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秦匪從小區的後門口竄了出去。


    沈昂則即使在明知道被騙的情況下,他還是冷著臉色追了上去。


    不為其他,就隻因為徐董願意跟著這個人走。


    那這個人肯定是關鍵人物。


    他得知道,這人的幕後策劃的人到底是誰。


    最重要的是,是否和秦家有關!


    這一點至關重要。


    為此,他幾乎盯著前麵的人咬死不放。


    空曠的街邊,就看到那幾道黑影飛快的掠過,然後融入進了另外一處陰影中。


    隻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沈昂的那些手下都開始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了起來。


    唯獨沈昂還在繼續追著人。


    秦匪看著後麵沈昂如此緊盯著難以甩開,又看周圍的店鋪沒有一家開著的,連順件衣服都順不到,隻能越發的朝著偏僻地方跑去。


    好在這一帶老房子比較多,他故意選那些又破又舊的巷子裏逃。


    那地方人少,又沒燈。


    人一進去,就像是走進了迷宮裏一樣。


    要是躲在哪個暗處,更是找都找不到。


    沈昂為此追得特別的費勁。


    好幾次,差點都被甩掉了。


    但好在外麵路燈的朦朧光線透進來一些,將那明顯的藍色顯露出來。


    甚至其中一次,他真的就追上了秦匪,迅猛出手的要扣住秦匪的肩,想要把人揪過來仔細看一看這人的長相。


    卻不曾想,秦匪帶著口罩,又在昏暗的巷子裏,根本辨認不出來。


    甚至他馬上做出了反擊,伸手就隔開了對方。


    沈昂手下落了空,當下就五指成爪的想要鎖住秦匪的手腕。


    結果再一次被秦匪看穿了意圖,反而化被動為主動的反手扣了過去,然後輕輕那麽一折。


    沈昂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從手腕上傳來。


    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嘶」地一下,抽了口涼氣。


    但也就是這口涼氣讓沈昂察覺到了什麽。


    隻因為在他吃疼出聲的瞬間,秦匪下意識地就鬆開了他。


    而這種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沈昂隻在一個人身上遇到過。


    那就是——秦匪!


    小時候他們兩個一起訓練,沈昂擅長耐力和遊泳,而秦匪就擅長格鬥和槍械。


    每次兩個人一開打,沈昂就肯定是輸的那個。


    久而久之,秦匪就學會手下留情了。


    隻要聽到他各種聲響或者是吃疼的臉色,就會馬上鬆手,從無例外。


    也包括……


    這一次!


    難不成……


    當沈昂腦子裏有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眼神倏地就變了。


    而這時候,秦匪似乎也發覺到了。


    下一秒,他就發狠,用力一擰,當場「喀」地一下,把他整條手臂給弄脫臼了。


    可憐的沈昂還沒有從那份震驚和懷疑中脫離,就被冷不丁來這麽一下,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秦匪趁此機會,馬上轉身就撤。


    同時把身上這件又髒又臭的工作服給脫了,隨手丟在了一處雜物堆裏。


    反正人都被他給吸引出來了,沒必要再穿了。


    當藍色的衣服一脫,裏麵是一件黑色的襯衫,在夜色下自然而然的就此融入。


    這讓受傷的沈昂就更是抓不到人了。


    忍著手上劇疼的他在追了兩三條巷子後,就徹底把人給跟丟了。


    手臂上那一陣陣鑽心的痛感拉扯著大腦裏的神經線,最終隻能艱難地靠在了牆上。


    大約等了十多分鍾,他手下的人才從這迷宮般的小巷子裏找到了沈昂,同時匯報著消息:「三少,小區那邊人沒找到,估計是跑了。」


    沈昂捂著自己的手臂,額頭滿是冷汗,片刻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把火車站和機場全部封死!」


    「是。」


    隨後,他就讓身邊的人幫忙把手給接了上去,然後命人開車過來。


    人是追不到了,但是……


    他得現在馬上趕回學校。


    隻要回到學校去,就能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了。


    坐在駕駛座上,他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電光石火之間發生的事。


    那個舉動,實在太像秦匪的作風了。


    真的是他嗎?


    如果真的是秦匪……


    那他們之間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回不去了。


    一想到這裏他腳下的油門踩得越發的狠了起來。


    原本開車回學校一共需要一個多小時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卻在他的急趕慢趕下,硬生生的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晨昏的光線還未亮,灰濛濛的一片。


    沈昂一路疾馳趕回了學校。


    剛停穩,連車門都來不及鎖,就匆匆下了車,直接翻過了校門,一路狂奔著往職工宿舍樓而去。


    這一回,他沒有客氣的敲門。


    而是……


    「砰——」


    門被直接一腳狠狠踹開,砸在牆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緊接著他就二話不說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


    完全就是半點時間都不打算給屋內的人。


    可等他剛一衝進去,看到秦匪正躺在床上時,腳下的步子猛地停了下來。


    像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怎麽會這樣……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躺在床上的秦匪因為被吵醒了,極度不悅地皺著眉,氣壓低冷聲地開口,「什麽事?」


    原本正打算在屋內掃視一圈的沈昂這下回過神,思索了片刻後,才出聲道:「我剛收到消息,秦氏的徐董死了。」


    秦匪本來半眯的眼眸微張,「死了?」


    沈昂點了點頭,視線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企圖在他的臉上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對,死了。」


    結果,秦匪卻滿不在乎地重新躺回了被子裏,「死就死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沈昂上前提醒道:「他可是秦家的董事。」


    秦匪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半點空隙不露,閉著眼說道:「那又怎麽樣,本來就是一個絆腳石,如果不是我那時候沒時間弄他,不然早就應該死了。」


    沈昂看他把自己包裹得像個蠶蛹似的睡姿,心裏不免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於是,他找了藉口上前一把掀開秦匪的被子,「你還是別睡了,趕緊打個電話給你爺爺吧。」


    隻見被子下的秦匪穿著一整套的睡衣睡褲,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昂還以為秦匪把自己裹成那個樣子,是因為清潔工的褲子沒來得及換,這才躲在被窩裏。


    現在一看,顯然是想多了。


    這時,躺在床上的秦匪雙手枕在腦後,冷淡地出聲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麽?」


    沈昂抬頭,見秦匪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己,這才感覺到自己這舉動略有不妥,連忙笑了笑,「我這不是著急嘛。」


    秦匪麵無表情地道:「死個董事而已,有什麽可急的。反倒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驚小怪起來了?那陣仗就好像我死了爹似的。」


    沈昂輕咳了幾聲,「我……我隻是覺得你人走了,秦家出了亂子,怕你爺爺扛不住。」


    秦匪將被子重新蓋好,冷嗤了一聲,「我爺爺這麽大年紀的人了,什麽風浪沒見過,而且死的還是對手,他有什麽扛不住的,我估計他這會兒說不定偷高興著呢。」


    沈昂嗬嗬一笑,「也對,是我急糊塗了。」


    秦匪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確是急糊塗了。」


    沈昂臉上的笑意微頓了下。


    剛要去看秦匪的表情,結果就看到秦匪滿臉不耐煩地嗬道:「行了,沒別的事趕緊出去,我要睡覺。」


    說著,就隨手抄起自己的枕頭朝著沈昂的身上砸了過去。


    沈昂知道這位的脾氣,趕緊退了出去。


    隻是等宿舍的門一關上,秦匪枕下藏著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他剛一接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道:「爺,我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自己跑了。」


    對此,秦匪沒有半點意外,隻是不急不緩地起身,坐在床上回了一句,「沒關係,我在他的衣服上裝了定位,跑不了,我發給你,給把人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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