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喬晚上回了宿舍洗漱睡覺的時候,趙肅勇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私下把那些董事叫去聊了一個徹夜。


    他比周喬所想的還要急切。


    隻因為這件事太過意外,意外得讓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


    此時,趙肅勇的別墅書房內,董事局裏最主要的幾個人全都坐在其中。


    明明是夜深時分,可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睡意。


    他們一個個坐在其中,手裏夾著煙,神情肅然。


    「你確定周喬和楚西霖之間談崩了?」其中一名董事問道:「確定那股份不是給她,而是給周嚴俊的?」


    趙肅勇點頭,「確定,這是她今天晚上親自和我說的。」


    在聽到如此肯定的答覆,眾人臉上紛紛露出了詫異之色。


    顯然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


    畢竟一開始是楚西霖自己主動要求把股份劃入周喬名下的,現在卻突然反悔,把股份給了周嚴俊,這倒真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那群人一想到這裏,馬上反應過來。


    那也就是說,那天的宴會其實並不是以周嚴俊做藉口,給周喬慶祝的,而是真的給周嚴俊慶祝的?


    那……


    楚西霖請她來親眼見證……


    無疑是在人心口上捅刀子啊!


    這也太狠了,完全就是一場兵不刃血的絕殺啊。


    在場的人覺得,如果這件事要是真的,那楚西霖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麽無用,至少在翻臉無情、忘恩負義這一點上,做得淋漓盡致。


    半晌後,有人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會不會是詐我們的?是不是想藉此機會收拾我們啊?」


    旁邊的劉董事皺著眉,搖頭,「我覺得不太像,周喬手段了得,幾次公司出事,都是她力挽狂瀾,楚西霖作為楚家人,心存忌憚也不是不可能。」


    但隨後也有人馬上反駁,「可按道理來說,楚西霖應該沒那麽狠啊,咱們可都是從小看他長大的,他什麽性子咱們還能不清楚嗎?」


    劉董當即不屑地嗤了一聲,「什麽見鬼的為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有什麽為人可說,當然是股權、利益重於一切了。」


    這話引起了在場人的同意。


    錢和權那都是迷人心的東西。


    就算最開始所有人都想堅持本心,但沉浸在裏麵的時間久了,多少都會迷失。


    「你們說,會不會是鑫武那件事的時候,周喬說什麽要當總裁,後來拿股份,又明說自己不會站在楚西霖這一邊,這才惹得楚西霖起了心思,想把她打壓下來?」劉董問道。


    可另外一名王董卻不同意了,「但周喬之所以能成為楚家二小姐,有了今天的一切,那全是來自於楚家,她應該不敢這樣明著忤逆吧?說那些話,可不可能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們。」


    這一席話讓周圍的兩個董事立刻點頭附和,「我也覺得,沒了楚家,她周喬什麽都不是,她哪裏敢這樣做,這樣做無疑是在殺雞取卵。我猜,這或許是她配合著楚西霖的一個圈套,反正那份股份是在周家人的口袋裏,根本說不清。」


    那個劉董聽完之後,卻又再次出聲反對道:「可周喬的能力的確不容忽視,她未嚐不是想掙脫楚家,自立門戶呢?而且我查過,周喬在沒進楚家門之前,和周嚴俊從來沒見過麵,兩父女說是父女,那也隻是血緣關係上的父女,情分上……隻怕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這樣來來回回的辯駁了一番,最終又把問題推回到了原點。


    「那到底這事兒怎麽辦?到底是信了她,還是不信她?」有人被他們的辯駁弄得有些暈了起來。


    在場的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畢竟這實在是不好分辨。


    周喬的能力再好,可她到底依附於楚家而長成。


    沒了楚家,她什麽都不是。


    她真的捨得和楚家翻臉?


    就算退一萬步,她捨得,她想要自立門戶,那麽以她的能力能否聽他們這些董事的話呢?


    這小丫頭片子別看是鄉下出身,手段是真厲害。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她運氣好,可後來才發現,人家那是本事強。


    有時候看上去好像莽莽撞撞的,跟個傻丫頭似的,但其實人家心裏跟個明鏡似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心裏。


    這種人用得好,那是刺向敵人的利器。


    用不好,那就是捅向自己的刀刃。


    實在是不好拿捏啊。


    「這事,我看得從長計議才行。」


    剛有人說完這一句,可惜就馬上遭到了趙肅勇的否定,「不行,這事得速戰速決。」


    這讓眾人很是不解,「為什麽?」


    趙肅勇這時候抽了一口煙,神情嚴肅,「我怕周喬自己把股權給搶了回來,到時候可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要是沒和周喬說之前那番話,他倒也不至於會這樣急。


    因為周喬不一定會想到報復。


    但現在他挑撥離間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周喬心裏也已經起了這個念頭了,他要是不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她真的單槍匹馬自己闖出來,搞垮了楚西霖,那下一個估計就是董事局了。


    然而,對於趙肅勇的這一句話,那位王董卻不在意地道:「那就讓她搶吧,到時候看她是不是真的和楚西霖翻臉了,要真翻臉了,咱們正好趁機可以漁翁得利。」


    這話引得身側的人眼前一亮,一個個都點起了頭,「對對對,是這個道理,讓他們自己打自己,咱們不插手,到時候反而還能落個便宜占。」


    看他們一個兩個全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好的樣子,趙肅勇氣得恨不能直接把手邊的菸灰缸砸向他們。


    「你們腦子沒病吧?就算楚西霖那個傻小子把周喬擺了一道,但公事上他能和周喬比?之前的那塊地,她是怎麽對鑫武的,你們瞎了?那時候鑫武可是占盡了便宜,最後都沒落個好!」


    特別是那場談判,趙肅勇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麵對律師團的咄咄逼問,周喬隻甩出了一句不可抗力因素,就讓那群人乖乖得簽了字,廢了協議。


    甚至當時她還玩兒了一場虛虛實實,說是上麵來了人,逼得那律師真以為那塊地要被徵用了,嚇得二話不說趕緊簽了字。


    後來他派人特意去查過,根本沒有所謂的上麵的人來,甚至那塊地下麵也沒有什麽墓。


    至於那老教授更是楚西霖的老師。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


    一場周喬早就謀劃好,就等著人往下跳的騙局。


    就這樣的手筆,哪裏是楚西霖那小子能比的。


    趙肅勇這時繼續道:「咱們現在是可以為了試探,無動於衷。但等她拿下楚西霖了之後呢?楚西霖名下所有的股份可就全是她的了!到時候她就壓我們一頭了,楚氏那塊招牌就得換成周氏了!我們有沒有活路都不知道!」


    隻有現在他們幫了周喬,那事情才會不一樣。


    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顧西藍的二分之一得是董事局的,那她手裏的股權就會大大的減少。


    威脅性也就少了很少。


    「那不如我們幫楚西霖?」有一董事想也沒想地就脫口來了這麽一句。


    結果一說出來,就遭到了集體董事的鄙視。


    而那人也覺得自己是個傻缺。


    要是幫楚西霖,那他們還坐在這裏商量什麽。


    他們今天坐在這裏,無非就是想能不能借著周喬的力量扳倒楚西霖的。


    那人當即改口道:「那萬一是個圈套怎麽辦?」


    趙肅勇聽了,徹底火大了起來,怒聲道:「所以我才讓你們過來,問問你們的想法!」


    結果問了大半天,一個有用的意見都沒有,全都是一群飯桶!


    在場一直沒說話,年紀也稍長一些的曹董看他那麽生氣,隻好出麵打圓場,「肅勇啊,你也別急,這周喬的事真的不好辦,她的能力你也是清楚的,這小丫頭片子不好弄,甚至我可以說,她比董事長還要難弄。所以,這一步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啊,咱們這些人可全都得套進去,一個都跑不掉。」


    趙肅勇一看是他,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曹哥,就是她難弄,我才要找她。楚西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坐穩,要不快點找個方法壓製住,我怕最後輸的就是我們了。」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心頭不禁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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