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珺則帶著這些拷貝的數據係統等等一係列的資料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


    為了保險起見她用了一台新電腦和新的帳號來導入數據,以防原資料庫裏麵被對方篡改追蹤,到時候反倒利用她的電腦鎖定自己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好在,最後檢查了一下發現還好,沒有什麽大問題。


    對方每次來攻擊資料庫,明顯是在代碼文件裏查找東西。


    隻不過為了方便,他破壞了原係統的文件,篡改了一些關鍵數據,注入了他自己的備用文件,導致整個係統無法正常運作,日常崩潰。


    那些不知情的人隻當是有黑客惡意侵入公司。


    但時珺是知情的,所以她知道對方應該是在係統裏找東西。


    找她當時無意間截下來的一個小型的資料庫。


    當時她按照交易,按僱主的要求黑進境外的對家係統做點手腳。


    誰知道在她行動的時候,無意間自動捕獲了一個小型的資料庫。


    當時沒在意,等察覺的時候她身處不便,所以隻能快速將東西全部轉移,避免對方的圍剿。


    隻是沒想到兩年了,對方都還沒死心。


    索性,她就決定不如順勢而為的在公司的係統裏放了一個假的模型資料庫等著對方上鉤。


    果然那兩天集團內部雞飛狗跳的很。


    這也是為什麽時寅得不得花那麽昂貴的代價來同意這件事。


    眼下原數據裏一查,那東西果然沒有了。


    很明顯,對方是把它拿走了。


    隻是假的就是假的,對方一旦解開就能馬上發現。


    到時候,肯定又得鬧一場。


    所以她必須要趁著對方還沒發現的時候,利用數據追捕捉對方的行動。


    雖然對方功力深厚,但時珺的段位可比阿宇高出不少,完全有資格可以和對方一決高下。


    因此,在小心謹慎的追查了一個星期後,她發現對方是境外的。


    而且在黑進去之後,她還解密了一封秘密邀請函。


    上麵寫著,在九月中旬,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會即將舉行,拍賣品是db2。


    db是資料庫的縮寫。


    很顯然,對方是想把這個假資料庫給立刻拍賣了。


    但當她看到落款是錢莊兩個字的時候,瞳孔微微縮了下。


    如果是其他的拍賣公司那倒沒什麽。


    可錢莊公司嘛……


    別看叫錢莊,其實是境外著名的黑市交易場所。


    和她的情報網差不多。


    都是花錢買東西的地方。


    隻不過她僅限於情報。


    而錢莊則是什麽都能拿來拍賣。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賣不出的。


    無論是古董、古玩還是科技晶片,或者是藥方藥品。


    統統應有盡有。


    這裏是所有掮客和中間商的天堂。


    那些需要販賣的,或者是需要購買的,全都由他們來牽線搭橋。


    從而一點點的將其壯大。


    如今他們一拿到數據就要迫不及待的拍賣,很明顯這個數據十分的重要!


    如此重要的東西……


    要她就這麽拱手讓人,明顯不是她時珺的作風。


    其實她完全可以和對方做筆交易。


    這樣一來,既解決了事情,又賺了一筆錢。


    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裏,她立刻起了別樣心思。


    隻是這個心思還沒等她來得及詳細的構建時,江暮韞竟然親自去了一趟時家。


    而時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用股權讓渡書出了點漏洞這個理由把她騙回了時家,然後她就和江暮韞在時家的庭院裏成功見麵了。


    時珺幾乎是在第一眼就看向了坐在那裏和江暮韞下棋的時寅。


    而時寅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她帶有冷意目光,大概是因為心裏本就有求於她,言辭裏頓時帶上了幾分的心虛,「你來啦?正巧了,小江總給我送了兩盒茶,你要不也一起試試?」


    可時珺向來是天王老子的麵子都不給的,哪裏會給他麵子,當即冷聲地道:「如果你覺得公司的事太閑,我可以給你找點事做。」


    時寅臉上的笑一僵。


    他知道,時珺這是不高興見到這位。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江暮韞會親自登門拜訪,還說要找時珺。


    明明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冤家對頭才對。


    而且當時時珺「生病」後,他也從來沒有任何隻字片語的關心。


    可怎麽就在時珺回來之後,突然改變了態度呢?


    難道……


    是因為那天他們的見麵?


    畢竟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正式見過一次,嚴格來說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難不成江暮韞因為看到了時珺的長相,所以一見鍾情了?


    雖然時珺的長相的確讓人驚艷,特別是那一雙清冷如古井的眸子,但江暮韞按理來說並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才對。


    怎麽會……


    說實話,時寅也有些看不明白。


    不過,不管明不明白,他覺得這樣也好。


    江暮韞是他看中的。


    要是真的能成,其實他還是很願意把寶押在他的身上的。


    都說烈女怕纏郎。


    萬一呢。


    於是他帶著這樣的小心思,最終還是決定自作主張的把人給騙來了。


    結果……


    當著外人的麵竟然這樣肆無忌憚的懟他,讓他如此下不來台。


    時寅礙於江暮韞這個外人在,也不好發作,所以隻能壓了壓氣性,繼續笑著道:「怎麽會,下午我還有兩場會要開,時珺你幫忙招待一下吧,我得馬上要走,秘書都剛才催過我一次了呢。」說著,就假模假樣地轉過頭看向了坐在那裏的江暮韞,「小江總,你不會介意吧?」


    江暮韞溫和地笑了笑,「當然不會,我求之不得。」


    時寅一聽這四個字,便感覺到了其中的意味深長。


    看來他是真的對時珺有那麽點意思地樣子。


    當下,時寅就非常識趣的離開了庭院,將這片天地留給了那兩個人。


    山林的午後,陽光灼熱的溫度透過層層枝葉,最終斑駁了一地碎裂的光斑。


    他們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氣氛冷冷清清的很。


    時珺眸色冷淡地逆著光站在那裏,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江暮韞將指尖夾著的那顆白色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啪嗒」一下。


    聲音清脆。


    時珺的目光禁不住轉移到了棋盤上。


    「要不要來一局?」這時,江暮韞微笑著抬頭看向了她。


    時珺不想和他浪費時間,表情都沒動一下,就直接就一句,「我不會。」


    江暮韞勾了勾唇角,也不強求,隻是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時珺看他那副穩穩噹噹的樣子,心裏就覺得煩,「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自從那次宴會上,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時珺就覺得有些奇怪。


    那根本就不該是一個被打了臉,失了顏麵的男人該有的樣子。


    相反,好像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靠近自己,甚至可以認為是在……示好。


    這種反常讓人心裏麵多少有些覺得古怪。


    所以她本能的覺得自己還是避開他比較好。


    可誰知道,自己越是避,他就越是要往自己的眼裏撞。


    「我來道謝的。」他說。


    道謝?


    時珺有些搞不明白,他要道什麽謝。


    「謝謝你上次替我解圍。」


    聽著江暮韞那話,時珺覺得自己簡直越聽越糊塗,「我什麽時候給你解圍過?」


    她巴不得離得這位越遠越好,怎麽可能會給他解圍。


    自己是閑得沒事幹嗎?


    江暮韞對此十分平和地回答道:「你讓我在江慕凡的訂婚宴上成功避免了一次去醫院的機會,我怎麽能不親自來道謝呢。」


    時珺聽到這裏總算明白過來了。


    他是在說自己把江慕凡的兄弟給一腳踹飛的事。


    的確,當時就以那一腳的情況來看,江慕凡肯定沒心思在灌江暮韞酒,讓他成功躲過那一劫。


    不過她當時隻是單純的為自己不爽而已。


    和他可沒有半點的關係。


    這人自作多情了吧?


    「你想太多了,我沒有替你解圍的意思。」時珺很是冷淡地解釋了下。


    江暮韞笑了下,沒有絲毫的尷尬,「是嗎?那看來我是誤會了。」


    很明顯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過來而已。


    可誰能想到,時珺那麽不給麵子,連半點情麵都不肯領,當場給了他一句,「所以好走不送。」


    轉而就往外走去。


    看上去並不打算在時家待著。


    江暮韞見了,顯然也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時珺。


    本來他也不是真的為了道謝而來的。


    因此,他立刻丟下了手裏的棋子,跟了上去,和她一同往外走去,「就算是誤會,但你替我解了圍這是事實,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


    麵對他的邀請,時珺不為所動地拒絕,「不用了。」


    如此油鹽不進,江暮韞果斷快走了幾步,猛地攔住了時珺,臉上帶著淡淡地笑,「珺小姐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就吃一頓又如何?」


    時珺被他纏得真的有點煩了,索性冷下了臉,就此直白地警告道:「你如果覺得當年的事沒讓你丟了多少麵子的話,我可以再來一次,這次我有的是時間。」


    上次她悔婚鬧得不算太過分,主要是因為心思都放在了那個被自己截獲下來的資料庫上。


    如今她心裏有了成算,時寅也有求於她,她可就沒有什麽顧忌了。


    江暮韞笑容不變,像是很可惜地感嘆了一聲,「看來珺小姐是真的很不喜歡我。」


    「知道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說著,時珺就走出了時家的大門。


    這回江暮韞沒有再追上來攔人了。


    時珺出了大門,就想要去開車。


    然而,當她剛一握車門的門把手,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車門沒有上鎖!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下車前是把車門鎖起來的。


    所以,有人動過手腳了!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恰好這個時候,另外一輛車緩緩行駛了過來。


    裏麵坐著的人自然不用問了。


    隻見江暮韞將車窗降了下來,非常紳士地問道:「需要我載你一段嗎?」


    時珺側頭看向了他。


    透過樹葉的一束陽光打在她幽冷沉暗地眼底,卻像是投入了無垠的深海裏,激不起絲毫的波瀾。


    幾秒後,就聽到她說:「我這個人向來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


    這話雖然聽起來沒頭沒尾,但江暮韞卻聽懂了。


    他知道,時珺肯定是猜到車子是被他的人動了。


    索性他也不遮掩了,直截了當地道:「我隻是想載你一段而已,上來吧。」


    他是篤定了時珺一定會上車的。


    像他們這種人,車子一旦被發現動過,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危險,都不會再坐上去了。


    所以他親自下車替時珺開了副駕駛的門,然後衝著她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態。


    不出他所料,時珺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子,最終還是鬆開了門把手,坐上了他的副駕駛。


    車門剛關上,時珺就平靜地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人,語氣冷然,「我不明白你這樣自取其辱的目的。」


    如此糾纏不休,完全就不是江暮韞本來的風格。


    可同樣的,她也明白,江暮韞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與其自己這樣拒絕,索性不如攤開聊一聊,知道了他的目的,到時候也能速戰速決。


    對此,江暮韞笑了笑,半點不動氣:「隻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不好嗎?」


    「我和你之間並沒有交集,也就沒有所謂的聊一聊。」


    時珺是真的覺得他們沒聊的必要。


    兩個人又不熟,雖說有過婚約這一舉動,但事實上兩個人從來沒正式見過。


    當年的婚約不過是時寅想要把她出時家的下下之策罷了。


    但誰知江暮韞卻一句話讓她沉冷的麵色一頓。


    就聽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語氣不急不緩地徐徐道:「我和你之間怎麽可能沒交集,你我的交集可深了。你先是悔婚打了我一記臉麵,然後離開了南邊去了海城,千方百計地阻撓了我和楚氏的合作,逼得我出麵不說,還把我的死對頭也給捲入其中……」


    時珺在聽到他說海城兩個字的時候,那疏冷的神情就已經微微一斂。


    她終於知道,江暮韞纏著自己的目的了。


    果然,他還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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