄得那叫一個開懷,一直強烈要求他下樓來聊聊。


    就連帶著她也被那些爺爺奶奶所包圍住,一口一個閨女叫著,還說以後他們小兩口要是吵架了,就找他們,他們來替她撐腰評理。


    久而久之,原本的抗拒也就漸漸消失了。


    甚至秦匪在三天後提前回京都之後,她吃完晚飯也會習慣性的下樓去和那些爺爺奶奶們聊一聊。


    有時候做事做晚了,他們還會打電話來催自己下樓去嘮嗑。


    不過她沒秦匪那麽能說會道,大部分時間都是聽他們嘮嗑,自己就乖乖坐在那個小板凳上聽著,偶爾附和著點點頭。


    其中一名老奶奶看她永遠那副安安靜靜的乖巧樣子,便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輕聲感嘆道:「閨女,你可真幸福啊。」


    原本正安靜聽他們這些老人們說話的時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她,目光裏滿是不解。


    對此,那老奶奶笑眯眯地解釋道:「你那老公前兩天和我們說,他的媳婦兒內向,不愛說話,還吃飯不定點,不過還好比較尊老愛幼,所以讓我們這些老東西倚老賣老地盯著你。」


    時珺:「……」


    原來是這樣的!


    她就奇怪這些老奶奶們哪來自己的電話號碼。


    這個秦匪可真的是……


    「你家老公還讓我們這棟樓的要留意下,有沒有陌生人出入這裏,說你爸媽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你受了好多委屈,到現在都對你還糾纏不休。」


    時珺:「???」


    時珺:「……」


    雖然能明白秦匪真正的用意是防止江暮韞的人找到這裏來,但問題是這理由編造的實在是……


    太扯了。


    而且他也太小題大做了,他的手下還留了幾個在周圍盯著呢,哪裏會出什麽事。


    「他還說了各種叮囑。」老奶奶這個時候還在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不過我老婆子記憶力不好,記不太住,反正啊就是各種話,我活了這一輩子我老頭子說的話都沒你老公這幾天說的多,不得不說你老公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呢。你要好好珍惜啊!」


    這些人大概是被秦匪哄得太高興,話裏話外都是各種偏愛。


    時珺也隻能不住地點頭,回應:「嗯……嗯……」


    最後在被狂轟亂炸了一頓之後,時珺有點吃不消,於是就提前了幾分鍾跑路,回了住處,然後氣不過的就想打算給秦匪打電話,想想問他到底在那些爺爺奶奶那邊是怎麽給自己製造人設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忙了,還是沒聽見,電話響了好幾下,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索性時珺也不打了。


    畢竟在這種關鍵時刻,他說不定忙起來連手機放哪兒估計都不知道。


    於是,她掛斷了電話之後,就打算洗個澡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洗了個澡,她脖子上掛著毛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將電腦從休眠模式中喚醒,但點了幾下始終沒有什麽反應。


    仔細看了下,才發現電腦沒電了。


    這兩天每次用完都是秦匪幫忙充電的,這次數一多就形成習慣了,以至於他走了,自己都忘記筆記本要充電這回事。


    她在客廳裏鼓搗了一會兒也沒看見充電器在哪兒,最後隻能跑去了秦匪的房間裏找。


    然而,充電器沒找到,卻在床頭櫃地抽屜裏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嗯?


    他這是忘記帶走了嗎?


    時珺便又給秦匪打了個電話,順便將紙袋子拿了出來,想看看上麵有沒有寫什麽字。


    結果牛皮紙袋根本沒有被線纏起來,她剛一拿出來,裏麵好幾張發票就掉了出來。


    時珺撿起來定睛一看,上麵是「周喬」的轉校通知單,還有她的病歷卡和請假單之類的東西。


    這讓她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周喬」轉校?


    還病假單?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什麽時候弄過這些東西?


    時珺一時沒按捺住心裏的好奇心,看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麽重要物品,就掛斷了電話拿出來好好看了一番。


    沒想到這一看,讓她的神色不禁頓了下。


    不僅僅是「周喬」的轉校通知單,還有所謂的病歷卡和病假單,裏麵還有真正周喬和周喬母親一同被轉入其他地方的精神療養院的發票。


    所以……


    自己離開的那些天,他不僅發了瘋的找自己,同樣還在默默地替自己圓場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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