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說這一句為你爭的,不是開玩笑。


    她是真的為了秦匪。


    如果不是為了秦匪,她根本不可能去弄什麽第一名。


    因為當初這人說過,隻要她獲獎,就有十萬的獎學金。


    並沒有說過要第一名才能有這十萬的獎學金。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得第一名。


    隻不過之前答應過他,結果沒想到失信了他一次,這才那麽不吃不喝陷在題海裏刷題,拿了這麽個第一。


    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麽拚。


    但問題是,這話入了秦匪的耳朵裏,乍聽上去就有了別樣的意思。


    他微微一怔。


    當然,他也知道,以周喬那感情遲鈍的性子,這句話不一定裏麵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可就是不懂為什麽,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輕顫了下。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很新奇,也很……


    說不清道不明。


    畢竟這輩子好像還沒從來沒有人為了他做過什麽。


    這是人生頭一遭。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不賴。


    唇邊的弧度一點點地在加深,秦匪最終輕笑了一聲,點頭道:「對,她是為我爭了個第一回來,作為老師我很高興,也很滿足了。」


    站在一旁的校長看他笑得那麽高興,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越看他笑,感覺心裏就越是憂愁,「可是……」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被秦匪直接打了回去,「沒有可是,就這樣吧。」


    顯然是板上釘釘,毫無餘地的意思了。


    校長見他都這樣說了,也不敢頂撞,最終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沉默了下來。


    至於俞商,他之前雖然為了周喬不惜頂撞校長,那也是建立在了周喬想要參加考試的情況之上。


    如今她不想考,那自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再加上上次下藥那件事,的確是學校對她有所虧欠,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還能夠心態那麽穩當的參加考試,甚至拿了個第一名,已經是不易了。


    如今心裏有了陰影,不想再遭受這一場,也實屬正常。


    隻是……


    真不甘心啊。


    多好的孩子。


    一條這麽好的光明坦途就這麽沒了。


    校長室裏的氣氛隨之就此沉寂了下來,再也沒有剛才周喬一進辦公室時的那種激動和興奮。


    反而是一種無限惋惜和失落的氛圍。


    當然,除了周喬和秦匪。


    一個拿了二十萬的獎學金,心裏盤算著終於不用天天啃書了。


    而另外一個就因為那三個沒有任何歧義的字眼,那顆心像是泡著溫泉似的,也是愉悅得不行。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在這歡快的氣氛中,打算離開校長辦公室。


    隻是臨走前,校長還是不死心,哪怕秦匪在身邊,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周喬,我覺得你在競賽上取得那麽好的成績,要是真的放棄……實在太可惜了。要不然這樣吧,你也別急著拒絕,反正……反正距離下次的競賽還有好幾個月呢,咱們再好好的、慢慢的考慮下,行嗎?」


    看校長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又看在學校給了她這麽豐厚一筆的獎學金份上,周喬想了下,也不好直接冷臉拒絕,「行,我會考慮的。」


    校長一聽,立刻鬆緩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你考慮就行,那你好好考慮,慢慢考慮,仔仔細細考慮!」


    周喬就在這樣的碎碎念中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秦匪也隨即一同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下樓。


    「拿了個第一,打算怎麽慶祝?」樓梯上,秦匪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人。


    周喬隨手將卡放在了口袋裏,回答:「已經慶祝過了。」


    秦匪腳下的步子停下,側頭,看向了身邊的周喬,「什麽時候?和誰?」


    周喬淡聲回答了句:「那天去銀行辦卡之後,和七班的同學一起慶祝的。」


    然後她就突然停下了腳步。


    身後和她距離兩三個階梯的秦匪看她站在那裏不動,挑了挑眉問:「怎麽了?」


    周喬摸了下口袋,她記得俞商說過,獎學金是通過銀行卡的方式匯進來的。


    所以她才特意去辦了一張卡。


    可如今,校長怎麽會直接給她一張卡呢?


    這樣一來的話,那不就是不走帳麵流程了嗎?


    二十萬的金額,到時候學校帳麵上缺這麽一大筆錢,他能說得清楚嗎?


    不過周喬麵上不動聲色,隻說了句,「我白辦了一張卡。」


    秦匪聽了,也沒在意,隻道:「沒白辦,那二十萬是競賽獎學金,你期末的獎學金還是得用你這張卡。」


    「還有錢?」


    「不想要?」


    周喬毫不猶豫地回答:「要!」


    看她那副財迷的樣子,秦匪就覺得好笑不已,「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


    周喬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秦匪理直氣壯地道:「你都和七班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慶祝了,難道不應該和我這個老師單獨慶祝一下嗎?別忘了,你這個第一名裏麵可也有我的份!」


    周喬想了下,好像也的確是這麽個理。


    他給自己補了那麽長時間的課,功勞、苦勞的確也都有,因此也很痛快地點頭,「那就吃吧。」


    「吃什麽?」


    周喬這會兒手裏有錢,心裏底氣也足,非常利落地回答:「你想吃什麽都行。」


    秦匪眉梢一揚,臉上得笑有些不懷好意了起來,語氣刻意放輕緩了些,問:「我想吃什麽,你就都給我吃嗎?」


    周喬對於他這畫外音完全沒有聽懂,隻是點頭,「對。」


    秦匪看她真的遲鈍得聽不出來這話裏的意思,索性也就算了。


    想著小姑娘到底未成年,心思單純,還是別用這種話來逗她了。


    於是,他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周喬聽著他那話好像是打算獅子大開口的樣子,想了下,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太貴的我請不起。」


    秦匪卻不買帳,「不貴怎麽行,你都白吃我多少頓了,這次這麽著也得請我吃一頓好的才行。」


    周喬被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也行。」


    反正再點貴得有能貴多少,大不了抽出五萬塊請他一頓,那差不多該足夠了吧!


    「那說好了,你請我吃飯,地點、時間都由我來定。」秦匪笑眯眯地再三確認。


    周喬點頭,「行,時間地點都由你來定。」


    兩個人說完之後,秦匪也就不耽誤她上課去,下了樓就回了宿舍。


    正坐在秦匪那個躺椅上聽著歌兒,哼著小曲,喝著茶水的沈昂看他這麽快就回來了,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八卦的文:「怎麽樣,周同學是不是同意和你慶祝了?」


    早上他看到周喬坐著車離開之後,他就趕緊去找了秦匪。


    那會兒秦匪沒在睡覺,而是躺在搖椅裏曬太陽。


    所以他很快就把這事兒告訴了秦匪,想讓他出去找人。


    但很可惜,秦匪對此一點都不在意。


    不過好在,後來學校通知了個消息,周喬拿了個全市第一名,秦匪這才多少有了點反應。


    他見了,立刻又攛掇著秦匪去接人,順便把這一好消息告訴周喬,然後兩個人找個地方大肆慶祝一番。


    可誰知,還沒來得及把人弄出出校門呢,周喬就已經回來了。


    沒辦法,隻能退而求其次地讓秦匪去校長辦公室接人了。


    「是不是已經約好時間地點了?需不需要打扮一下,爭取約一次,就把關係確定下來?」


    麵對沈昂的問題,秦匪將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坐回了躺椅,「嗯。」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行的!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喝你的喜酒了?」沈昂壞笑地問。


    秦匪眯開一條縫,哼笑道:「我看你不像是喝喜酒,倒像是想喝我兒子滿月酒。」


    沈昂搖頭,「兒子不行,兒子太皮,還是女兒好,女兒乖巧。」


    「這麽希望我結婚生子?怎麽,想捆綁住我嗎?」


    最後那一句話秦匪說得風輕雲淡,卻讓沈昂眼眸深處微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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